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供词呈天听,暖阁传召震朝堂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晨光透过宫墙的缝隙照进来,在青砖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一道道刀痕。
暖阁里,朱厚照刚用过早膳。
见陆炳进来,放下手里的茶盏:“审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大部分人都招了。” 陆炳将供词放在案上,“这是供词,牵连甚广。”
朱厚照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周伦的供词歪歪扭扭,满纸都是求饶和推卸责任的话。
看到 “联络边将”“私藏兵器” 等字眼时,他的手指猛地攥紧,纸页被捏出褶皱。
一页,两页,三页……
供词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从六部的郎官到地方的知府,甚至还有几个翰林。
贪腐的数目也越来越惊人,动辄几万两,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多。
朱厚照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起初是愤怒,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可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好啊,真是好啊。” 朱厚照放下供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孝宗爷待他们不薄,朕刚登基,他们就这么‘报答’朕?”
“勾结边将,私藏兵器,这是要学朱棣靖难吗?”
陆炳低着头,不敢接话。
他跟着陛下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怒极反笑,知道这是真的动了杀心。
“陆炳。” 朱厚照忽然开口,目光锐利如刀。
“臣在!” 陆炳连忙应声。
“传朕旨意。” 朱厚照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案几,“内阁、六部、九卿的所有重要大员,立刻来暖阁见朕!”
陆炳愣了一下:“陛下,刘首辅、谢次辅他们…… 昨天说病了。”
“病了?” 朱厚照冷笑一声,“就是死了,也得把棺材抬来!”
“告诉他们,就算病得爬不动,用担架抬着也得来!”
“谁要是敢不来,直接押去诏狱,跟周伦他们作伴!”
“臣遵旨!” 陆炳心里一凛,连忙领命。
陛下这话,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去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重新坐下,目光落在供词上,“让他们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朕问话。”
陆炳不敢耽搁,转身快步走出暖阁,立刻分派缇骑去传旨。
缇骑们骑着快马,拿着锦衣卫的令牌,往各大衙门和官员府邸奔去。
内阁值房。
刘健正和谢迁对坐着,面前摆着刚沏好的茶,却没人喝。
两人都在琢磨诏狱的事,脸色凝重。
“你说,陛下会不会……” 谢迁的话没说完,就被外面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缇骑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令牌:“刘首辅、谢次辅,陛下有旨,立刻去暖阁见驾!”
“陛下说了,就算病得爬不动,用担架抬着也得来!不来,直接押去诏狱!”
刘健和谢迁的脸,瞬间白了。
“陛下……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谢迁的声音有些发颤。
缇骑面无表情:“小人不知,只知传旨。”
“请二位大人即刻动身,陛下在暖阁等着。”
刘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吧。”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了。
谢迁也跟着站起来,腿有些发软:“真要…… 就这么去?”
“不然呢?” 刘健苦笑一声,“难道真要被抬去诏狱?”
两人不敢耽搁,连忙跟着缇骑往外走。
路上遇到其他官员,都是同样的神色,被缇骑催着往乾清宫赶。
户部尚书韩文的府邸。
他刚清点完官员上交的赃银,正准备进宫汇报,缇骑就到了。
“韩尚书,陛下有旨,立刻去暖阁见驾,不得延误!”
韩文心里咯噔一下:“陛下突然召见,是为了……”
“小人不知。” 缇骑说,“但陛下说了,不去的,直接押去诏狱。”
韩文不敢多问,连忙换了官袍,跟着缇骑往宫里去。
他心里清楚,肯定是诏狱的事有了新进展,陛下要发作了。
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府邸。
他确实病了,正躺在床上咳嗽,听到缇骑的传旨,挣扎着要起来。
“大人,您身子骨……” 管家想拦。
刘大夏摆了摆手,脸色苍白:“陛下的旨意,敢抗吗?”
“快,找个担架,抬着我去。”
管家没办法,只能找了两个家丁,用门板搭了个简易担架,把刘大夏抬了上去,跟着缇骑往宫里赶。
短短半个时辰,内阁、六部、九卿的大员们,陆陆续续赶到了暖阁外。
一个个神色慌张,交头接耳,却没人敢大声说话。
“你们说,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看这阵仗,怕是要大杀四方了。”
“周伦他们的供词,肯定牵连了不少人。”
正议论着,张永从暖阁里走出来:“陛下有旨,所有人,进殿。”
大员们心里一紧,排着队,低着头走进暖阁。
朱厚照坐在上首,脸色阴沉,面前的案几上,堆着厚厚的供词。
“臣等,参见陛下。” 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下,声音里带着颤抖。
朱厚照没让他们起来,目光扫过众人,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都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很好。”
他拿起最上面的供词,扔在地上:“自己看吧。”
“这些名字,你们认识几个?”
供词散落一地,大员们偷偷抬眼,看到上面的名字,不少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有他们的同僚,有他们的门生,甚至还有他们的亲戚。
“陛下……” 刘健硬着头皮开口,“这些人…… 罪有应得,该罚。”
“该罚?” 朱厚照冷笑一声,“刘首辅说得轻巧。”
“周伦说,他联络边将,是得到了内阁的默许。”
“孙员外郎说,户部的亏空,韩文早就知道,却一直捂着。”
“还有你,刘大夏。” 朱厚照的目光落在担架上的刘大夏身上,“供词上说,京营的兵器老化,你三年前就知道,却一直没上奏。”
刘大夏浑身一颤,咳嗽得更厉害了:“陛下…… 臣…… 臣有罪……”
朱厚照看着跪了一地的大员,怒极反笑:“好一个大明的栋梁!”
“拿着朝廷的俸禄,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
“今天,朕就让你们说清楚,这些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了,为什么不禀报?”
暖阁里鸦雀无声,只有朱厚照的声音在回荡。
大员们吓得魂飞魄散,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今天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新皇是真的要发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