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堂堂权臣怎么还搞暗恋

    知府走远后,广修翻墙潜入库院,偷偷打开侧门让江叙风进来。


    “门内居然没有守卫,太不正常了。”


    广修话音刚落,就听见前方飘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抱怨声。


    “莫名其妙搞什么抗倭演习,这些官爷有多余的精力不如把伙食给大伙整好点,老子饭都吃不饱抗什么倭。”


    “是啊是啊净整些形式玩意儿。”


    “行了好好守门去,发闹骚有什么用,能把银子发来?”


    守卫声音越来越近,江叙风和广修赶紧闪身躲入旁边的草丛,在草丛的遮掩下溜进仓库。


    仓库面积相当可观,数十根石柱撑起木梁顶,货物一摞一摞整齐堆放在地上,每一摞货物均盖有油布,看上去跟寻常仓库没什么两样。


    江叙风走到离他最近的一摞货物前,揭开油布打开其中一个樟木箱,樟木箱中是已经受潮的香料,他对广修说:“挨个检查一下这里的货物。”


    外邦的货物进关时会经过检查,其中在路途上损坏或有瑕疵的货物都会被送入渍货仓,等待销毁或贱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监管不严,就会有人趁机将完好的商品打上渍货标签,再自己偷偷拿到市场上高价卖出获得丰厚利润。


    江叙风和广修陆陆续续看了其他货物,都是些生锈的锡器、发霉的布料、破损的瓷器等,确确实实都是渍货。


    广修说:“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


    江叙风摇头:“通倭是诛九族的重罪,知府冒险通倭总不能是为了整理仓库吧。”


    “也是,”广修挠挠脑袋,“可我真看不出这里哪里有问题啊。”


    江叙风目光突然凝聚在一块空地前,他走上前端详了一会儿,招手让广修过来:“你看,没有堆放货物的地面时间久了会覆盖一层薄灰,而这里却是干净的,而且边缘清晰有棱角,这里不久前肯定堆放过货物。”


    广修连连点头:“说不定这摞就是知府与倭寇之间走私的货物,他们赶在大人你明天检查仓库前提前处理了。”


    “那群倭寇出来时是空手,货物一定还在仓库内,我们分头找找。”


    他们这次检查得比之前更加仔细,可是查完一圈后依旧是一无所获。


    “奇了怪了,”广修纳闷道,“不翼而飞了?”


    江叙风踱步打量着整座仓库,仓库占地约四亩,砖墙、木梁、瓦顶、石柱,所用工料与造册没有出入,但就算建四个这样大小的仓库,所需工料绝对不至于像工料造册中记录的那么多。


    多出的工料做了何用?那批移走的货物到底去了哪里?


    一个推测渐渐在江叙风脑海中成形,他停下脚步对广修说:“检查一下这里是否有暗室。”


    两人分工,广修检查地面,江叙风检查靠山的那面墙壁,他沿着墙壁上上下下敲打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哪里背后是空腔。


    “大人!”广修突然说,“从这里开始,敲击地面的声音开始不一样了。”


    江叙风赶紧走过去,在广修剑尖所指的地方左右两侧敲了敲,确实一侧声音沉闷短促,另一侧清脆有回响。


    广修表情有些呆滞:“以这里为分界线,一大半仓库的地下都是暗室,胆子太大了。”


    “贪婪的心就是第二个胆,”江叙风说,“现在来找找暗室入口在哪里吧。”


    “不用想,入口肯定藏在一个不易找到的地方。”


    不易找到?江叙风看着眼前一堆堆摞得高高的货物,有些头大。


    被货物压着的地方不就是绝佳的藏匿地点?几十堆庞大货物在这里,岂止是不易找到,就算直接把入口所在处指给他,没几个力士来搬运,别说进入暗室了,他甚至无法看见入口的样子。


    江叙风叹了口气阖上眼,他伸出手用食指揉着眉心,突然,他手指一顿。


    如果入口压在货物下面,那知府要进入暗室也要把货物移开才行,这么多货物被一箱箱移开后,不可能按照原样再堆回去。


    “广修!”江叙风霍然抬眼,“你我分头检查一下,每堆只用移开边缘的木箱,看看哪堆货物下的地面边界模糊有深浅不一的薄灰。”


