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章第99章
作品:《病弱太子的摆烂日常》 温景珩等,被这几声狗叫喊醒了。
唐不苦双眼迷茫,因着未睡醒,眼角还带着点点晶莹。
裴渡川眉头紧蹙,满身的烦躁。
云然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世界什么时候才能炸。
大黄狗,现在该叫它金禾了。
金禾在外急得团团转。
快起来啊!皇帝已经下朝,往东宫来了!
糖安本在桌上摊成一张熊猫饼,听见狗叫,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系统空间,晟帝的坐标图。
一个机灵,瞬间清醒。
“快快快!皇帝往东宫来了,现在到景运门了!”
什么!晟帝来了?!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将所有人给叫醒。
“快,把你的口水擦一下!”
“你的发髻歪了,我帮你重新梳一下。”
“故纸和毛笔,一人一个。”
于是。
在晟帝悄摸摸溜到东宫正殿时,早已不见先前的杂乱。
阳光穿透琉璃,在地面映出七彩虹霓。
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正襟危坐,脊背挺直,小声交流片刻,又在故纸上写写画画。
晟帝哭笑不得,要不是他早已知晓这些孩子又匆忙赶了个回笼觉,当真要被这一幕给骗过去。
正在此时。
温景珩装作要与一旁的云然说话,眼帘轻抬,似不经意间瞧见晟帝。
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又立马站起身。
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来到门口。
本欲伸手推门,却不曾想晟帝快他一步。
小身子一个没稳住,径直往前栽去。
心中小人哭唧唧,古人诚不欺他,人在没睡醒时,脑子确实会离家出走。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
晟帝一把扶住小太子,一手就将小孩抱起,又促狭的颠了颠,“珩儿好似又轻瘦了些,可是这几日未曾好好吃饭。”
温景珩僵在原地,忽然好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他在自己的队友面前,被父皇这么一抱一颠,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小猫。
方才故作老成的模样碎了一地。
队友们早已别过脸去,肩头却抑制不住地轻轻颤着,那分明是在憋笑!
温景珩干脆自暴自弃,把脸往晟帝肩头埋了埋,好似只小乌龟。
人固有一死,但起码不应该是社死!
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早知道父皇会来这一出,方才说什么也不该演!
假装没看见父皇不就行了?做什么还眼巴巴的凑上去给人开门!
这下好了吧,面子里子掉了一地!
晟帝乐了,知自家太子最好面子,也不逗小孩了,把人放回地面。
心中感叹,果然还是幼时的珩儿最好玩儿了。
温景珩干咳两声,装作什么也未曾发生。
“父皇驾临,莫非尚有吩咐?若真有要务,遣底下人传一声便是,何劳父皇亲至?”
晟帝摆摆手,“珩儿这话是何道理,莫非无事,父皇便不能前来了吗?”
温景珩:“……”
父皇你的奏折批完了吗?
国家大事与朝臣商议了吗?
今年明堂祭的相关事宜处理完了吗?
父皇你到底哪儿来的闲心来逗他玩啊?
温景珩的心思,明晃晃的挂在脸上,晟帝心虚。
于是他撸了把儿子的头后,转身就走,“今日晌午,尔等将欲往之部门,一并汇总来。”
待晟帝走后,温景珩重新回到座位上。
观其天色,已至辰时左右,不早了。
其余之事可先往后放放,但人为腹饥所困,命人传的膳再说。
饱餐一顿,按刘静姝交代所言,出殿走走。
半个时辰,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东宫,见宫人已然有序打扫干净,这才打算做些正事。
温景珩不必选,他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想来又是如前世一般,要在六部轮值实习。
从户部的钱粮账册到刑部的卷宗判例,挨个儿去打磨些时日。
总归就是哪里有用往哪搬,重大事宜,他即使不参与,也一定会被晟帝抓去旁听。
这都是前世做惯的事,倒也算不得什么麻烦。
崔明志思索再三,觉得自己还是前往兵部。
一来,自己前世为兵部尚书,对其中的办事流程,同僚性情,或是旁的什么,都在清楚不过。
二来,崔家本就是武将世家,放眼六部,除兵部外,旁得也确实不适合。
三来,即使去了其他部门,因着晟帝,虽不会有人前来找麻烦,但想要摸到核心圈太难了。
晟帝本就想把他们磨成太子最锋利的刀,若长时间未做出成绩,谁知自己是否成为最先被放弃的那个。
但去了兵部就不同,先不说有自己父亲,这个前兵部尚书的存在,就说那些现如今还在兵部当职的族亲,又哪有人不会帮衬一下。
一个备受晟帝与太子关心的少主。
只要那些族亲的脑子没傻,就该知道他才是这代小辈中的领头羊,崔家未来的领军人物。
温景珩颔首,在崔明志的名字后,一笔一划的写下兵部二字。
唐不苦开口:“监察御史。”
她有桃李速成班系统,若换种用法,那这就是人才扫描仪。
既能担负监察御史职责,又能为温景珩到处搜寻人才。
要知道,在古代,真正能大放光芒的平民选手还是太少了,多半还没上扬就被淘汰掉,有些甚至都没有学习的机会。
尤其是女子,纵有才思敏捷、见识不凡者,也常困于深闺或市井,一身本事只能埋在柴米油盐里。
虽有女帝等人的事迹在前,可时间久了,民间女子照样不受重视。
唐不苦要做的,便是从这些被尘泥掩住锋芒的人里,寻出些筋骨分明的来。
监察御史的身份本就便于探访州县、细察民情。
正可借着巡查之机,留意那些埋首乡野的秀才、困于小吏任上的能者,在驿站墙根看见题诗论政的落魄书生。
或是在绣坊见着能以针代笔描出山河图的绣娘,在药铺遇着能辨百草、治疑难的女医,在农户家听闻能算清田亩盈亏的农妇。
这些人缺的从不是才学与头脑,而是一次被举拔的机缘。
唐不苦要为她们铺一条通天之路,与此,作为回报,他们也自该为太子效犬马之劳,无怨无悔。
是最公平不过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