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共游花朝
作品:《死对头对我芳心暗许》 “本宫何时应允过他,本宫不去。”
青霜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笺,递到崔令姜面前,“驸马爷早料到殿下或会如此,特命奴婢将此凭证呈予殿下过目。”
崔令姜接过字据一看,只见纸上字迹歪歪扭扭,内容大意是应允同游花朝,落款处那勉强能辨认,正是她自己的名字。
这分明是昨夜醉得人事不知时,被裴元白那厮哄骗着写下的字据。
崔令姜一把将字据撕得粉碎,扬手告诉青霜,“告诉驸马,本宫从未见过什么字据。”
青霜接住碎纸,眉眼弯弯,从容补刀,“驸马爷还说了,若殿下撕毁此据,便让奴婢回禀,他那儿尚有誊抄的副本一份,随时可供殿下鉴赏。”
崔令姜:“......”
一股气堵在胸口,她剜了青霜一眼,扯过锦被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时辰到了再来唤。”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
裴元白一袭天青色的锦袍,立于卢月桥头,宛如一块温润的玉。
他只带了几名侍卫,墨竹侍立一旁,已替自家公子婉拒了好几拨前来搭讪的游春小姐。
墨竹正张望着,只见熙攘人流中,一位身着持折扇的小公子分外惹眼。
她身姿挺拔,步履从容,清俊的眉目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贵,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墨竹认出了这是崔令姜,身后青霜亦作小厮打扮,紧随其后。
青霜问道:“公子,往年花朝节,您哪回不是盛装华服?今儿个怎地特地换了男装出来。”
崔令姜:“那也得看是与谁同游,跟裴大人赏灯,何须费心妆扮。”
被提到的裴元白似有所感,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崔令姜的身影。
四目相对,他眼中笑意漾开,仿佛春水初融。
不得不说,裴元白是极为好看的,一身皮骨都极为惊艳,就算裴元白落势,也有许多官家小姐喜欢。
他朝着崔令姜走了两步,温声问道:“殿下可想先去街市上逛逛?瞧着甚是热闹。”
崔令姜的目光扫向旁边一条更为喧闹的街巷,那里人声鼎沸,叫卖声和喝彩声交织成一片。
“不必了,”崔令姜下巴微扬,又显出几分昔日的骄矜。
“裴郎不是说去游船么?本宫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四处游玩,本宫已经乏了,今日游完船便回府。”
她这副故作疏离的模样,落在裴元白眼中,却只觉得鲜活可爱。
他不禁失笑,依着她的意思,引路向游船码头走去。
岸边,那些先前留意到裴元白独处的女子,本还存着搭讪的心思。
此刻见一位清俊非凡的小公子与他并肩而行,裴元白更是眉眼含笑,神态间流露着纵容与专注。
试图上前搭讪的小姐,脸上非但不见失落,反而泛起兴奋的红晕,悄悄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压低声音。
“快看,这两位公子站在一处,真真儿是璧人一般,你说他们会不会本就是一对儿?”
裴元白与崔令姜浑然不觉这窃窃私语,走到了游船处。
码头边,一位船家老者远远瞧见裴元白,迎了上去,“裴公子,您吩咐的船,小的已备妥了,就在那儿。”
他指向泊在近处的一艘装饰雅致的画舫。
裴元白先一步踏上船头,回身向崔令姜伸出手,崔令姜略一迟疑,还是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上了船。
青霜正欲跟上,却听裴元白吩咐道,“墨竹,你陪青霜在岸上逛逛灯市,不必跟着了。”
青霜下意识望向崔令姜,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按捺不住欢喜,与墨竹一同退开了。
画舫离岸,荡开粼粼波光,裴元白与崔令姜并肩立于船头,船行渐远,远处街市的喧嚣与灯火渐渐朦胧。
王大爷看着船渐行渐远,随后正低头核对着什么,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王大爷,那艘开走的船上的贵人,不像是于大人啊。”
王大爷下意识抬头,顺着小厮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画舫已行至河心。
听到小厮这么一说,他心头一跳,翻开手中的船籍册子,比对船号和标记。
“糟了,裴公子定的是云水谣号,那艘是春宵渡,是专门留给于大人用的。”
小厮一听,脸都白了,“于大人带着客人已经上了后面那艘春宵渡,于大人特意叮嘱小的守好春宵渡,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这可怎么办。”
王大爷冷汗流下,“快找最快的船,追上去。”
画舫内,崔令姜倚靠在船边,感受着河风清凉。裴元白取过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她肩上,“风凉,仔细受了寒气。进去坐吧,景致一样好。”
