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 章第100章

作品:《病弱太子的摆烂日常

    秦绯雀笑意盈盈:“我去刑部好了。”


    她可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兔子,她是披着兔皮的狼。


    旁人进不了村子,亦没能力伤害哥哥,再加上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毫无顾忌,背后还站着这世间最尊贵的父子二人。


    别人不敢抓的人,她抓!


    别人不敢杀的人,她杀!


    别人不敢断的官司,她断!


    她会成为太子手中最锋利、最好用的刀,为他劈开前路荆棘。


    而相应的,她要太平阁灰飞烟灭,寸草不留!


    要将那些亏欠阿姐的血债,连本带利地剜出来、嚼碎了!


    欠她的命,欠她的公道,少一分一毫,她都要让这世间为阿姐陪葬!


    她说过了。


    血债,必须血偿!


    温景珩点头。


    低头写字时,无人看见眼底的淡漠,像对万事万物都不上心的神明,令人打心底发寒。


    没人会将这般淡漠的他,与方才温和的太子联系到一起。


    温景珩当然知道秦绯雀想要什么,可那又如何呢?


    如果太平阁上下的性命,能换来一个忠心永不背叛,且有能力的臣子,那也算他们死得其所了。


    太平阁前骨作阶,方见人间月长明。


    长生殿里魂化誓,终守得人间太平。


    太平阁,信奉以杀止杀,打着死亡才能铸就和平的旗号,四处作恶。


    其阁主似有神仙之力,这旁人不敢轻易动太平阁,这才叫它存留至今。


    只无论江湖还是朝廷,早已想除之而后快。


    正道看不上这等肆意妄为,坏事做尽之徒。


    魔道亦看不上这等欣欣作态,虚伪至极的玩意。


    太平阁立于正邪之外。


    如附骨之疽,叫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对此不做评价。


    他本不予多管太平阁,可谁叫他偏生伤到晟国子民。


    太子此人,最为护短,你若惹到他本人,那可能没什么事。


    但你又惹到他在乎的人,那只能请你黄泉路上走好。


    而国家,是太子最后的逆鳞。


    上世,即使未有棠烬等人的出现,他照样灭了太平阁。


    前世杀得,今世亦杀得!


    秦绯雀笑的越发明媚,只要能替阿姐报仇,就算折了她这一条命又如何。


    秦晏清不动声色扫了眼秦绯雀,却只得把话尽数咽回肚中:“太医院,我欲建医学院。”


    太医院算什么?他要去,要建的,是天下医者朝圣之地!


    既然小妹愿为先锋,执剑开道,那他这个兄长,又如何能成为废物?


    他会成为小妹最坚实的后盾。


    医者地位低微?那他便让白袍比朱紫更尊贵。


    寒门学子无路?那他就打破门阀垄断,叫天下病患皆诵秦门之恩。


    待他日杏林成荫,桃李满天下,他便是万民敬仰的医学院院长。


    民间药堂皆悬医学院徽记,即便王公贵族,求医时,也需对秦家人低头拱手


    届时,纵使朝堂之上有人对小妹咬牙切齿,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尊她一声“秦尚书”。


    民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民意如潮涌来,那些藏在暗处的咬牙切齿,终究只能化作明面上的毕恭毕敬。


    而他,要做的便是将这滔滔民意,尽数聚于她身后。


    他会站在小妹身后,将这份“不得不敬”,一点点碾成“心服口服”。


    到那时,天下何人敢逆她锋芒?


    力透纸背,太子的字迹看似温润清雅,实则暗藏峥嵘。


    每笔都如春风拂柳,却在收锋处隐现寒芒。


    恰似他这人,玉冠束发,广袖流云,谈笑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


    可若有人细瞧,便会发现那藏在温润下的淡漠与审视。


    温润如玉是表象,字里行间皆杀机。


    唐薇左瞧瞧右看看,莫名觉得气氛颇有阴沉骇人之势。


    人人心中都有心事,人人心中都有不想提及的过去。


    倒真显得她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家小姐。


    她不安发言:“不如我去礼部当差?虽在礼部一时半会儿或难有禆益,但各部总归要安插些自家心腹,放眼当下,怕是再无如我这般合宜之人了。”


    可不要小看礼部啊!莫看礼部只管礼仪典章,实则关系重大。


    单说那岁时节庆的赏赐,从皇亲国戚到外藩使臣,礼品的规格、成色、分发次序,哪一样不经礼部之手?


    稍有差池便可能触怒权贵、贻笑外邦,其间可斟酌处多着呢。


    再如宫廷宴饮,席位排次、乐舞编排、膳食供奉,甚至是席间传递的言语讯息,桩桩件件皆关体面与权利。


    昔年唐代吐蕃使者赴宴,便因席位之争牵动邦交,礼部如何调停便是大学问。


    这些关节处,正是能做文章的地方。


    墨笔落字,轻飘飘的“礼部”两字,便将她往后的日子框定了去向。


    云然微垂鸦羽,终有些释然,她还是走上了母亲所愿的自由之路。


    “工部。”


    她在现代从业旅游记者,放眼六部,最合她意的莫过于工部。


    原是踏遍山河的旅游记者,惯于在风尘里寻访街巷肌理,于山水间记录风物脉络。


    这份本事,到了工部恰能派上用扬。


    工部管着天下的河渠漕运、驿道桥梁,从江南的官仓修缮到塞北的烽燧筑造,都要派员实地勘察、绘图记档。


    且她在现代见多了各式建筑格局,从古镇廊桥的承重巧思到现代桥梁的力学结构,虽未必能全盘照搬,却也暗通些营造的道理。


    那些藏在记忆里的建造见闻,说不定在督建堤坝时能提点一句“地基当避沙质松土”,在修缮驿站时能琢磨“屋檐倾角可再陡些以利排水”,反倒成了旁人难及的助力。


    别人视勘踏为苦差,于她而言,却是重回熟悉的“旅途”,不过这一次,笔下记的不只是风景,更是关乎民生基建的实务。


    温景珩颔首,对此并不意外。


    将朝堂各部门盘点一遍,裴渡川缓缓开口:“如果可行,我想肩坦两职,大理寺断狱官与钦天监监正。”


    师父曾说,他需得忙起来,不然恐因幼时之事,而极易生出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