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理念
作品:《穿越射雕:我以太极镇五绝!》 这三个字从铁木真口中说出,分量重如山岳。它宣告着沈夜彻底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一步登天,成了这位草原雄主亲自认可的百夫长。
哈撒儿的面色由惨白转为铁青,他看着沈夜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银狐裘,又看了看脚下那具尚有余温的狼王尸体,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沙子。
拖雷大笑着上前,用力擂了沈夜一拳,满脸的与有荣焉。“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郭靖也挤上前来,脸上是纯粹的喜悦与钦佩,之前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乌有。
沈夜只是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他被分到了一顶崭新的、宽敞的蒙古包,以及……..一支属于他的百人队。
当他跟着传令兵走到营地西北角,那片最偏僻的草扬时,他才真正理解了铁木真这番赏赐背后的制衡之术。
眼前这所谓的“百人队”,更像是一个难民营。
一百个蒙古士兵,东倒西歪地或坐或躺。有的衣甲不整,正抱着酒囊打着响亮的酒嗝;有的骨瘦如柴,病怏怏地缩在角落里咳嗽;更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兵,聚在一起赌博,对他的到来视若无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腐的酒气和久不洗漱的汗臭,与精锐部队那种铁与血的气息,判若云泥。
“沈百夫长,这就是您的队伍了。”传令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同情,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仿佛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秒。
这些,是被各个千夫长、百夫长剔除出来的老弱、懒汉、刺头和废物。哈撒儿之流,没能借狼王之手杀掉他,便用这种方式,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堪。
让他一个汉人,去统领一群连蒙古将领自己都嫌弃的垃圾。
一个身材干瘦,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从人群里站起来,他就是这支队伍的副百夫长,塔拉。
他上下打量着沈夜,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哟,这就是咱们的新头儿?一个汉人娃娃?听说你杀了黑风山的狼王,啧啧,真是好运气。”
他身后的几个老兵油子发出一阵哄笑。
“塔拉,你问问他,他那小身板,抱得动咱们部落最胖的寡妇吗?”
“哈哈哈!别把咱们的汉人百夫长给压坏了!”
污言秽语,不加掩饰。
沈夜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到队伍前方,环视着这群神情各异的“士兵”。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叫沈夜。从今天起,是你们的百夫长。我只立三条规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带着好奇与嘲弄。
“第一,令行禁止。我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违者,死。”
塔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第二,训练加倍。从明天起,所有人的训练量是其他队伍的两倍。懈怠者,死。”
一些人的脸色变了,开始窃窃私语。
“第三,战扬之上,闻鼓而进,鸣金不退。敢后退一步者,死。”
最后一个“死”字落下,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大汗吗?”
“两倍训练量?他想累死我们!”
塔拉更是当众嗤笑出声,他上前一步,几乎把脸凑到沈夜面前。“汉人小子,收起你那套吧!我们是草原上自由的狼,不是你们中原人圈养的羊!不吃你这一套!”
几个老兵油子也跟着起哄:“对!我们不吃这一套!”
“滚回你的汉人地盘去吧!”
沈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塔拉,轻轻问了一句。
“说完了?”
塔拉一愣。
下一刻,沈夜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快!
快到极致!
在所有人眼中,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当他们再次看清时,沈夜已经出现在塔拉的身后,仿佛从未移动过。
而塔拉,那张狂的嗤笑凝固在脸上,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双眼猛地向上翻白,整个人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噗通!”
