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我……我有个事儿想问问。”


    这位大妈姓李，平时在院里不怎么言语。


    王主任愣了一下，和蔼地问道：“大妈，你有什么事就说。”


    李大妈站起身，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目光却瞟向了院子中央还瘫软着的贾张氏，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楚。


    “王主任，您看，贾张氏这事儿是处理了。


    可……可还有一件事，您是不是给忘了？”


    她这么一提醒，院里不少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就是……就是前几天，您说的，贾家瞒着那笔一千块的抚恤金，还骗咱们院里捐款的事儿。


    您当时说，要让她们去街道办把账算清楚。


    可后来……后来不是出了秦淮茹那档子事儿嘛，这事儿……就一直没个下文了。”


    李大妈这话一出口，院里瞬间就骚动起来。


    “对啊！还有这事儿呢！”


    “可不是嘛！我差点都给忘了！


    我们家那会儿可是捐了五毛钱呢！那是我准备给孩子买铅笔本子的钱！”


    “我家也捐了！易中海那老东西，每次都说得可怜巴巴的，


    说贾家孤儿寡母快揭不开锅了，谁能忍心不帮一把？


    感情拿着我们省下来的钱，他们自己吃香喝辣！”


    “必须把钱要回来！拿着一千块钱还哭穷，这心也太黑了！”


    院里的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奋。


    这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他们每个人的血汗钱！


    这几毛几块，在六零年代，那可不是小数目，够一家人吃好几天的棒子面了！


    之前大家不知道贾家有钱，被易中海和秦淮茹一忽悠，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真相大白，贾家不仅有钱，还是一笔巨款！


    再想到自己省吃俭用捐出去的钱，可能变成了贾张氏身上的新衣裳，变成了棒梗嘴里的零食，谁心里能平衡？


    新上任的一大爷刘海中，刚准备好的就职演说，就这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看着院里这乱糟糟的场面，眉头紧锁，心里一阵烦躁。


    他这个一大爷，怎么刚上任就这么多破事？


    阎埠贵则是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精光。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翻了翻，心里的小算算盘瞬间打响。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家一共捐了十三次，合计二十一块三毛五！


    这笔钱，必须得要回来！


    王主任被李大妈这么一提醒，也是一拍脑门。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她脸上露出几分歉意。


    “李大妈说得对！这事儿我给忙忘了！”


    她转向身旁的满脸疑惑的张公安，解释道：“小张，是这么回事。


    前几天我接到群众举报，说贾家隐瞒巨额抚恤金，长期骗取院里邻居的捐款。


    我本来是要处理的，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了秦淮茹诬陷江河同志那件事，


    后来又牵扯出易中海侵吞汇款的大案，一来二去的，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了。”


    王主任现在已经放弃捂盖子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根本掩盖不过来，也不差这点事了。


    现在她必须得好好处理这些事情，这样还能将功赎罪，


    加上有江河这个先进典型在，自己起码能保住这个位置。


    张公安一听，脸色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骗取捐款？


    这可不是邻里纠纷了，这往小了说是道德败坏，往大了说，数额要是巨大，那就是诈骗！


    他合上刚才记录的小本子，站起身，目光如电直射向瘫在地上的贾张氏。


    “贾张氏！”张公安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关于你家骗取院里捐款一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总共骗了多少次？骗了多少钱？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贾张氏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一哆嗦。


    钱？她哪里记得清！


    反正每次易中海忽悠来钱，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腰包，


    不是给棒梗买了零嘴，就是自己偷偷藏了起来。


    现在让她吐出来？那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始耍赖。


    “捐款那都是易中海和秦淮茹搞的，我一个老婆子，大字不识一个，我哪儿懂这些！


    钱也都是秦淮茹收的，都让她拿去花了，我一分钱都没见着！”


    她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已经被关起来的秦淮茹和倒台的易中海。


    “你放屁！”一个大妈当场就忍不住骂了出来。


    “上次你还跟我显摆，说秦淮茹孝敬了你二尺布票，给你做了身新衣裳！


    那钱不是我们捐的，是哪儿来的？”


    “就是！你还说棒梗吃的麦乳精，是秦淮茹托人从上海买的！


    那玩意儿多贵啊，就凭她那点工资，买得起吗！”


    邻居们纷纷站出来指证，把贾张氏平时吹牛显摆的话，全都给抖落了出来。


    贾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肥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看耍赖不成，索性心一横，又开始撒泼，指着那几个大妈就破口大骂：


    “我呸！你们这帮长舌妇，就是看我们家日子好过一点就眼红！


    我们家吃了你们家一粒米了？喝了你们家一口水了？


    一个个穷酸样，还好意思在这儿跟我算账！有那闲工夫，不如回家多啃两个窝窝头！”


    “你个老虔婆！你说谁呢！”


    “你把钱还给我们！”


    院子里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都给我住口！”王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她指着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贾张氏！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张公安把你带回所里，让你跟秦淮茹做个伴！”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就怂了。


    她可以跟邻居撒泼，但她是真的怕进派出所。


    她眼珠子一转，又想故技重施，往地上一坐，准备召唤老贾。


    “别给我来这套！”张公安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


    “贾张氏，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妨碍公务，后果自负！”


    冰冷的手铐在他手里“哗啦”一响，吓得贾张氏一哆嗦，刚要脱口而出的咒骂，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我命苦啊！男人死得早，儿子也死得早，现在儿媳妇也进去了，


    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拉扯着三个孩子……


    我哪儿记得清什么钱不钱的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她一边哭，一边给棒梗使眼色。


    棒梗心领神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抱着贾张氏的腿，哭得比他奶奶还惨。


    看着这祖孙俩的表演，院里的人是又气又无奈。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王主任，张公安，这事儿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