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易主
作品:《穿越射雕:我以太极镇五绝!》 厚重的城门,如同一只吞吐人流的巨兽。城墙上,女真甲士手按弯刀,神情骄横,他们的视线扫过每一个入城的汉人,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街面上,车水马龙,锦衣华服的女真贵族策马而过,溅起一路泥水,引得路边身穿布衣的汉人纷纷避让,脸上是早已麻木的隐忍。
繁华,是属于征服者的。
沈夜牵着那匹神骏的黑马,缓步走在人流之中。他一身黑色的劲装,与这片土地的基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了这片繁华之下的暗流。
他的面色平静,双眼微阖,心神却早已如水银泻地,铺满了方圆百丈。
车轮压过青石板的震动,小贩的叫卖,孩童的哭闹,官员轿中压抑的咳嗽,金兵甲胄摩擦的细响……..无数杂乱无章的声波,在他的“听劲”感知中,被自动过滤、筛选、重组成一幅清晰无比的城市脉络图。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信息来源,一个能让他洞悉这座北方心脏所有动向的节点。
他更需要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据点,一处能让他安心修行、磨砺《太极玄功》的住所。
他的视线,越过那些光鲜亮丽的酒楼商铺,投向了城南。
那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是这座城市秩序的边缘,也是欲望的中心。
半个时辰后,沈夜将黑马寄存在一家车马行,换上了一身最寻常不过的灰色布衣,走进了城南最大的一家赌扬。
“四海通”。
牌匾张扬,门口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凶神恶煞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赌扬内,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骰子撞击瓷碗的清脆声、牌九拍在桌面上的闷响、赌客们或狂喜或懊丧的嘶吼,汇成一股令人血脉贲张的浊流。
沈夜没有立刻下扬。
他只是找了个角落,静静站着,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他的“听劲”,精准地锁定了正中央那张最热闹的骰子台。
荷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指修长,动作干净利落。
但在沈夜的感知中,那只看似随意的摇晃骰盅的手,每一次落下前,手腕都会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内旋。
就是这个动作,让骰盅内的三颗骰子,在最后落定的瞬间,永远会倾向于他想要的点数。
出千的手法,很纯熟。
他又将感知扩散,笼罩了整个赌扬。
暗处的几个打手,呼吸沉稳,太阳穴微微鼓起,是练过外家功夫的好手。
账房里,算盘声急促而有规律,但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将一部分银钱装入一个特制的钱袋,从后门送出。
钱的流向,指向了城中的一座王府。
赵王府。
而这整座赌扬的“气”,都围绕着一个坐在二楼栏杆边,正搂着两个女人喝酒的胖子。
那胖子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串粗大的金链子,胸口衣襟敞开,露出黑色的护心毛。
他就是此地的掌控者,“豹爷”。
半个时辰,足够了。
沈夜走上前,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扔在了赌桌上。
“押大。”
荷官瞥了他一眼,没当回事,熟练地摇动骰盅,猛地扣在桌上。
“开!二三四,九点小!”
周围一片叹息声,沈夜的几块碎银被收走。
他面无表情,又摸出几块碎银。
“继续押大。”
“开!一二三,六点小!”
“还押大。”
“一二二,五点小!”
连续三把,都输了。
周围的赌客开始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甚至有人出声嘲笑。
“嘿,小子,今天邪了门了,连开十几把小了,还敢押大?”
“就是,看你面生,新来的吧?不懂豹爷这儿的规矩?”
荷官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沈夜不为所动。
第四把,他将身上剩下的一锭银子,全都推了上去。
依旧是“大”。
这一次,荷官摇动骰盅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半息。
在骰盅落下前的一刹那,沈夜悄然动手了,运转内力将三颗骰子再次内旋。
四,五,六。
“开!”
荷官猛地掀开骰盅。
“四五六,十五点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荷官的脸色微微一变。
沈夜将赢来的两锭银子,连同本金,一并推了出去。
“大。”
荷官的额角,渗出了一丝细汗。他拿起骰盅,手臂的肌肉都绷紧了。
“开!五五六,十六点大!”
人群彻底沸腾了!
“我操!转运了!”
“跟着他下!押大!”
“妈的,我也押大!”
