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是苏妲己、赵飞燕

作品:《穿书七零俏农女,禁欲大佬跪地哄

    从公社回村要经过三个山头,以前没隧道时大家都是走水路,小船摇摇晃晃要坐上三小时。


    现如今有了隧道,徒步也要走上两小时。


    这一路上没遇到顺路的牛车,秦葭宁踩着泥泞的路一步步走回去。


    天色越发昏暗,不知何时星月已经爬上头顶,她走在幽暗的山林里,耳边飘荡着鸟兽的鸣叫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上一世她早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环境行进,从容地独自走在黑夜之中,任意那冷风从自己耳边刮过,警惕地提防着那一双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穿过最后一个隧道,她远远地看到村口站着一个人影,眯起眼仔细打量,才发现是顾序州。


    他背着篓筐,笔直地站在冷风中,目视着秦葭宁来时的方向,一动不动。


    是在等自己回家吗?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秦葭宁胸口炸开,不禁加快了脚步,奔向顾序州的身边。


    “回来的太晚了。”顾序州冷着一张脸,眸光在秦葭宁身上扫射,确定她没有受伤,紧锁的眉头才松开,“我抓了鸡,今天加餐。”


    他注意到秦葭宁手里没有介绍信,想来事情并不顺利,随即转了会让她高兴的话题。


    “番薯送不出去,正好留着自己吃。”


    “小瞧人,我三天后再去一趟,一准把介绍信给你拿回来。先回去吃鸡,提前庆祝下。”


    秦葭宁下巴一抬,胜券在握的模样,可刚走了两步,整个脸扭成一团。


    中午硬生生啃了个生番薯,现在胃绞痛得厉害。


    “你先回去处理鸡,我去趟公厕。”她捂着肚子,跟阵风似的,甩下顾序州就飞走了。


    又是一次和幽闭恐惧症的激烈斗争。


    等她从那又黑又窄的公厕出来,两条腿都在打颤,一边骂着这见鬼的茅厕,一边加紧步伐往回走。


    经过那条前往牛棚的小桥,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小毛孩。


    这回那孩子手里抱着半只鸡。


    她夜间动态视力很好,那半只鸡被扒光了毛,尾巴还留着些许羽毛,油绿色的羽毛跟顾序州抓得一模一样。


    这么巧?


    上次牛棚那锅汤就少的蹊跷,这回可是关系到半只鸡,她必须跟去查个明白。


    和男孩擦肩而过时,她再一次感受到男孩那不符合年龄的目光,像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秦葭宁快步走过桥,听到男孩离去的声音,她转身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她跟着男孩去了更靠近后山的林子里,这里路不好走,平日里基本没人,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间带院子的破房子。


    男孩像只轻巧的猫,抱着他的战利品跑进院子,冲着屋里头炫耀:“奶奶,这回我从小顾子那拿了半只鸡。”


    “果然是偷的我家鸡。”秦葭宁从背后跳出,一把按住了男孩的脑袋。


    男孩拼命挣脱开,抱紧怀里的半只鸡,露出小狼崽般的表情冲秦葭宁发狠:“谁说我偷的,是我赢回来的!”


    “哦,说说看吧,怎么回事。”秦葭宁勾勾嘴角,她本来猜想是顾序州瞒着他送的,但男孩却说是自己赢的,这说法倒是有趣。


    “我自己凭本事拿的,和你解释什么,总之这是我的,你别想拿走!”


    “这是我男人抓的鸡,我想问清楚,很合理吧。”


    “这是我家,恶婆娘,快滚开!”男孩还没变声,用最奶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说着,男孩冲秦葭宁一个劲吐口水,试图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把她赶走。


    “路生,你在和谁说话呢?”屋里的老人听到声音,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出来。


    黑暗中那张脸皱巴地如枯木,头发全白,背也佝偻着,每走一步就剧烈咳嗽。


    看着这张沧桑的脸,秦葭宁想起来这是下放到村里的另一户人家王阿婆。


    在原主的记忆里,王阿婆和她丈夫来到村里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王阿婆夫妇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可王阿婆那气质很是清贵,头发乌黑,身板挺直,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和现在完全是云泥之别。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王阿婆和今早看到的黄桂梅是同龄人。


    “小姑娘,你是…咳咳…哪位啊?”王婆脸上的老花镜断了腿,靠着橡皮筋扎着,镜片更是碎了一半,她努力眯着眼才看清秦葭宁。


    “阿婆,我叫……”


    “奶奶,别和她说话。她就是那个苏妲己,那个赵飞燕,害死人的潘金莲!”还不等秦葭宁说完,那叫陆生的熊孩子就跟个机关枪似的一阵输出。


    小屁孩素质不咋地,知道的历史人物倒是不少。


    “路生,不可无理!”王阿婆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把拉住秦葭宁的手,“孩子,你就是序州的未婚妻?叫葭宁,是吧。”


    “孩子,是老婆子对不住你,受了你和序州那么多照顾。”


    王阿婆抹着泪,双腿一软就要给秦葭宁跪下,秦葭宁受宠若惊,忙扶住老太太。


    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呢,那熊孩子先扑过来抱住老太太,对着秦葭宁呲牙咧嘴。


    “滚开,臭婆娘,别在我奶奶面前装模作样,你骗得了她,却骗不过小爷!”


    屁点大小孩还自称小爷,转头对上老太太,立马嗲声嗲气地撒娇。


    “奶奶,小顾子被这女人骗了,你可别不能也被他迷惑喽。这女人刚才还冤枉我偷东西,坏得很!”


    “路生,跟你说多少次了,序州是我们的恩人,你怎么也得叫他一声大哥,这位姑娘你更是要尊称嫂子!”


    老太太连敲两下手里的拐杖,那小孩气焰立刻没了,耷拉着脑袋,就跟犯了错挨训的狗崽子似的。


    秦葭宁还没听明白两人和顾序州的关系,但见那熊孩子被骂,心里那个舒畅,双手插胸前嘚瑟:“乖,叫句嫂子听听。”


    “我才不叫。我现在也是大人,我可以替爷爷照顾好奶奶,才不需要小顾子帮忙。”


    “唉,你这孩子!”王阿婆见孙子不知悔改,气得摇头,“你去倒水给葭宁姐姐,奶奶和葭宁姐姐聊会。”


    “奶奶,你别想支开我,我要在这保护你,可不能让你再受欺负了!”熊孩子张开双臂挡在老太太跟前,再次对着秦葭宁呲牙咧嘴,“这半只鸡,我也绝不会让给你。”


    他长的骨瘦如柴,脸颊凹进去,在孩童中绝对算不上好看。套着松松垮垮的旧衣服,小而黑的眼睛充满警备,就像是躲在黑暗中愤怒喘息的鬣狗,甚至发出了“哼次哼次”的警告声。


    秦葭宁哭笑不得,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一个小孩如此提防,甚至要和苏妲己、赵飞燕相提并论。


    “孩子,这只鸡真不是路生偷的。”王阿婆尴尬地摸了摸孙儿的寸头,“你听我解释。”


    “阿婆,她是我的妻子,我自己来解释。”背后,突然传来顾序州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