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 章不知道取啥名的一章

作品:《病弱太子的摆烂日常

    “取天地未分时的混沌意,采阴阳将判前的太虚露。”


    “你尝不出味,是因为大道本无味,人心自生苦。”


    “你带着满身人间苦楚来饮这茶,自然什么都尝不出。”


    室内陷入安静。


    雪依旧在下,将天地映得雪白,似能掩盖人间一切黑暗。


    温景珩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问玄清子不难过吗?


    想问他不恨他吗?


    可最终,他一句也没说出。


    玄清子不急,慢悠悠的品着茶。


    温景珩最后重重一拜,他想他知道玄清子的意思了。


    在温景珩踏出房门的下一秒,玄清子开口。


    “太子殿下,不替青阳看看听松观吗?”


    “道长,叫我温景珩便可。”


    温景珩最后在听松观住下,他和玄清子道长说了,只住三日。


    玄清子笑着道了声“好”。


    他将温景珩安排到了裴渡川房屋的隔壁,也算让他们当了次室友。


    只是,一方已死,一方欲死。


    三日过的很快,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三日来,玄清子根本不管温景珩,任由他在观内走动。


    观内的生活并不乏味,起码温景珩是这么觉得。


    观内人员简单,都是好相处的人,这让温景珩感到许久未有的轻松。


    温景珩在他们口中,了解到了裴渡川的另一面。


    他们说,裴渡川是个冷若冰霜的人,看着就不好相处,但是非常热心肠,会帮助遇到困难的师弟师妹。


    温景珩与他们讲自己印象中的裴渡川,他是个很有本事,很有担当,值得信任的队友。


    叫他夸上了天,这让曾经见过裴渡川的不理解。


    大师兄……是这样的吗?


    但看看温景珩笃定的神色,他们又挠挠头。


    看着也不像在骗人,那他应该没说谎,许是太久没见,记不清了。


    温景珩走时,雪停了,太阳从云中探出头,像是在送别多日未见的好友。


    只包袱里面多了包茶叶。


    玄清子放的,他依旧在笑,只是那笑,莫名叫人打心底难过。


    他说:“等你尝出了味,那时,你才真正完整。”


    温景珩没听懂,可他依旧道了声“好”。


    温景珩下了山,入了尘世。


    他的银发太显眼,但他是故意的。


    他不让晟帝的暗卫跟着,可他亦知,晟帝不会允许他逃出他的视线。


    干脆想了个法,既不让人跟着,又好叫晟帝能实时掌握自己的动态。


    温景珩又去了云安府。


    照着秦绯雀两兄妹给的说明,也磕磕绊绊的找到进村的路。


    却不料人前脚迈入村子,后脚就被按倒在地。


    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压制得死死的,不给人半点反抗余地。


    银发沾了灰,本就消瘦的脸颊被路上小石子一刮,渗了血。


    温景珩已经记不起上次那么狼狈是什么时候了,无声苦笑。


    他的身体竟已弱到如此地步,连身后何时有人也未发觉。


    温景珩刚想开口,却被人打晕。


    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秦明,这个打晕温景珩的小伙,把温景珩翻了个面,这才瞧见这个倒霉蛋的面目。


    “嘶——”


    “这人怎得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这脸白得太不正常了,还有这目眶黑(黑眼圈)!”


    旁边的小姑娘附和:“就是,他这唇色太淡了,一瞧就是气血不足,他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刚好苏醒的温握琯很想骂人,要不是他那为数不多的能量在撑着这具身体,温景珩他早死八百回了!哪还能活蹦乱跳的作这些妖!


    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和老皇帝对着干!又是因为那几人!


    温握琯生出冤气,他是真不明白温景珩是怎么想的,明明只要按他安排的剧本走,那温景珩会顺利登基,成为历史长河中最明亮的那颗星。


    到时,无数功德与信仰将如河流入海般进入温景珩体内。


    而他,则能将这些尽数占为己有,到那时,他的地位将更上一层楼。


    至于温景珩,他本就是自己所创造出的,他的一切本就该属于他,再者,予温景珩一世荣华富贵,无上地位,已经算是极好,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无论温握琯再怎么气急败坏,他这次,只会再一次失败,正如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为数不多的能力需要维持温景珩的身体,温握琯只能含着不甘,再次陷入沉睡。


    温景珩醒来时,只觉舌尖苦到发麻。


    他不适的眨眨眼,只听身边响起道男声:“你醒了?!”


    那声音的主人很是惊喜,又匆匆忙忙跑出去叫人。


    温景珩撑着床坐起身,有些茫然的环顾一圈。


    是间很朴素的房屋,一张桌,一个柜子,一把桌子和椅子,就没有其他了。


    思绪渐渐回笼,他想起晕倒前的事,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是……被当成贼人了?


    这时,院外传来声响。


    “我是不是讲过,不要随便伤人!不要随便伤人!你们这是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那位公子身体弱极了,你当时但凡下手重些,那就是伤人!”


    温景珩安静听着。


    他知道,这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醒来后,包袱不见了,想是叫他们给取走了,那两封遗书,应当也被看了,定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话何时说不得,非在他醒了后再说,这是好叫他知道,将他打晕的人不是故意,另外又指出自己是他们治好的。


    温景珩陷入沉思,这就是秦晏清兄妹俩口中的,不谙世事的无辜村民吗?


    门外没了声响,一位女子迎光走进,身后还跟了个畏手畏脚的男子。


    想必这就是在院中,那骂人的,和被骂的那两位了。


    秦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温景珩。


    很白、很瘦、很不健康。


    这是秦岚对温景珩的第一印象。


    温景珩想起身,可刚动作,就被秦岚重重按回去。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秦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说她恨,不至于。


    说她不恨,太过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