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查账惊雷,厂卫协同震朝堂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檐角铁马被风撞得叮当作响。
然而,这声响却盖不住刘健粗重的喘息声!
老首辅刘健跪在金砖上,花白的胡须沾着地砖的寒气。
他避开朱厚照 “看首辅脸色” 的诛心之问。
双手捧起象牙笏板,声音带着泣血般的颤抖:“陛下!老臣侍奉宪宗、孝宗、陛下三朝,四十年来不敢有半分私念!”
“弘治朝轻徭薄赋,是因百姓历经成化末年的苛政,亟需休养生息。”
“国库空虚,是因天灾连年,赈灾用度过巨,老臣与同僚们无不节衣缩食,甚至自掏腰包填补亏空……”
他说着,竟从袖中摸出一本泛黄的账册。
双手举过头顶:“这是老臣的私账,弘治十二年至今,共计捐银三千两,虽杯水车薪,却足证老臣之心!”
阶下的文官们见状,纷纷跟着跪倒。
“臣等愿以死明志,绝无贪墨之心!”
一时间,太和殿里满是 “臣等惶恐”“陛下明鉴” 的呼喊。
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悲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朱厚照坐在临时宝座上,指尖敲着扶手。
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这群文官最擅长的就是这套。
用 “忠心” 当挡箭牌,用 “死谏” 博名声。
只要把水搅浑,就能把财政亏空的账赖到 “天灾”“苛政” 头上!
“刘首辅的忠心,朕自然信。” 朱厚照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压下了满堂的哭喊。
“可忠心不能当银子花,更不能填饱边军的肚子。”
他俯身拿起刘健递上的私账,随手翻了两页,嗤笑一声:“三千两?够给文官们发半个月的‘养廉银’吗?还是够填补江南盐税的零头?”
账册被扔回刘健面前,纸页散开,露出上面歪歪扭扭的捐款记录。
老首辅的脸瞬间涨成了绛紫色,捧着账册的手不住颤抖。
他本想以 “捐银” 表忠心,反倒被皇帝用数额堵了嘴!
“陛下,” 刘健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国库空虚非一日之寒,若要应急,可暂用内帑填补。先帝在位时,常以私库补贴国用,此乃……”
“内帑?” 朱厚照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案几,带倒了一只青瓷笔洗。
“哐当” 一声脆响,在大殿里回荡。
“刘首辅真是为大明着想啊,不想着怎么给国库开源,反倒盯着朕的私库!”
他走到刘健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臣。
眼神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先帝用内帑补贴国用,是因为他仁厚;可朕不一样,朕的内帑,要留着给边军买铠甲,给灾民买粮食,不是给你们这些‘鞠躬尽瘁’的大臣们填贪腐的窟窿!”
“你口口声声说忠心,却连‘开源节流’四个字都不懂,只会盯着皇帝的私库,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大明鞠躬尽瘁’?”
字字诛心!
刘健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找不到半句说辞。
他确实没想过开源,文官集团早已习惯了用 “轻徭薄赋” 装点门面。
习惯了在财政亏空时打内帑的主意,从未想过要触碰既得利益。
比如江南士绅的免税田,比如文官们的隐性收入。
此刻被朱厚照戳破,老首辅只觉得脸颊发烫。
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十记耳光,连脊梁骨都挺不直了!
“刘首辅无话可说了?” 朱厚照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户部尚书,“韩文。”
韩文猛地抬头,额角的冷汗还在往下淌,连忙躬身:“臣在。”
“朕给你一个月时间。” 朱厚照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把弘治十八年的财政账册查清楚,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哪怕是一文钱的差错,都要给朕说明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韩文身后的文官们,声音里淬着冰:“若是查不清楚,或者少了一毛钱,你就收拾收拾,让你三族陪着你一起上路 —— 朕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硬!”
韩文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陛下…… 这…… 这时间太紧了,弘治十八年的账册堆积如山,还要核对各地藩库……”
“紧?” 朱厚照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当年你们克扣边军军饷的时候,怎么不说时间紧?给文官发‘养廉银’的时候,怎么不说时间紧?”
“韩尚书啊,”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要死你一个人死,可平日里靠着国库享福的,是你那些同僚啊。”
“江南盐税少收的三十万两,没进你的口袋吧?兵部克扣的军饷,没孝敬你吧?可真要查账查出问题,掉脑袋的是你这个户部尚书,不是那些分好处的人,你说你冤不冤?”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韩文的天灵盖上!
是啊!
他只是个执行命令的户部尚书,真正拍板的是内阁,真正受益的是文官集团和士绅阶层。
凭什么出了问题要他一个人背锅?凭什么要死也是他带着三族去死?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窜起,压过了对文官集团的忌惮,压过了对皇帝的恐惧。
韩文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臣…… 臣遵旨!一个月内,定能查清所有账册!”
朱厚照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他转身走向宝座,声音传遍整个太和殿。
“朕会派东厂和锦衣卫协同你查账,给你调三十名最擅长查账的番役和缇骑,昼夜不停。”
“你记住,” 朱厚照的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眼神锐利如鹰。
“朕不怕有人狗急跳墙,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朕就让他全家陪葬!”
这话不是说给韩文听的,是说给满堂大臣听的。
那些在财政里捞了好处的人,那些怕查账查出自己问题的人。
此刻听到 “东厂”“锦衣卫”“全家陪葬”,无不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新皇这是铁了心要掀桌子,连缓冲的余地都不给!
“好了。” 朱厚照坐回宝座,挥了挥手,“该说的都说了,查账的事就这么定了。”
他拿起案上的奏本,随手翻了翻。
“其他政务,按部就班处理,有要紧事,让司礼监呈到坤宁宫。”
“退朝!”
司礼监太监的唱喏声在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
刘健踉跄着站起身,手里的象牙笏板差点掉在地上。
老首辅抬头望了望朱厚照的背影,又看了看捧着账册、眼神复杂的韩文。
忽然觉得一阵眩晕。
他辅佐两朝天子,从未觉得朝堂如此陌生,如此令人胆寒!
文官们低着头,像一群被打蔫了的茄子,拖着沉重的朝靴,一步步挪出太和殿。
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抬头看一眼同僚。
只有朝靴踩在金砖上的 “沙沙” 声,在空旷的广扬上回荡,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朱厚照坐在宝座上,看着百官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一个月。
他要的不是一本账册,是一扬风暴。
一扬足以掀翻文官集团既得利益的风暴。
而现在,风暴的种子,已经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