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李阳就带着张文、王老实、李小梅和苏婉儿往后院的酿造间走去。


    酿造间是用青砖新砌的，里面弥漫着淡淡的麦香和酵母的气息。


    “大家都打起精神，今天可是关键日子。”


    李阳推开酿造间的木门。


    半个月的等待，啤酒的酿造能不能成功，就看今天了。


    伙计们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角落里那五个密封的木酒桶，连苏婉儿都扶着肚子，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


    李阳走到最大的那个酒桶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拧开桶底的铜制水龙头。


    “哗啦——”


    一股金黄透亮的液体顺着龙头喷涌而出，带着细腻绵密的白色泡沫，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清新浓郁的麦香，还夹杂着一丝淡淡苦味的清香。


    “这就是……啤酒？”


    张文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眼睛瞪得溜圆。


    王老实和李小梅也好奇地打量着这新奇的酒液，脸上满是惊讶。


    李阳拿出几个粗瓷杯，接了满满一杯啤酒。


    泡沫立刻从杯口溢出，久久不散。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麦香在口腔中炸开，带着微微的苦涩和回甘，口感清爽顺滑，


    确实有后世啤酒的影子，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少了点甜味。”


    李阳想起后世的啤酒配料里有白糖。


    赶紧从杂货柜里取来白糖，往杯里加了一小勺，用筷子搅拌均匀。


    再次品尝，甜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苦涩，麦香更加浓郁，泡沫也越发细腻持久，口感醇厚又清爽，和后世的啤酒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都尝尝！”


    李阳把杯子递给伙计们。


    张文第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喝！太好喝了！比米酒清爽多了，喝下去浑身舒坦，感觉暑气都消了！”


    王老实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酒叫啥？比镇上的米酒好喝十倍！嘴里还有股回甜，泡沫也多，看着就稀罕！”


    李小梅小口抿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喝起来凉凉的，还有气在嘴里冒泡泡，太神奇了！”


    苏婉儿也接过李阳递来的小半杯啤酒，抿了一小口，惊喜地捂住嘴：“甜甜的还有气，真好喝！咱们的铺子有救了！”


    李阳赶紧夺过她的杯子，严肃地说：“怀孕了不能喝酒，尝一点就行，可不能贪杯。”


    苏婉儿乖巧地点点头。


    “太好了！酒馆能正常开业了，我们不用失业了！”李小梅激动得跳了起来。


    这段时间看着对面王氏酒馆生意火爆，而自家酒馆迟迟不能开业，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刚找到的活计又没了。


    “别高兴太早，开业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王老实，你快准备炒菜的事，小梅，去把酒馆前厅的桌子椅子都擦干净，张文，你去写开业酬宾的木牌，字写大点，让人老远就能看见。”


    伙计们齐声应下，立刻行动起来，院子里顿时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阳安排完工作，就赶紧坐上驴车，急匆匆往武德镇赶去。


    刚到武德镇，他直奔杂货铺。


    “掌柜，来两挂最大的炮仗，要响的！”


    杂货铺掌柜连忙从货架上取下两挂红彤彤的大鞭炮，用绳子捆好递给李阳。


    李阳付了钱，又买了些红纸、笔墨和香烛，才转身往蔬菜摊走去。


    “大娘，青椒、茄子、豆角各来十斤，要新鲜的！”


    对了，再给我来五斤大蒜、三斤生姜。”


    卖菜大娘手脚麻利地称菜。


    买完蔬菜，李阳又去药材铺买了孜然、胡椒、八角、桂皮等烧烤调料。


    尤其是孜然和胡椒，这可是现代烧烤必不可少的灵魂调料，他特意多买了些备着。


    正准备去肉铺买肉的时候。


    李阳忽然在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山的牛车停在路边，车上摆着破开的野羊、野猪，还有不少处理干净的兔肉，看起来都非常新鲜。


    “张大哥！”李阳赶紧走上前去打招呼。


    张山看到是李阳，也高兴地迎了上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李阳兄弟，好久不见，最近咋不见你进山狩猎了？是不是在家享清福了？”


    “哪能啊，开了个小卖部，就在村口那里，忙得脚不沾地。”李阳笑着指了指牛车上的猎物，“你这肉看着真新鲜，多少文一斤？我全要了。”


    张山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


    “太好了！最近山里猎物多，打的猎物有点多，我正发愁要不要拉去县城卖呢。”


    “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多要，这些肉给二两银子就行了，够实在吧？”


    “够实在！张大哥果然够意思！”李阳爽快地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对了，我最近在小卖部旁边开了个酒馆，以后你狩猎队每天打的猎物，都送到我酒馆怎么样？价钱保证比镇上的客栈高两文钱一斤，绝不亏待你。”


    “太好了，我正愁没个固定的买家，以后就跟你合作了！每天有猎物就给你送过去，保证新鲜！”张山连忙答应下来。


    两人当场约定好交货时间和价格，张山还热情地帮李阳把肉搬到驴车上。


    李阳谢过张山，赶着驴车往回赶。


    路上他又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些新鲜的豆腐和豆芽。


    回到酒馆时，伙计们已经把前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张文写的开业酬宾木牌也立在了门口，就等食材下锅了。


    “王老实，肉和菜都买回来了，你赶紧处理一下。”


    李阳把肉和蔬菜搬进后厨，又指挥着张文和李小梅。


    “把后院的烧烤架搬出来，摆在酒馆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再搬几张桌子椅子放在旁边，方便客人吃烧烤。”


    安排好伙计们干活，李阳转身回了家。


    院子里种的辣椒苗长势正好，挂满了红彤彤的辣椒。


    他摘了满满一篮子辣椒，又剥了几头大蒜，一起拿到厨房，用石臼细细捣成蒜蓉和辣酱，装在几个陶罐里。


    回到酒馆，王老实已经把肉处理干净，切成了大小均匀的肉块，用竹签串成了一串串的肉串。


    有羊肉串、猪肉串、兔肉串。


    旁边还串好了青椒、茄子、豆角等素串。


    李阳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到酒馆门口把烧烤架支棱起来，并点燃炭火，开始烤串。


    肉串上的油脂滴落在火上，冒起阵阵青烟，浓郁的肉香混合着孜然、胡椒和蒜蓉辣椒酱的味道，瞬间飘出老远。


    李阳一边翻动肉串，一边熟练地刷上油、撒上调料。


    很快，第一波肉串就烤好了，金黄油亮，撒上芝麻和葱花，香味更加诱人。


    路过的村民、赶车的客商闻到香味，纷纷停下脚步，围在酒馆门口探头张望。


    很快，连对面王氏酒馆的几个客人都忍不住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咽着口水，催促着李阳赶快开业。


    李阳见时机差不多了，对张文说：“把炮仗点燃，准备开业！”


    张文应声点燃炮仗，“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瞬间响起，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


    李阳趁机挂出早已准备好的木牌，上面用醒目的大字写着：“开业大酬宾，啤酒五文钱一杯，烤肉串一文一串，素串一文两串！”


    “啤酒？那是啥酒？听着怪新鲜的。”一个赶车的客商好奇地问道。


    李阳笑着举起刚酿好的啤酒，说：“这是我新酿的酒，叫啤酒，泡沫丰富，口感清爽，配着烧烤吃绝了！还有辣的和不辣的烧烤，保证你们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对这新奇的啤酒和烧烤充满了好奇。


    “给我来十串烤肉，一杯啤酒尝尝！”一个壮汉率先掏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