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病了,还病得不轻

作品:《穿书七零俏农女,禁欲大佬跪地哄

    顾序州一下挡在秦葭宁面前,他的呼吸急促,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尽管脸上装得冷酷平静,可那不断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了他刚才一路狂奔的紧张。


    他久久没有等到秦葭宁回家,担心她在路上出了意外,恰逢河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猛地飞奔出门查看。


    寻到公厕没看到秦葭宁的人影,所谓的尖叫声只是公厕附近女人和男人逗趣的声音。


    他松了一口气,然而那股萦绕在胸口的莫名情绪久久无法散去。


    那感觉,就像是猛然射进自己世界的一束光,突然又消失了。


    他靠着地上的脚印痕迹寻到阿婆住处,看到秦葭宁在这。比起自己暗中帮助王阿婆一家的事情被发现后的紧张,他心头更多的居然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知何时,顾序州已经紧紧抓住了秦葭宁的手。


    王阿婆心领神会,拉着准备插话的路生去了厨房。老太太坐在土灶前又是起火又是烧水,仿佛一副很忙的样子。


    她一脸姨母笑,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刚才顾序州一闪而过的表情,她可太熟了,像极了老头子和自己刚恋爱时的样子。


    “那半只鸡是我输给路生的,我赌他背不出我书中的诗,他却比我先背出来了,我愿赌服输。”


    顾序州依旧是那副冰凉凉的样子,就连语调都没有一丝起伏。他没有说谎,但也没说全实话。


    他“输”给了路生不止这一次,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次。


    秦葭宁现在是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事情他本不应该向妻子瞒下。


    可贫贱夫妻百事哀,他见过了太多夫妻因为一口吃的闹得不可开交。


    富有时帮助他人那是心善,可自己都穷的掀不开锅了,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他和秦葭宁本就是形势所逼成的夫妻,他相信她是个心善之人,可善到什么地步,他无法确定。


    自己黑暗世界的这束光会不会因为一口饭而消失?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赌。


    秦葭宁盯着眼前男人,对方的眼睛深邃如星辰,看不透摸不清。


    顾序州是个书痴,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可能背书敌不过一个八岁孩子。


    两人毕竟是合作夫妻,他不愿意说实话,她也不打破砂锅,只是一想到这对祖孙的境遇,不禁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顾序州见秦葭宁神色难看,他脱口而出:“半只鸡是我输的,晚饭我可以不吃,剩下的都归你。”


    他的脸冷淡而平静,真以为自己是不用吃喝的铁人吗?


    这话秦葭宁听着就难受,这臭男人把她当什么人!她跳起来就想拍对方脑瓜子,可惜腿没上一世长,最后小手拍在了他的额头上:“笨蛋!”


    “不就是半只鸡嘛,输了就输了。少一口饿不死,多一口也撑不上。就这点小事还要瞒着我,夫妻基本信任呢!”


    臭小子自己装好人,天天躲那啃草根,她不说可不代表她不知道。


    顾序州摸了摸自己被拍的额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姑娘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通情达理。


    再看到自己还拉着秦葭宁的一只手,慌忙松开。


    冷冷地来了句:“得罪。”


    秦葭宁这才注意到对方拉了自己的手,难怪她刚才跳不高呢。


    “阿婆这有灶台,半只鸡烤着也没花头,不如你去把我们那半只也取来,家里还有些我在后山摘的蘑菇,拿来一起做鸡汤。”秦葭宁想了想吩咐道,“带着汤,四个人至少也都能吃个水饱。”


    顾序州一愣,“嗯”了一声赶紧去拿鸡。


    路生在厨房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可不相信秦葭宁那么好心,忙小跑着追上顾序州。


    “小顾子,你该不会是被那妖女迷住了吧?这村子都不是好人,她肯定也是装的。”路生人小鬼大,装腔作势地对顾序州洗脑。


    他人小,眼睛可亮着呢。


    小顾子平日里就是个木头,挠胳肢窝嘴角都不带动一下的,可自从认识了那女人,居然会笑了。


    “她是我妻子,不是什么妖女。”顾序州淡淡道。


    路生急了,看吧看吧,他还护上了。小顾子是全然没注意自己被迷惑了。


    “我爷爷说了,女人的嘴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他想了想补充道,“除了我奶奶,爷爷说奶奶是唯一不会说谎的好美女。”


    顾序州笑笑,老爷子平日里就爱秀恩爱,怎么连教孩子的时候还夹带私货。


    路生的话他全然没进脑子,就记得“漂亮”两字。秦葭宁算漂亮吗?以往他对这种事情没概念也没兴趣,但秦葭宁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就像印在脑子里。


    路生提起来秦葭宁的名字,他便忍不住回忆她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懂。


    路生瞧见顾序州脸上又闪过一瞬的微笑,他是恨铁不成钢。不行,不能让小顾子堕落成殷纣王,他赶紧加强马力劝阻。


    “小顾子,你是个下放分子,那秦葭宁嫁给你图什么?是图你家里穷,还是图你门板漏风?没准她是敌军按在我们村的特务,你怎么说也是米国理工学院最厉害的脑袋,人家没准冲着……”


    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说特务会暗地里搜寻华国的重要信息,他可都记着呢,决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女人。


    路生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就差跳起来了。


    顾序州噗嗤一笑,老爷子都教了这孩子什么!他笑着自嘲:“特务跟着我能调查到什么?柳下村的母牛产子情况,还是一天的牛粪产量?”


    路生还想继续,顾序州让他打住,还是拿鸡要紧,王阿婆还等着呢。


    有阿婆压他,路生才没了声响。


    说来也怪,顾序州不是容易动怒的性子,平日里路生说什么胡话他都一笑而过,全当童言无忌。


    可今天他却觉得胸口堵得慌。


    自己怕不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当回到阿婆住处,秦葭宁已经安顿阿婆坐下,自己在厨房进进出出忙活着。


    昏暗的煤油灯在房子里摇曳,顾序州忙撸起袖子接过秦葭宁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