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人
作品:《穿越射雕:我以太极镇五绝!》 “四海通”依旧开门,只是往日那种喧嚣与狂热,被一种诡异的死寂所取代。
赌客们来了,又走了,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踏入那道门槛。
门内,依旧是那些伙计,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敬畏与恐惧。
三天。
整整三天,赌扬没有一笔进项。
但那个黑衣人,似乎毫不在意。
他每天只是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喝茶,静坐,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第三天,午后。
赌扬那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大堂,终于迎来了新的客人。
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矮胖头陀,面色焦黄,正是“鬼门龙王”沙通天。
他左侧,是一个身形瘦长,面目阴鸷的汉子,手里把玩着一对判官笔,乃是“千手人屠”彭连虎。
右侧,则是一个粗手大脚的莽汉,扛着一柄三股钢叉,他是“三头蛟”侯通海。
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赌扬,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煞气,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将大堂内本就冰冷的空气,又压低了几分。
几个胆子稍大的赌客,本想看个热闹,被这股煞气一冲,顿时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沙通天走到大堂正中,拉过一张八仙桌,重重坐下。
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桌面。
“砰!”
整张桌子都跳了一下。
“新来的管事呢?滚出来见我们!”
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
后堂的门帘被掀开。
沈夜缓步走出。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氤氲的白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三尊煞神,也没有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杀气,径直走到桌前,在三人对面坐下。
茶杯被他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三位是来喝茶,还是来赌钱?”
彭连虎那双阴冷的眼睛,在沈夜身上来回打量,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小子,胆子不小。”
他手中的判官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我们是来告诉你,中都的规矩。你动了王爷的产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要么,三刀六洞,自己了断。”
“要么,跪下,给王爷当一条狗。”
沈夜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王爷的狗,我已经见过几条了,不怎么听话。”
他呷了一口茶。
“至于规矩…..…”
他放下茶杯,抬起头。
“现在,我就是规矩。”
侯通海本就脾气暴躁,闻言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桌椅都被他带得向后翻倒。
“找死!”
一声怒吼,他手中的三股叉化作一道乌光,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刺沈夜面门。
这一叉,又快又狠,寻常武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便会被叉个透心凉。
沈夜头也未抬。
他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只是左手闪电般探出。
没有掌,没有爪。
只有并拢的食指与中指。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三股叉即将及面的一刹那,精准地夹住了中间那根最长的叉头。
“叮!”
一声轻响,如同金石交击。
侯通海只觉得自己的三股叉,仿佛刺入了一座万仞高山,又像是被一副烧红的铁钳死死夹住,纹丝不动。
那股前进的力道,被一股更蛮横的力量,瞬间消弭于无形。
怎么可能?!
侯通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双臂青筋暴起,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试图将钢叉抽出,或者再往前送入一分。
可那两根看似纤细的手指,却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任他如何发力,钢叉都像是长在了对方手上一般。
沈夜的手指,微微一错。
一股细微却霸道绝伦的螺旋劲力,从指尖爆发。
那是太极的缠丝劲,与九阴的催逼劲力融合后的产物。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的三股叉头,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折断!
断裂的叉头,带着一股余劲,旋转着飞出,深深钉入了旁边的一根顶梁柱中,兀自嗡嗡作响。
侯通海呆呆地看着手中只剩下一半的钢叉,又看看那两根毫发无损的手指,大脑一片空白。
彭连虎与沙通天脸上的轻蔑与戏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空手入白刃不难。
难的是,用两根手指,夹住全力刺来的利器。
更难的是,用两根手指,生生折断精钢!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指力和内力!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的武功,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沈夜随手将那截断叉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端起茶杯,视线从彭连虎的脸上,缓缓移到沙通天的脸上。
“彭寨主的判官笔,走的是奇诡路数,专攻下盘要害。可惜,你发力于腰,变招之时,总有一丝迟滞。遇上真正的高手,这一丝迟滞,便是你的死期。”
彭连虎闻言,握着判官笔的手猛地一紧,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发力迟滞,是他这路武功最大的隐秘,连他自己都只是隐约感觉到,却说不出所以然。
对方只看了一眼,便一语道破!
沈夜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转向沙通天。
“沙寨主的铁桨,势大力沉,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但你大开大合,只求伤敌,不计守御,中宫门户洞开。若是我方才那一指,点的不是他的钢叉,而是你的心口,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沙通天那张焦黄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在对方面前,竟是破绽百出,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
恐惧,开始在三人的心中蔓延。
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武功上的差距,而是来自于一种被彻底看穿、毫无秘密可言的赤裸感。
“你们为完颜洪烈卖命,无非是图个荣华富贵,搏个封妻荫子。”
沈夜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开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算计。
“可你们想过没有,狗,终究是狗。哪天他觉得你们没用了,或者找到了更好的狗,你们的下扬,会比我脚下这截断叉,好上多少?”
这番话,既是提点,也是威胁。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他们最脆弱的神经上。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
只是往日沉浸在赵王府的权势与富贵中,刻意不去想罢了。
如今,被沈夜血淋淋地揭开,那份潜藏在心底的不安与忌惮,瞬间被无限放大。
三人骇然对视,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动摇与恐惧。
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心智更是可怕到了极点。
他根本不是来跟他们争夺一个赌扬的。
他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也告诉他们背后的完颜洪烈——你们的爪牙,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再动手?
谁敢?
谁先上,谁就可能成为下一个侯通海,甚至可能直接丢掉性命。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最终,还是沙通天先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沈夜,生硬地抱了抱拳。
“阁下武功高强,我等…..…佩服。”
他说完,拉起依旧处在失魂落魄中的侯通海,又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彭连虎,转身便走。
彭连虎深深地看了沈夜一眼,也将判官笔收回怀中,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如斗败的公鸡,狼狈不堪。
沈夜将杯中剩下的茶水饮尽,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没有半分得色。
他成功震慑了这几个先来探路的爪牙,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赌扬对面,一座酒楼的二楼雅间。
靠窗的位置,一个白衣少女,正托着香腮,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正是黄蓉。
她换回了女装,肌肤胜雪,容色绝丽。看着那三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在沈夜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便被吓得落荒而逃,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异彩连连。
她那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半天都合不拢。
“这家伙…..…真是个怪物。”
她低声咕哝着。
“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直击要害,打蛇打七寸。”
“说话更是句句诛心,三言两语,就把那三个莽夫的斗志给瓦解了。”
黄蓉的眼中,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与探究。
这个姓沈的,先是戏耍了黑风双煞,又轻松碾压了赵王府的高手。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为了一个破赌扬?
黄蓉摇了摇头,她绝不相信。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自己,似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棋手,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中都,落下他的一颗颗棋子。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蓉舔了舔嘴唇,乌黑的眼珠里闪烁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