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诏狱刑声厉,文臣百态现原形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火把的光忽明忽暗,映着石壁上斑驳的血痕。


    缇骑拖着铁链走过,“哗啦” 声在空荡的甬道里回荡,像催命的符咒。


    周伦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


    刚进来时,他还梗着脖子喊:“我是礼部侍郎!你们敢动我?”


    可当缇骑把烧红的烙铁凑近他脸时,他瞬间就怂了。


    “别…… 别烫我!” 周伦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味。


    “我招!我什么都招!”


    审讯的缇骑面无表情,手里转着烙铁:“说清楚,谁是主谋?”


    “没有主谋!是…… 是大家一时糊涂!” 周伦涕泪横流,唾沫星子溅在铁链上。


    “是孙员外郎先提议的,说…… 说陛下不孝,咱们可以借着先帝的名头逼宫……”


    “还有谁参与了?” 缇骑追问,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有!有吏部的赵郎中,户部的钱主事……” 周伦报出一串名字,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们还联络了国子监的几个博士,让他们煽动学生……”


    他越说越乱,把责任全推给别人,仿佛自己只是个被牵连的无辜者。


    缇骑懒得戳穿,只管记录,反正到了诏狱,真假很快能对出来。


    隔壁牢房,孙员外郎正被夹棍夹着手指。


    “啊 ——!” 惨叫声刺破夜的寂静。


    “我没主谋!是周伦!是他说陛下不敢动咱们!” 孙员外郎疼得浑身抽搐,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地上。


    “你们准备了多少银两,用来打点京营?” 缇骑问。


    “没…… 没有银两……” 孙员外郎咬着牙,还想狡辩。


    缇骑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猛地一收夹棍。


    “咔嚓” 一声,孙员外郎的手指断了两根。


    “啊 ——!” 他疼得昏死过去,被冷水泼醒后,终于崩溃了。


    “有!有五千两!存在…… 存在顺天府的钱庄里,准备给京营的把总……”


    诏狱的另一头,郑主事被吊在房梁上。


    他是翰林出身,平日里最看不起武将,此刻却被两个锦衣卫缇骑轮番用鞭子抽。


    “说不说?” 缇骑甩了甩鞭子上的血,“周伦他们是不是跟边将有勾结?”


    郑主事咳出一口血沫,脸上满是倔强:“我是清流!绝不会污蔑同僚!”


    “你们这些丘八,只会用刑!有本事去问周伦!”


    “嘴还挺硬。” 缇骑冷笑一声,从墙角拖过一个铁笼子,里面装着几只老鼠。


    “听说翰林老爷最怕这些小东西?”


    铁笼子刚凑近,郑主事的脸瞬间白了。


    可他还是闭着眼,咬着牙不说话。


    缇骑也不急,慢悠悠地打开笼子,让老鼠爬到郑主事的官袍上。


    毛茸茸的爪子挠着皮肤,郑主事浑身发抖,却依旧硬撑:“士可杀…… 不可辱……”


    “是吗?” 缇骑拿出一份供词,在他眼前晃了晃,“周伦说,是你提议联络李东阳的。”


    “还说李东阳虽然没答应,却暗示你们‘事可从权’—— 这话是真的吗?”


    郑主事猛地睁大眼睛:“他胡说!我没去找李大人!”


    “是他自己想去攀附,被拒了才反咬一口!”


    “哦?那你去找谁了?” 缇骑追问,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郑主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嘴。


    可缇骑已经看出了端倪,将铁笼子又往他脸上凑了凑:“不说?那让这些老鼠陪你过夜。”


    “别!我说!我说!” 郑主事终于撑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去找了…… 去找了华盖殿的刘学士…… 他说…… 他说让咱们别冲动……”


    缇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记录。


    在诏狱里,再硬的骨头,也能被敲碎。


    最热闹的是中间的牢房,关着十几个小官。


    他们大多是想蹭流量的,没见过这阵仗,刚进来就吓哭了。


    “官爷,我们真的是路过!” 一个年轻的主事哭着求饶,“我们就是看人多,凑了个热闹!”


    “热闹?” 缇骑踹了他一脚,“午门是凑热闹的地方?”


    “你们身上的官袍是摆设?”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另一个小官连忙掏出怀里的银票,“这点钱,官爷您收下,放我们出去吧!”


    缇骑一把抢过银票,撕得粉碎:“在这儿,银子不好使。”


    “想活命,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谁组织的?谁带的头?谁给你们的胆子?”


    小官们你看我,我看你,争先恐后地报信。


    “是周侍郎!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升官!”


    “孙员外郎还塞给我五十两,让我去喊人!”


    “我看到赵郎中偷偷给京营的人塞纸条!”


    他们生怕说得慢了,会被当成主谋,把能想到的全说了出来,哪怕是道听途说的谣言。


    只有一个老御史,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


    他是真的觉得陛下苛待文官,才跟着来叩阙的,没贪过银子,也没参与谋划。


    “你说不说?” 缇骑用烙铁指着他。


    老御史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为了先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缇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好个忠臣。”


    “那就让你尝尝‘梳洗’的滋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疼。”


    所谓 “梳洗”,就是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再用铁刷子往下刮皮肉,比凌迟还难受。


    老御史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但还是挺直了腰板:“来吧。”


    缇骑刚要动手,却被外面的陆炳拦住了。


    “等等。” 陆炳走进来,看了看老御史,“他没撒谎,查过了,确实干净。”


    “先关着,别用刑。”


    缇骑有些意外,但还是照做了。


    陆炳看着老御史,眼神复杂:“大人,何必呢?”


    “陛下要的不是死谏的忠臣,是能做事的能臣。”


    老御史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一夜过去,诏狱里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


    缇骑们拿着厚厚的供词,往陆炳的公房走去。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的名字,牵扯到半个文官集团。


    陆炳翻看着供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文官,平日里自诩清高,骂武将是丘八,骂锦衣卫是鹰犬。


    可到了诏狱,该怂的怂,该招的招,比谁都不堪。


    “准备一下。” 陆炳对属下说,“把这些供词整理好,我要呈给陛下。”


    “另外,按供词上的名字,继续抓人。”


    “一个都别漏了。”


    属下领命而去。


    陆炳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诏狱的夜结束了,但这扬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些还在外面的文官,怕是要彻夜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