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还有些发软，脸颊被他的酒气熏得绯红。


    连眼尾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


    "可还要再用些点心？"


    他在她身旁坐下，月白色的婚服与她的红嫁衣交叠在一起，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苏胭摇摇头，散落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娘子，"他嗓音低沉微哑，执起案上早已备好的合卺酒，"我们饮合卺酒吧。"


    白玉雕成的酒杯上，一只刻着青松，一只雕着海棠。


    杯底相合便是一幅完整的"同牢"图。


    高承沐的手臂绕过她的，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苏胭垂眸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刚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便被那冷冽的酒气呛得轻咳起来。


    "冷酒伤身。"


    高承沐眉头微蹙，伸手取过她手中的海棠杯，又将另一只青松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沾湿他的唇。


    还未等苏胭反应过来，忽觉腰间一紧。


    整个人已被他抱到了腿上。


    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


    手被他扣住手腕，轻轻按在心上。


    他俯身封住她的唇。


    温热的酒液被他缓缓渡了过来，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苏胭被迫仰起头。


    感受那微辣的液体滑入喉间，却奇异地不再刺激。


    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上颚，将最后一丝酒气也卷走。


    只余下桂花蜜的甜香在唇齿间蔓延。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暗哑："娘子可还觉得冷？"


    苏胭摇摇头，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在他怀里。


    她的嫁衣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些，露出锁骨处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高承沐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片刻。


    低头。


    在那片肌肤上轻轻一吻。


    高承沐一把将苏胭打横抱起。


    床榻上的红枣花生被扫开，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胭半支起身子，纤指勾住他的腰带，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迷蒙的水汽。


    "夫君......"她轻唤，声音软得不像话。


    高承沐俯身压下，带着酒气的唇重重覆上她。


    这个吻比方才更加炽热，舌尖长驱直入。


    搅得她呼吸凌乱。


    苏胭只觉得浑身发烫，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高承沐却突然抽身而起。


    他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衣带。


    月白色的婚服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散开，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苏胭躺在床上，嫁衣早已松散，青丝铺了满枕。


    她看着他将外袍一件件脱下。


    最后一件中衣落地时，她羞得别过脸去，却听见他低笑一声。


    "胭胭，"他单膝跪上床榻，指尖抚上她嫁衣的系带，"该洞房了。"


    系带被轻轻一扯，嫁衣如花瓣般散开。


    红烛摇曳，纱帐轻垂。


    "怕吗？"


    苏胭咬着唇摇头，青丝散在鸳鸯枕上，衬得肌肤如雪。


    "你...轻些......"


    "好。"他应着，却在她颈侧落下一记轻咬，惹得她轻呼出声，"这里也要轻？"


    "高承沐！"


    她羞恼地捶他肩膀，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枕边。


    "唤我什么？"他眸色暗沉，另一手已探入她散开的衣襟。


    苏胭呼吸一滞，眼睫轻颤："夫...夫君......"


    "乖。"他奖励般地吻她眉心，"疼就咬我。"


    苏胭刚要抗议，身下一凉，嫁衣已被彻底解开。


    她慌忙去遮，却被他扣住手腕："躲什么？"


    他声音带着蛊惑。


    "方才不是还扯我腰带？"


    "那是你——唔......"


    未完的话语被他以唇封缄。


    唇齿交缠间，苏胭感觉他的手掌抚过她每一寸战栗的肌肤，最后停在那件绣着海棠的肚兜上。


    "我绣的，"他指尖勾着细带，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该由我解开。"


    苏胭羞得别过脸去。


    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


    "高承沐！"她惊呼，"那是我熬了三夜......"


    "赔你。"


    "用一辈子慢慢赔。"


    红帐内温度渐升，苏胭的呜咽被他尽数吞下。


    当痛楚袭来时，她果真如他所言，在他肩上留下深深牙印。


    "疼么？"她泪眼朦胧地抚过那道痕迹。


    高承沐吻去她眼角的泪，身下动作却未停："不及你疼。"


    "但很快......就会舒服了......"


    夜渐深时，苏胭软在他怀里，听他一遍遍在耳边唤她胭胭。


    -


    清晨。


    苏胭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醒了？"


    苏胭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腰酸......"


    低笑从头顶传来，温热的手掌已抚上她的后腰，力道适中地揉按着。


    "这里？"


    "嗯......"她轻哼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瞪他，"你昨晚明明说......说很快就不疼了......"


    高承沐眸色一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后来不是舒服得直唤我夫君？"


    "你！"苏胭羞得把脸埋进他胸前，却听见他心跳如雷。


    抬头望去，只见他耳根通红。


    哪还有半分昨晚的游刃有余。


    "饿不饿？"他转移话题，手指缠着她一缕青丝把玩，"我让厨房熬了红枣粥。"


    苏胭摇摇头，忽然伸手戳了戳他锁骨上的牙印："疼不疼？"


    "不及你疼。"他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吻，"但很甜。"


    窗外传来丫鬟们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苏胭慌忙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捞回怀里。


    "急什么？"他下巴抵在她发顶，"今日又不用敬茶。"


    "那也不能......"


    她声音渐弱，因为他的手又不老实地探入她的寝衣。


    "娘子，"


    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


    "昨夜教你的诗，可还记得？"


    苏胭想起那些被他逼着念的艳词，顿时浑身发烫："不记得了！"


    "那为夫只好......"他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再教一遍。"


    ——


    晨起梳妆


    苏胭对镜梳发，高承沐从身后接过木梳："我来。"


    "你会梳女子发髻？"她狐疑。


    他指尖灵巧地挽起青丝："昨夜解你凤冠时，顺便研究了下。"


    苏胭耳尖一红："...不正经。"


    他低笑："夫人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