“总之，想在哥谭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得记住，宁可去绑架布鲁斯?韦恩要赎金，也别招惹蝙蝠侠。”


    那人降低声音，语气神秘：“如果你去绑架韦恩，遇到那阔佬势单力薄的时候，成功率很高。但如果是蝙蝠侠……他可能会把你在滴水兽上吊一晚上，然后送去阿卡姆。这样一来，你不仅在阿卡姆会颜面尽失，还得提防着蝙蝠们把你列入‘失信名单’，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看你有没有安分守己。”


    雨果点头，贴心的避开了关于对方信息来源的询问。


    一阵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来自大概两条街外，蝠希人的听力能让他捕捉到在人来人往中掺杂的不和谐音，似乎是一个人被抢走了什么东西，在和劫匪竞逐。


    他思考了下，和罗宾打了个手势，轻盈地跃上房檐，往声音来的方向赶去。罗宾用同样的方法跟在他身后。在路上，他听到几声类似的呼喊——看来这次抢劫是多人团伙作案。


    劫匪们在往一个方向汇聚。从高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几波人的行动轨迹，都通向一个沿海的小建筑，随后匆匆忙忙跑了进去。


    而追过去的几个人，在看到人们进屋之后，瑟缩了下，犹犹豫豫地走了。


    要进去看看吗？他蹲在屋顶，犹豫了下。刚刚那些人的反应，摆明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感觉不会是什么正规场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轻重适中，既不会惊扰到楼下的看守，又恰好能让他听到。


    他回头——是之前在蝙蝠洞见过一面的义警夜翼。


    “嗨，晚上好，伙计。不觉得这里太过吵闹了吗？”对方朝楼下指了指，嘴角下撇，做出一个夸张的嫌弃表情，“不过他们每天都是这样。打着酒馆和餐厅的旗号，做的事可一个赛一个的黑暗。不过，不用担心，Bat一直在关注这里，他们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的。”


    “听起来，你很了解这里。”雨果挑眉，靠在顶楼杂乱堆放的木箱子旁，神情慵懒自然，似乎完全不介意对方跟踪他、以及隐晦地阻止进入。他指指楼下：“和我讲讲，怎么样？我初来乍到，怕犯些什么大忌讳。”


    “那倒是不至于。就是这里面很乱，不少政要□□会在这，洗钱、交换情报、□□……，所以普通人一般不去那。它的老板也是哥谭有名的犯罪专家，因为手段藏得很好，想把他抓进去还挺困难，只能时常盯着。”


    青年依旧笑得阳光又开朗，语气真诚又耐心。雨果看看他，又看看楼下闪烁的招牌，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我先走了，再会。”


    “哎哎，等等，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这夜风还挺大的，又太湿，吹多了会不舒服。就送你到公寓楼下，保证不打扰你的私人时间。”他和雨果边说，边走到一个小巷口，推起停在旁边的蓝黑相间的摩托车，拍了拍后座，笑容爽朗，“放心，这次不走断桥。罗宾可以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我车还蛮大的。”


    雨果看着他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轻轻颔首：“有劳。”


    摩托车在哥谭的夜色中穿行，速度比今天白天那次平稳许多。夜风拂过雨果的脸颊，带着哥谭特有的，海腥味、硝烟味混杂的气息。夜翼似乎有种天生的魔力，能让人放松下来，他讲着自己夜巡遇到的趣事，吐槽着阿卡姆的常客们，声音顺风而来，格外清晰。


    “……所以，Bat的脸更黑了，整整一晚上都没跟闪电侠说话，就因为闪把芥末酱挤在了他精心准备的‘batsandwich’上，他没设防，大大咬了一口，脸都绿了。哈哈！”


    罗宾“哈哈”一声：“真有意思。”


    雨果听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夜翼和蝙蝠侠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似乎是句废话），他身上的活人气儿很浓烈，像是温和又不刺眼的阳光，在有意无意地融化人与人之间的那层坚冰。雨果自认为自己的性格带着点外热内冷，却也没法完全拒绝他的好意。


    到达公寓楼下，夜翼停下摩托：“到了！快回去吧，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雨果下车，朝他挥挥手，“晚安，义警先生。”


    “晚安！做个好梦！”夜翼朝他wink一下，，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雨果转身走进公寓楼。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轻轻按了按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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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作痛的腰腹，微微闭上眼。哥谭混乱的夜色总是会被这些义警照亮。这个世界有他们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阴冷的蝙蝠洞，和韦恩家冒着热气的餐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这两天过多的信息量让他感到精神上的疲惫，却也有一丝……奇异的、微弱的暖意。


    到家之后，他先给自己调了杯酒，用稍烈的口感将身上的不适感压下，随后打开箱子，开始整理自己淘到的各类物什。


    药，过会用，先放在旁边。


    各种情报，不管怪盗还是收藏家，信息差总能让他快人一步。


    手机，鉴于自己的电话卡还没好，得等等。


    蝙蝠家的通讯器，平时可以随身携带。


    一条百年前款式的腰链，做工精致，风格独特，很配他的新衣服。


    一枚戒指，上面的宝石漂亮极了，摊主似乎认为是仿品，亦或因为它本身来路不正，价格很低。


    巧克力，防低血糖的，也得随身带着。


    一个窃听器，呃……


    好吧，猜也知道是蝙蝠家放进来的，天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拈起那小小一粒，用指甲轻轻敲了敲：“我安全到家了，劳烦关照。接下来，是我的私人时间，恕不奉陪。晚安，祝各位夜生活愉快～”


    一些基础材料，可以做烟雾弹、□□之类的“工作用具”。


    还有保养箱子用的。凭心而论，这些东西不是很容易买到。但哥谭又比较特殊，他向老板要这些（一看就是用于刀具保养的商品）的时候，老板也只是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就把东西递了过来。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雨果要离开时，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想在哥谭干坏事可不容易。你……哎，好自为之吧。”


    雨果抽抽嘴角，没说什么。


    或许蝙蝠侠就是哥谭法厄同吧——混道上的都公认的权威。


    又一枚窃听器，似乎还不是同一个人的，款式有些许不一样……他把两枚放在一起，准备找个时间还回去。


    至于明天，他打算去给自己的“新画廊”挑一处好地方，顺便见识见识“阿卡姆”“冰山餐厅”和“犯罪巷”这些地标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