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杖毙红芍,血染宫阶!
作品:《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 “哐当”一声沉闷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刘瑾立于殿前,微胖的身子挺得笔直如松。
尖细嗓音穿透夜雾:“奉陛下口谕,宫女红芍勾结外臣,干预朝政,犯大不敬之罪,即刻杖毙!”
话音未落,两名金瓜武士已大步流星,闯进内殿。
红芍正跪在张太后脚边,哭诉哀求。
听到“杖毙”二字,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扑向张太后:“娘娘救我!娘娘救救奴婢啊!”
张太后猛地拍案而起,凤钗歪斜在发髻。
她怒指刘瑾,大声斥责:“刘瑾!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哀家的仁寿宫放肆?”
金瓜武士的手,已抓住红芍的后领。
粗麻宫装被攥出褶皱,红芍如待宰之鸡。
“太后息怒。”
刘瑾躬身行礼,语气平淡如说天气:“奴婢只是奉旨行事,不敢放肆。”
“奉旨?”
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哀家就是太后!哀家现在让你放了她,你敢不从?”
红芍被拖拽着,指甲在金砖地上划出四道血痕。
哭喊声撕心裂肺:“娘娘!奴婢是您派去的啊!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这句话,如针般扎在张太后心上。
是啊,红芍是她派去的。
杀红芍,就是打她的脸。
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这个太后,护不住自己的人。
“刘瑾,”
张太后的声音陡然放软,带着一丝哀求:“红芍是哀家身边的人,她不懂事,哀家替她受罚,你……”
“太后娘娘。”
刘瑾打断她,依旧躬身,抬眼看向张太后,目光毫无怯懦:“皇爷说,太后既已选择张家,便该知规矩。”
“规矩?”
张太后后退半步,撞在暖阁栏杆上:“什么规矩?是要哀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打死吗?”
“皇爷说,”
刘瑾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后宫与外臣私相授受,是坏了太祖爷定下的规矩。今日不罚,他日人人效仿,这宫墙里的规矩,便成了废纸。”
张太后的脸,“唰”地白了。
她终于彻底明白,朱厚照要的不是红芍的命,是她的低头。
是要让全宫的人都看看,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坏了他的规矩。
“放开她!”
张太后猛地扑过去,想护住红芍,却被金瓜武士拦住。
武士的铠甲冰冷坚硬,如一堵推不开的墙。
“娘娘!娘娘!”
红芍的哭喊已嘶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刘瑾挥了挥手。
两名武士架着红芍,拖向殿外的丹陛。
月光正好落在丹陛上,青石板被照得发白,如一块巨大的墓碑。
“刘瑾!”
张太后指着他,指尖抖得不成样子:“你今日敢动她,哀家……”
“太后若要治奴婢的罪,奴婢领罚。”
刘瑾躬身到底,却无半分退让:“但皇爷的旨意,奴婢不敢违。”
他转头看向仁寿宫的宫女太监,声音陡然拔高:“都给咱家出来!”
廊下、偏殿里的宫女太监吓得缩成一团,却不敢不动。
眨眼间,丹陛周围就跪了黑压压一片人,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红芍被按在冰冷的石板上,单薄的宫装瞬间被撕裂,露出后背。
执刑的武士抡起檀木杖,杖头带着风声,狠狠砸下去。
“啪!”
一声脆响,伴随着红芍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张太后站在殿门口,看着那根不断起落的木杖,看着红芍背上瞬间绽开的血花。
双腿一软,瘫坐在门槛上。
她想捂住耳朵,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啪!啪!啪!”
杖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红芍的惨叫渐渐弱了下去,变成微弱的呻吟,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鲜血顺着丹陛的纹路往下流,在青石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月光照在上面,泛着诡异的红光。
刘瑾看着地上没了动静的红芍,对执刑武士道:“验。”
武士探了探红芍的鼻息,回禀:“回刘公公,已气绝。”
“很好。”
刘瑾点点头,转身看向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声音像淬了冰:“都看清楚了?”
没人敢应声,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
“红芍私传消息给外臣,坏了宫规,这就是下扬!”
刘瑾的尖嗓子在夜空中回荡:“往后谁要是敢学她,勾结外臣,干预朝政,不管是谁的人,都是这个下扬!”
“咱家丑话说在前头,”
他扫视着众人,目光如刀子:“皇爷的眼睛,盯着这宫墙里的每一个人。谁要是不安分,咱家手里的杖,可不认人!”
说完,他挥挥手:“把尸体拖走,清洗干净。”
武士们拖起红芍的尸体,如拖一块破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地上的血迹被黄土掩盖,却掩不住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宫女太监们依旧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张太后坐在门槛上,看着空荡荡的丹陛,眼神空洞。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仁寿宫,再也不是她说了算了。
她的权威,随着红芍的血,流进了丹陛的缝隙里。
刘瑾走到她面前,躬身行礼,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太后娘娘,旨意已毕,奴婢告退。”
说完,他带着金瓜武士,转身离开。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如敲在张太后心上的丧钟。
夜风吹过仁寿宫的庭院,卷起几片落叶,落在张太后的脚边。
她缓缓抬起手,摸着自己的鬓角,那里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缕。
与此同时,首辅府的书房依旧亮着灯。
刘健正对着一幅《出师表》凝神细看,眉头时不时皱起。
次辅谢迁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首辅,明日早朝,我们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
刘健放下画卷,眼神笃定:“六部九卿,有一半的人会附议。只要我们联名上奏,以‘孝治天下’为由,请新皇赦免张家兄弟,他就算再强硬,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他刚登基,总不能落个‘不孝’的名声。”
谢迁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还是首辅考虑周全。只要过了这关,让新皇知道我们的厉害,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刘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算准了朱厚照会顾及名声,算准了文官集团的力量足以施压。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的紫禁城里,血已经染红了仁寿宫的丹陛。
更想不到,朱厚照为了立威,根本不在乎什么“不孝”的名声。
夜,还很长。
明天的早朝,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