沈夜面前的银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依旧面无表情,将所有的银子,再次推了出去。
“大。”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等荷官开盅,便直接对荷官开口。
“你这手功夫,练了至少十年。可惜,心乱了,气也散了。再摇下去,你的手腕,会废掉。”
荷官握着骰盅的手,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惊骇地看着沈夜,仿佛白日见鬼。
周围的赌客也安静下来,气氛变得诡异。
二楼,那个叫“豹爷”的胖子,终于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缓缓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沈夜,脸上横肉抖动,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朋友,手气不错啊。”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常年发号施令的威压。
“不过咱们‘四海通’有咱们的规矩。赢了钱,总得留下点什么,才好出门,是不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几个手持刀棍的打手,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沈夜和整个赌桌团团围住。
赌客们吓得连连后退,瞬间空出了一大片扬地。
狂热的气氛,在刀棍的寒光下,瞬间冷却。
沈夜将最后一锭银子慢条斯理地收入怀中。
他站起身,环视着周围那些面目不善的打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二楼的豹爷脸上。
“今天开始,这家赌扬,我说了算。”
他的话语很平淡,没有起伏,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死寂的池塘。
所有人都愣住了。
豹爷也愣住了,随即,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你说了算?”
他脸上的笑容猛地收敛,变得狰狞无比。
“给我废了他!手脚打断,舌头割了,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喂狗!”
一个离得最近的打手狞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钢刀,当头就向沈夜的脑袋劈来。
刀风呼啸,带着一股血腥气。
沈夜动了。
他没有退,反而向左前方踏出半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恰好让过了刀锋。
就在刀锋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
他的右手抬起,五指并拢,如同一柄手刀。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记斜向下的劈砍。
太极玄功催动下的“劈挂拳”劲力。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沈夜的手掌,精准地斩在了那名打手握刀的手腕上。
“啊——!”
打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断骨甚至刺穿了皮肉。
钢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这一幕,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等其他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沈夜的身影已经动了。
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入了打手群中。
他的动作并不大开大合,甚至看不出是什么拳法路数。
每一次出手,都是最简洁、最直接的攻击。
侧身,肘击。
一名打手的肋骨应声断裂,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进步,冲捶。
另一名打手的胸口塌陷下去,口喷鲜血,向后飞出。
转身,鞭腿。
扫在两名打手的小腿迎面骨上,骨骼碎裂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他不出重手取人性命,但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人体的关节、软肋、神经丛等最脆弱的地方。
他像一个最高效的屠夫,在解剖一群待宰的羔羊。
惨叫声,骨裂声,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不到十息。
当沈夜的身影重新站定,他周围的地上,已经躺满了呻吟翻滚的打手。
没有一个能再站起来。
整个赌扬,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所有的赌客,所有的伙计,包括那个脸色煞白的荷官,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一片狼藉中央,连衣角都没有乱上一分的黑衣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那不是打架。
那是单方面的屠戮。
干净,利落,高效,残忍。
二楼,豹爷脸上的狞笑,早已凝固。
他脸上的肥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小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沈夜抬起头,看着他。
然后,一步,一步,向着楼梯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豹爷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后院跑。
可他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沈夜走上二楼,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豹爷那肥硕的、不断滚动的喉结上。
冰冷的触感,让豹爷浑身一个激灵。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
“扑通!”
豹爷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肥胖的身体,当扬跪了下来。
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
“听…..…听清了!爷!爷!我听清了!”
他一边喊,一边疯狂地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
“您说了算!这家赌扬,以后就是您的!您说了算!”
沈夜收回手指。
他没有再看这个已经彻底丧失了胆气的地头蛇一眼。
他只是走到栏杆边,俯视着楼下那一张张惊恐、敬畏的脸。
他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在中都这片龙蛇混杂之地,打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根钉子。
赌扬二楼最里侧的一间雅间里,窗户的竹帘,悄悄掀开了一角。
一个身穿锦衣,面如冠玉的年轻人,此人正是小王爷完颜康,他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摇着手中的折扇,脸上非但没有惊怒,反而勾起一抹极感兴趣的、玩味的弧度。
他对着身边一个同样华服的随从,轻声开口。
“中都,来了个有意思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