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文臣心难安,暗盼阁老再出头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几个郎中面色阴沉地聚在一起,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惶恐。


    “听说了吗?张锐家抄出八万两!”一个郎中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何止啊,李宾的黄金,堆得跟小山似的!”另一个郎中紧接着说道,眼中满是惊惧。


    “王逊更惨,那些密信一交,怕是活不成了!”又有一人补充,语气中满是绝望。


    他们的议论声里,弥漫着深深的恐慌。


    毕竟,他们谁都清楚自己的屁股不干净。


    或多或少,都曾在漕运、盐税中捞过好处。


    这时,一个姓赵的郎中,神色紧张地往门口张望了一下。


    随后,他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咱们就这么看着?”


    “不看着还能怎么样?”另一个郎中无奈地叹气,眼神中满是绝望。


    “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连英国公、定国公都配合,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可咱们是文官啊!”赵郎中皱着眉头,满脸的不甘。


    “以前不管出什么事,内阁都会护着咱们,这次怎么……”


    “你还不知道?”有人突然插话,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昨天韩文去内阁,刘首辅说要尽心为皇上办事。”


    “谢次辅也说,该查就查,别含糊!”


    “什么?”赵郎中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忘了当年是谁把他们抬上首辅、次辅的位子了?”


    “就是啊!”旁边的人连忙附和,脸上满是愤怒。


    “没有咱们这些文官支持,他们能坐得稳?现在倒好,陛下一施压,就把咱们卖了!”


    “不行,得去找找二位大人!”赵郎中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要是不护着咱们,迟早轮到咱们头上!”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对,去找他们!”


    “让他们想想办法,把查账的事压一压!”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内阁值房走去。


    路上遇到同僚,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上一起。


    人多势众,才有底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内阁值房里,刘健和谢迁正专注地看着盐税改革的章程。


    这是韩文送来的草稿,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国家的财政命脉。


    “这里写得太急了!”刘健皱着眉头,指着一条内容说道。


    “一下子加征三成盐税,盐商肯定会反,到时候局面难以控制啊!”


    谢迁也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是啊,得循序渐进。”


    “先加一成,看看反应再说,不能操之过急!”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打破了值房内的宁静。


    刘健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管家连忙小跑着进来,神色慌张。


    “回首辅,是……是吏部的几位郎中,还有别的衙门的大人,来了不少!”


    刘健和谢迁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


    这些人,是来施压的。


    “让他们进来吧!”刘健平静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门一开,十几个文官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原本就不大的值房,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首辅,次辅,您得为咱们做主啊!”赵郎中带头跪下,声音中带着哭腔。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跪下,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是啊,不能再查了,再查就没人干活了!”


    “咱们都是为大明效力的,谁还没点小错?”


    “陛下要整顿吏治,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刘健看着他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们想让老夫做什么?”他冷冷地问道。


    “请首辅跟陛下进言!”赵郎中连忙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把查账的事停了吧!”


    “就算不停,也得网开一面,别揪着不放!”


    “网开一面?”谢迁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张锐贪了八万两,李宾吞了河工款,也网开一面?”


    “那那些饿死的百姓,谁给他们网开一面?”


    赵郎中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们……他们是做得太过分了。”


    “咱们不一样,就……就沾了点小好处。”


    “小好处?”刘健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


    “弘治十五年,你从漕运里分了五千两,是小好处?”


    “还有你,”他指着另一个郎中,“收了盐商的宅子,也是小好处?”


    一个个名字,一桩桩事,被刘健说得清清楚楚。


    跪着的文官们,脸色瞬间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他们没想到,首辅什么都知道。


    “你们以为老夫不知道?”刘健的声音带着怒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以前不戳破,是给你们留面子。”


    “现在陛下要查,你们不想着认罪,反倒来逼老夫?”


    赵郎中吓得浑身发抖,如同一片在风中颤抖的树叶。


    “首辅,我们……我们错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大家都这样,我们不跟着,就……就被排挤。”


    “别找借口!”谢迁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错了就是错了。”


    “陛下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要是主动把贪的银子交出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交出来?”有人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那我们这些年不白干了?”


    “白干也比去诏狱强!”刘健大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张锐、李宾的下扬,你们也看到了。”


    “想让老夫护着你们?可以。”


    “但你们得先把屁股擦干净。”


    文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让他们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比割肉还疼。


    “怎么?不愿意?”刘健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那你们就等着锦衣卫上门吧!”


    “到时候,别说老夫没提醒你们。”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头上。


    锦衣卫的手段,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去了诏狱,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郎中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丝决绝。


    “首辅,我们……我们交。”


    “但求首辅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


    “只要你们真心悔过,老夫会说的。”刘健平静地说道。


    “都回去吧。”


    “三天之内,把银子交到户部。”


    “谁不交,后果自负。”


    文官们慢慢站起身,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打了败仗的兵。


    走出值房,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们知道,以后想再像以前那样捞好处,难了。


    可他们更怕去诏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值房里,谢迁看着刘健,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您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他问道。


    “猜也猜得到。”刘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睿智。


    “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吓吓他们,是不会听话的。”


    谢迁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希望他们真能交出来吧。”


    “不交也得交。”刘健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


    “老夫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


    “他们要是敢耍花样,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如同一位疲惫的旅人。


    照在案上的盐税章程上,仿佛为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刘健拿起笔,在“加征一成”旁边,画了个圈。


    他知道,摆平了这些文官,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有更难的等着他们。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跟着陛下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