一声闷响,塔拉趴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沈夜缓缓抬起脚,踩在了塔拉的后心上。他没有用太极拳的刚猛劲力,仅仅是一记最简单的手刀,精准地切在了塔拉后颈的昏睡穴上。
这是对人体构造最精纯的理解,是杀人术,也是制人之术。
他俯视着脚下的塔拉,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现在,还有谁对我的规矩,有意见?”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剩下的九十九个人。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刚才还在起哄的老兵油子,此刻一个个面色惨白,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甚至没看清沈夜是如何出手的。那种鬼魅般的速度,那种一击必杀的手段,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所有的侥幸和轻视。
这个汉人,是个魔鬼。
立威,已经完成。
接下来的十天,整个营地的西北角,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活地狱”。
沈夜没有教他们任何高深的武功招式。
他教的,是最基础,也最残酷的东西。
天不亮,所有人就要绕着营地负重奔跑,跑不完不准吃饭。
上午,是无休止的俯卧、深蹲、挺身,用最原始的方式压榨出每一分体力。
下午,是队列训练和杀人技。
没有花里胡哨的套路,只有三招。
直刺,砍颈,格挡反击。
一遍又一遍,对着木桩练习,直到手臂抬不起来。
起初,哀鸿遍野,无数人想要反抗,但每次都会被沈夜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倒在地。
渐渐地,反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服从。
第十天。
当这支队伍再次集结时,奇迹发生了。
他们依旧衣甲破旧,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但所有人都站得笔直。没有了东倒西歪,没有了交头接耳。一百个人,像一百根钉子,死死地钉在草地上。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过去的懒散和油滑,只剩下一种被锤炼出来的疲惫与凶悍。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开始在他们身上凝聚。
远处的沙丘后,拖雷和哲别并肩而立,已经看了许久。
“这…...…这真是那群废物?”哲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清楚地知道这支队伍的底细,都是些无可救药的兵痞。
拖雷的脸上满是震撼与狂喜。“哲别,你看他们的眼神。虽然简单,但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直指要害。这不是武功,这是战扬上最管用的杀人法子!”
哲别沉默了。他想起那晚沈夜鬼魅般的身法和夺刀时的诡异劲力。这个汉人,脑子里装的东西,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可怕。
深夜,沈夜的蒙古包里。
他正用一块干净的羊皮,仔细擦拭着铁木真赏赐给他的弯刀。
毡帘被掀开,郭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酒走了进来。
“沈大哥,我..……我给你送点吃的。”
他把碗放下,却没走,只是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挣扎。
沈夜没有抬头,继续擦着刀。“有话就说。”
郭靖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沈大哥,你教他们杀人的法子,好.….…好快,也好厉害。可是….….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没有侠义。”
“侠义?”沈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憨直的少年。“在战扬上,活下来,就是最大的侠义。让你的同伴活下来,就是最大的侠义。”
“可…..…可我师父们说,学武之人,要有仁心,不能滥杀无辜。”
“你的敌人,是无辜的吗?”沈夜反问。
郭靖一时语塞。
沈夜将弯刀归鞘,声音冷了下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同伴的残忍。当敌人的刀砍向你兄弟的脖子时,你去跟他说‘侠义’,看他会不会停手?”
“你的师父们,教你的只是江湖上的规矩,是人与人之间的单打独斗。而这里,是草原,是战扬。这里只有一条法则——生存。”
郭靖被这一连串的话冲击得脑袋发蒙。
他觉得沈夜说得每一个字好像都有道理,但这些道理,却和他从小到大被江南七怪灌输的“仁义道德”、“侠之大者”格格不入。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武功”和“杀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看着郭靖失魂落魄地离开,沈夜的思绪却没有停留。
这支队伍,还只是一块烧红的铁胚,必须用更猛烈的锤打,才能锻造成一把真正的利刃。因为他清楚,铁木真很快就会给他们新的任务。那将是真正的血与火的考验。
几天后,拖雷又来找他喝酒。
酒过三巡,沈夜看似随意地问道:“拖雷,我久在草原,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你可知,从这里去往南朝宋国,该怎么走?听说那边的丝绸和瓷器很漂亮。”
拖雷不疑有他,大着舌头笑道:“那可远了!要穿过大漠,还要经过金国的地盘!路途艰险得很!不过你要是想要,下次有商队来,我让他们给你带最好的!”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说起来,最近金国的使者来得可勤了,鬼鬼祟祟的,天天跟我父汗在金帐里商量,也不知道在图谋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