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和雨果说了些蝙蝠家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侵犯人权之举，他们依旧可以判断出，蝙蝠系义警是一群控制欲多强的人。鉴于雨果本人也是这样，他很能理解。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成为被控制对象。因此，他选择了在适当的时机卖惨、博同情、示弱……


    随他们怎么说吧，总之，他的病是真的，有这么一出，既可以得到一个安全稳定的购药处，又可以让蝙蝠家减少对他的过往、或者弱点的探究。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他看出了蝙蝠一家都是好人。“好人”通常是不会去戳人痛处的。


    计划通。


    但……红头罩的情绪不太对，比起关心和担忧，他的反应更倾向于一种感同身受的愤怒。


    难道……？


    这个想法不是很令人愉快，雨果决定暂时不去触碰这些旧日的隐秘。


    毕竟他只是过客，在空洞灾难结束后，他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身为合作者的蝙蝠一家，当朋友就足够了。


    老格林的药真的很全。雨果本来没指望能买多少，没想到对方瓶瓶罐罐盒盒袋袋拿来一大堆。


    “是意外之喜呢。”雨果朝两人真诚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青年的肩，“走吧，我得和你家小红去做合作测试呢。”


    两人接触的那一刻，红头罩的肩紧紧绷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雨果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疏离感，即使此刻他们算是“同行”。


    雨果的优雅从容之下，似乎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壁，杰森自己本就是个浑身是刺、难以亲近的人，对这种距离感反而有种微妙的共鸣。他没有试图打破，看出雨果想缓和气氛，就随意地挑起话题：“你那个箱子，挺能装。镰刀、药剂、现在还要装这些瓶瓶罐罐？”


    雨果提起袋子：“当然不。我短时间不用去空洞作战，手上多提一个袋子又不会把我累坏。何必事事都为难可怜的小箱子呢？”


    “这会你又贴心上了……”红头罩嘟囔着，帮他推开门，“走吧，我送你。”


    他随手按亮了路边的一辆摩托：“怎么样，敢骑吗？”


    “敢，怎么不敢。”雨果这会的语调又带上了狂气，“只怕你开得还不够快。”


    “好！”


    到底是年轻人，经不起多少刺激。雨果在心里念叨。


    机箱轰鸣，座驾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小巷，驶向庄园的方向。


    蝙蝠通讯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连上了。


    “等等！大红！前面是断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断桥！我能飞过去的桥就不叫断桥！”


    隔着通讯器，雨果似乎听到了罗宾在用电子音尖叫。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人（或布）在此事件中受伤。


    红头罩把他送到了蝙蝠洞中，打了个手势：“那我先走了，吸血鬼先生。你……”


    他的目光投向那个依旧穿着制服的身影：“祝你好运。或者把他的血吸干也行……蝙蝠侠的助手因过劳猝死在蝙蝠洞里。啧啧，简直骇人听闻。”


    语毕，他打了个呼哨，骑着摩托离开。


    雨果的目光再次转向洞穴深处——他激情满满的新任绳匠正在热火朝天写代码中，手指在键盘上几乎舞出残影。罗宾则稳稳地站在他旁边的电脑桌上，两只长耳朵像接收天线一样微微摆动，不时发出指令或纠正。


    “注意这里，”罗宾的手指向屏幕一角，“3号空间裂隙出现的偏移率比预测高出1.7％，这会影响传出地址的计算精度。我建议重新校准传感器F-3的基准参数。”


    “好……”红罗宾的声音带着沙哑，但动作依旧精准迅速，“OK了。罗宾，帮我测算，如果在紧急情况下从2—5号空间裂隙离开，压力值增长会不会超出预期？？”


    “计算中……预计额外增长增加8.3%，但可以节省15分钟探索时间，并可以固定路过2个数据收集桩，捕捉关键信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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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与收益并存，红罗宾，决策权在你。”罗宾的电子眼显示出波动的数据流。


    他盯着结果，抿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阿尔弗雷德今天似乎暂时放过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来人，眼神锐利地权衡着：“值得一试。8.3%的额外损耗在我们调查员的承受范围内。更新路径，标记为备用方案A。”


    “方案A已记录。明智的选择。”罗宾的语调带着一丝赞许。


    雨果靠在旁边的控制台边，双臂环抱，安静地看着这一人一布的互动。他把长发在脑后松松束起，几缕垂落颊边，衬得脸色在冷光下依旧有些苍白。那双异色瞳却专注而明亮：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提姆身上那股属于顶尖绳匠的潜质——超强的信息处理能力、冷静的判断力，以及在高压下快速学习和适应的天赋。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纯粹的、对未知挑战的兴奋感，以及对“守护”自己的责任、别人的生命……等等之于他而言重要之物的认真态度。


    “看来我的性命暂时无需担忧了，红罗宾先生。”雨果适时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轻松调侃，打破了略显紧绷的技术氛围，“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学习速度。”


    依旧戴着面罩的青年从屏幕前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露出一个略带疲惫但真诚的笑容：“别给我压力，维拉德先生。要不是有罗宾帮我，我不能保证在一天内学会全部……也不能保证，不会把你带进死胡同。”


    他看看雨果，语气迟疑了下：“不过，这些路径都无法完全避免和大型以骸的正面接触，如果真的遇上像尼尼微或者牲鬼那样的……？”


    他显然是看过相关资料了，提起这些大型以骸时，神色格外慎重。


    “放心。既然你看过资料，也就明白，以骸和空洞间通常是共生或寄生关系，但无论哪个，在形成初期，是不会诞生超大型以骸或牲鬼的。”


    “我也和他这样解释过，但他仍有疑虑。”罗宾一边点头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