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安的话，彻底击溃了贾张氏的心理防线。


    抚恤金？那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


    卖房子？这房子要是卖了，她们一家老小睡大马路去吗？


    “不！不能动我的钱！”


    贾张氏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


    “那是我儿子的买命钱！是我的养老钱！谁敢动，我今天就跟他拼了！”


    她张开肥硕的双臂，死死护在门口，那副护食的凶狠模样，活像一头随时准备咬人的疯狗。


    “养老钱？”院里一个大妈当场就啐了一口，


    “我呸！你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养老？你怎么那么大脸呢？


    你儿子是工亡，厂里赔了钱，可我们的钱，那都是我们自己一分一分挣来的！


    凭什么给你养老？”


    “就是！赶紧还钱！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还钱！还钱！”


    院里的邻居们被彻底激怒了，他们一步步向前逼近，


    将贾张氏围在中央，愤怒的声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贾张氏被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你们……你们这帮挨千刀的穷鬼！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就在这时，一直斜靠在门框上看热闹的许大茂，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双手插在兜里，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坏笑，


    走到人群前面，先是绕着贾张氏转了一圈，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她。


    “哎哟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院里的老佛爷嘛。”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怎么着？今天不召唤老贾了？改明抢了？”


    “许大茂！你个生不出孩子的绝户玩意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滚！”


    贾张氏看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


    “嘿！你个老虔婆，嘴巴还是这么臭。”


    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我怎么就没说话的份儿了？阎老师的账本上，可是记着我许大茂也捐了十几块钱呢！


    那可是我下乡放电影，辛辛苦苦挣回来的血汗钱！


    我今天就要问问你，我的钱呢？是不是被你拿去给你那宝贝孙子买糖吃了？”


    他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贾张氏的痛处。


    “我呸！你那点钱，还不够我孙子塞牙缝的！”贾张氏梗着脖子嘴硬。


    “哦？是吗？”许大茂眉毛一挑，转头看向人群中的何雨柱，故意拔高了声音，


    “傻柱！你听见没有？咱们辛辛苦苦捐的钱，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你那大几十块钱，喂了狗还能听个响呢，给她贾家，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许大茂，你他娘的找抽是吧！”何雨柱正在气头上，听许大茂拿他开涮，当场就想发作。


    但许大茂今天却没跟他斗嘴，而是话锋一转，矛头再次对准了贾张氏。


    “贾张氏，我劝你今天老实点，麻溜把钱吐出来。


    不然，就不是院里开会这么简单了。”


    他凑近贾张氏，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恶劣的笑容，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诈骗！数额巨大！够得上判刑了！


    到时候把你抓进去，跟你那好儿媳秦淮茹关一个号子里，婆媳俩正好做个伴，一起在里面踩缝纫机！”


    许大茂这番话，又阴又损。


    贾张氏一听要被抓进去判刑，吓得腿都软了。


    她不怕撒泼，不怕挨骂，但她是真的怕坐牢。


    “我……我没钱！我真没钱！”她开始嚎啕大哭，企图蒙混过关。


    “没钱？”


    许大茂冷笑一声，他今天就是要痛打落水狗，把这些年受的鸟气，一次性全找补回来。


    他转向院里众人，振臂一呼：“街坊们！这老虔婆说她没钱！


    你们信吗？她那屋里，藏着一千多块的抚恤金呢！


    咱们今天就把她家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二百块钱！”


    “对！搜她家！”


    “把我们捐的钱找回来！”


    邻居们的情绪，再次被许大茂煽动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作势就要往贾家冲。


    新上任的一大爷刘海中，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出来。


    “都给我站住！”他挺着大肚子，官威十足地吼了一声。


    众人被他这气势镇住，都停下了脚步。


    刘海中很满意这个效果，他背着手，走到贾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威严。


    “贾张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钱，你是交，还是不交？”


    他今天被贾张氏诬陷，丢尽了脸面，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


    现在有全院的人支持，有王主任和张公安在后面撑腰，


    他必须得拿出雷霆手段，把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彻底立起来！


    “你要是不交，就别怪我不讲邻里情面了！”


    刘海中指着贾家的屋门，声音冰冷，


    “我现在就请张公安进去搜！要是搜出来钱，你就是隐瞒不报，罪加一等！


    要是搜不出来，那也简单，这房子明天就给你卖了抵债！”


    刘海中这番话，彻底断了贾张氏所有的退路。


    贾张氏瘫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今天这钱，她是吐也得吐，不吐也得吐了。


    她看着眼前这些曾经被她随意拿捏的邻居，如今一个个都像凶神恶煞的债主。


    再看看主席台上，那个一脸威严，要把她往死里整的刘海中。


    她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但她更恨的，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却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少年——江河！


    是这个小畜生！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贾张氏死死地瞪着江河，那眼神恶毒得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江河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只是淡淡地回望了一眼，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在贾张氏看来，刺眼无比，残忍至极。


    她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哎哟！奶奶晕倒了！”棒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