崔令姜未置可否,起身走进船舱,一踏入,便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舱内光线暧昧,四壁垂挂着厚重的红绸帷幔,桌上燃着红烛,这番场面,任谁一看都以为是哪家婚房布置在了船舱内。
更诡异的是,舱壁上赫然悬挂着着各种器具,粗细不一的皮鞭,手铐脚镣和形状怪异的绳索。
不但眼前的景象诡异,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香,直冲脑门。
崔令姜只吸了一口,便闻出这是一种催情香。她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胸中翻涌起怒火与震惊。
他处心积虑带她来此,竟是为了这等龌龊之事。
说什么游船散心,全是骗局。
他明知他们之间情意淡薄,他却把自己带来这里,想用这等下作手段强占她。
这船已离岸甚远,四下唯有茫茫河水,就算她此刻呼救,声音也只会被水声吞没,无人能听见,无人能救她。
崔令姜眸光骤冷,走到裴元白面前,手一挥向他脸挥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
崔令姜话音未落,里间被帷幔遮掩的床榻处,忽然传来一阵衣物窸窣与低语声。
裴元白在崔令姜话音出口的刹那,一把将她拽入旁边的屏风之后。
屏风后的空间极为狭小,两人身体几乎相贴。
崔令姜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元白紧绷的呼吸,甚至能看清他下颌细微的线条,以及脸上的巴掌印。
裴元白同样在极近的距离看到了崔令姜眼中冰冷的审视。
他坦荡的回视,毕竟这奇怪的布置同样令他惊愕,想来定是哪里出了差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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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外面传来一阵清晰的衣物摩擦声,一个带着慵懒男声响起,“于郎,外头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方才好像听见了人声。”
于文乐道:“定是水鸟落在船篷上了,无碍的,玉梅别走。”
那名叫玉梅的男子未听劝,执意要出来查看。
刚走出床榻,就被于文乐从身后紧紧抱住,“我的玉郎,怎地这般心急?一刻也等不得么。”
玉梅眼波流转,目光扫过舱壁,“于郎,瞧这些新奇玩意儿,咱们还未曾试过呢。”
崔令姜在屏风后听得真切,那于郎的男声,如此的耳熟,未及细想,又听得两人似要缠绵起来。
听到这些对话,崔令姜与裴元白都知晓定是误入了他人船。
她目光转向近在咫尺的裴元白,只是用指尖极轻在他脸上的红印上点了一下,带着些恶劣。
“裴大人,此事因你而起,望你速速解决这件事。”
裴元白对上她冷静的目光,收敛心神。
他尽力在狭小空间内拉开一点距离,显然也意识到屋内弥漫的异香可能带来的影响,正竭力保持清明,“殿下放心。”
屏风外,情意正浓。
就在此时,一声刻意而清晰的咳嗽声,从屏风后传来。
于文乐与玉梅的动作骤然僵住,两人望向那绘着山水的屏风。
只见屏风后,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容走出。
裴元白扫过衣衫不整、目瞪口呆的两人,微微颔首,语气淡然:“于大人,别来无恙。”
于文乐乍见裴元白,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襟,强作镇定道:“裴大人?您怎地也不通传一声就上了在下的船。”
“想来是船家安排出了差错,所以才误登了于大人的画舫。”
裴元白神色如常,仿佛眼前这香艳混乱的场景不过是寻常风景,裴元白的镇定自若,反倒是于文乐愈发面红耳赤,局促不安。
待于文乐与玉梅勉强穿戴整齐,屏风后又是一阵轻响,是崔令姜走了出来。
于文乐见出来的是位身形清瘦,面容极为俊秀的公子,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艳与垂涎,心中暗忖裴元白从何处寻来这等绝色。
他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看不出来,裴大人也有此爱好。”
崔令姜闻言,并未动怒,只是抬眼看向于文乐。
“于文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是谁,几年不见,你这双眼睛是越发不中用了,连本宫都认不得了?”
这声音,这语气,于文乐脸上的猥琐笑容僵住,显然是认出了崔令姜。
当年,他为了攀附身为公主的崔令姜,极尽谄媚依附公主,却被她视若无物。
后来裴元白声名鹊起,他又忙不迭地转向巴结新贵,甚至为了表忠心,在裴元白面前大肆诋毁崔令姜,声称自己过去是迫于宁安公主威胁才虚与委蛇。
谁知那番话偏偏被崔令姜撞个正着,结果便是被夫子当众重责手心,罚抄典籍百遍,丢尽了颜面。
更让他胆寒的是,此事之后,崔令姜总能找到由头,让夫子一次次地加罚他,那段的日子,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