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营制革新,帝王思贤谋军饷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朱厚照案上的京营布防图,被熏得发烫。


    他指尖划过图上 “十二团营” 的标记,眉头紧锁。


    忽然,他拿起朱笔,狠狠划了一道红线。


    这臃肿的编制,是时候该拆了!


    “十二团营,分则力散,合则冗杂。”


    朱厚照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案头的《太宗实录》上。


    他将其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永乐年间的军制。


    “还是太宗爷的法子管用,五军、三千、神机,各司其职,方能所向披靡。”


    朱厚照提笔在布防图上重画,动作果断。


    他将京营划分为三大块。


    居中的五军营,负责步军主力。


    左翼的三千营,专司骑兵。


    右翼的神机营,掌火器装备。


    朱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似在重绘大明的军魂!


    “张永。”


    朱厚照头也没抬,沉声吩咐。


    “去把《军卫典则》取来,朕要看看太宗爷当年是怎么练三大营的。”


    张永刚应声,就见刘瑾捧着一叠卷宗进来。


    刘瑾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陛下,这是东厂查的京营将领花名册,老奴给您按兵种分好了。”


    朱厚照接过卷宗,随手翻开。


    他的目光在 “杭雄” 二字上停住。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去年秋猎时,此人一箭射穿了三百步外的靶心,骑术更是京营里数一数二的。


    “杭雄现在哪个营?”


    “回陛下,在团营左哨当百户,因为不肯给参将送礼,三年没升过职。”


    刘瑾的声音带着不屑。


    “那参将说他是‘匹夫之勇,难成大器’。”


    朱厚照冷笑一声,将杭雄的名字圈出来。


    “匹夫之勇?朕倒觉得,三千营缺的就是这种勇夫。”


    他提笔在名字旁注上 “三千营游击”,笔尖用力,戳破了纸页!


    刘瑾看得眼皮直跳。


    百户直接升游击,这是连跳五级,陛下用人竟如此大胆!


    卷宗翻到最后,朱厚照的目光落在 “王守仁” 三个字上。


    这个名字在文官堆里不算起眼。


    此刻正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在兵部观政。


    可朱厚照知道,这是未来能平定宁王之乱的 “心学大师”,谋略之深,胜过十个刘健。


    “王守仁……”


    朱厚照指尖在名字上轻叩。


    “让他去五军营当参军,负责整肃军纪,如何?”


    刘瑾愣了愣。


    “陛下,他是文官,去军营里怕是镇不住那些丘八……”


    “镇不住?”


    朱厚照抬头,眼里闪着精光。


    “你信不信,不出半年,五军营的军容能让你认不出来。此人看似文弱,却懂‘知行合一’,比那些只会喊口号的文官强百倍。”


    他想起历史上王守仁在龙扬驿的顿悟。


    此刻将他放在军营,或许能提前唤醒这头潜龙!


    “还有沈希仪,”


    朱厚照继续翻找。


    “去年在大同击退蒙古游骑的那个千户,找到没有?”


    刘瑾连忙抽出一页。


    “在这儿!沈希仪,现任神机营试百户,改良过三眼铳,就是性子太倔,跟管火器的太监吵过架,被压着没升职。”


    “倔才好用。”


    朱厚照将他的名字圈进神机营。


    “让他当参将,专管火器改良,告诉他,缺什么直接找工部要,谁敢卡他,朕斩了谁!”


    三个名字,三个营,像三颗钉子,牢牢钉进新的三大营编制里。


    朱厚照看着布防图上的红圈,心中豪情顿生。


    忽然觉得这张图有了生气。


    五军营有王守仁掌纪律,三千营有杭雄带骑兵,神机营有沈希仪管火器,再加上张仑和徐延德总领全局,这支军队迟早能恢复太宗爷时的荣光!


    “陛下这安排,真是神来之笔。”


    刘瑾凑趣道。


    “老奴这就去传旨,让他们即刻到任。”


    “不急。”


    朱厚照按住布防图,眉头忽然皱起。


    “兵好练,器好造,可钱从哪儿来?”


    一句话戳中了要害。


    三大营要换装备、练新兵、发军饷,哪一样都得花钱。


    国库那五十五万两,连填边军的窟窿都不够,更别说重整京营了。


    朱厚照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商铺,陷入沉思。


    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明史?食货志》。


    明朝的商税低得离谱,江南的盐商、晋中的票号富得流油,却年年哭穷,而文官们还在喊着 “轻徭薄赋”,把税负都压在农民身上。


    “盐税。”


    朱厚照的指尖在窗棂上轻叩。


    “弘治朝的盐引制度早就成了摆设,商人们用半文钱的成本买盐引,转手就能赚十倍,该改改了。”


    刘瑾的眼睛亮了。


    “陛下是说…… 重新核定盐价?”


    “不止。”


    朱厚照转身,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朕要收回盐引的发放权,让东厂盯着盐商,谁敢走私,斩立决!另外,商税也得调,京城的商铺、江南的丝绸铺、湖广的茶叶行,按利润抽三成,谁敢瞒报,抄家!”


    刘瑾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动士绅和商人的奶酪啊!这些人哪个没跟文官勾连?真要推行下去,朝堂怕是又要翻天。


    “陛下,”


    刘瑾犹豫道。


    “商税自古就低,要是突然加税,怕是会引来非议……”


    “非议?”


    朱厚照冷笑。


    “他们赚着大明的钱,养着自家的兵,就不许朕收点军费?告诉他们,要么交钱养京营,要么等着蒙古人打进来,家产被抢光,自己选!”


    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下 “盐税改革”“商税稽查” 八个字,墨迹淋漓,似要滴出血来!


    “还有,”


    朱厚照忽然想起什么。


    “查抄张家的家产,还有那些被革职文官的贪腐所得,都充作军饷,一分不许挪作他用。”


    刘瑾连忙记下。


    “老奴这就去办!”


    朱厚照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重新落回三大营的布防图上。


    营制改了,将领定了,可这钱袋子要是鼓不起来,再好的蓝图也只是纸上谈兵。


    盐商会不会反?文官会不会阻挠?江南的士绅会不会阳奉阴违?


    朱厚照的指尖在 “军费” 二字上重重一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不管是谁挡路,他都要把这钱搞到手。


    因为他知道,没有足够的军饷,就没有能打仗的军队,而没有能打仗的军队,他这个皇帝,终究只是文官和外戚手里的傀儡!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暖阁里的烛火亮起。


    烛火摇曳,将朱厚照的影子投在布防图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搞钱的法子有了,可该让谁去执行?是用刘瑾的东厂,还是交给韩文的户部?


    这又是一个需要细细盘算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