    很快,广修就找到了那堆货物。


    “看来入口就在这里了。”广修将袖子撸至手肘,然后扎了个扎实的马步,“大人,你往后退一些。”


    广修将真气运至掌心,双手从头顶至腹部画了个大圆,他的衣角在真气涌动中无风自飘,他低喝一声,双掌猛地拍在最底部的木箱上,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广修双掌,从最底层的木箱盘旋而上,表面覆盖的油布犹如旋风过境的湖面,一层层涟漪拾级而上,直至他的真气包裹住整堆货物。


    “嗬!”广修再次低喝一声,双臂开始发力往前推,这座原本由松散独立的木箱堆叠而成的两丈“小山”在广修极其充沛的真气的裹挟下,竟然形成一个整体开始慢慢移动。


    一寸、两寸。


    广修的脸因用力而涨红,他的双臂青筋虬结、肌肉暴凸,生生将大臂处的衣袖撑裂,“小山”在移动数尺后,一块微微凹陷的青砖终于露了出来。


    广修卸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道:“累死我了!大人,一会儿回去得给我多来几盘肉补补。”


    “亏不了你。”江叙风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那块青砖撬开,赫然露出一个洞口,洞口下方,倾斜的石梯倾斜而下,隐没在一片幽深黑暗中。


    “这暗室很深,看起来能藏不少东西。”


    广修点亮火把:“里面可能有机关,保险起见我先下去探探,确定没问题后我吹声口哨,大人听见口哨声后再下来吧。”


    说罢,广修沿着石梯走入地下暗室,江叙风看着广修的背影越走越深,没过一会儿,江叙风连火把的光都彻底看不见了。


    江叙风一直站在洞口边等待口哨声,他无意间发现,从洞口边缘处看来,这座仓库的地面很厚,足有五寸,他蹲下身细细打量洞口边缘,发现侧面竟然有一圈空隙将地面分成上下两层!


    江叙风眼皮一跳,他意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侧门的守卫!


    如果知府每次暗地里来这里时,都需要将门口的守卫调开,那他根本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将压在洞口处的货物一箱箱搬开,离开时再一箱箱搬回来,这一通流程会发出巨大声响,并且没有半天不可能完成,而守卫最多调开一刻钟,除非知府身边也有一个广修这样的高手,或者,暗室入口有更快捷的打开办法。


    同一时间,江叙风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仓库中数十堆货物堆开始绕着他旋转起来,不!不是货物堆在旋转,是他脚下的地面在旋转!江叙风赶紧站稳免得摔倒,当他再次低头时,刚刚还在他眼前的洞口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广修还在下面!


    “江少师不好好待在驿馆,来这里做什么?”知府温同从一堆货物背后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刚刚那群倭寇,此刻他们正面露凶光地看着江叙风,“江少师难道没听过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江叙风退后一步:“你猜到我会来这里?”


    “那倒没有,驿馆说你未离开,我还信以为真了,”温同说,“不过我这个人行事谨慎,在库院留了个人,帮我盯着有没有随行而来的尾巴。”


    见江叙风没有说话,温同得意道:“我为尾巴精心设计的陷阱不错吧?让他们找到暗室的入口,等他们进入暗室后再将入口关闭,暗室中没有食物和水,在里面困十天半个月自然就成了无法告密的尸体。”


    江叙风拱手称赞:“温大人精于谋略和机关之术,江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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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


    “江少师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身边那位高手呢?该不会我的暗室没有困住江少师,反而将江少师的护卫困住了吧?”温同脸上的笑容愈加猖狂,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倭寇上前,“无妨,没了护卫,堂堂少师又如何?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


    那群倭寇拔出长刀向江叙风逼近,可江叙风却在温同这番话后低低笑出了声。


    “江少师莫非想说杀死钦差大臣是死罪?别为我担心,只要将你的尸体往港口一抛,穗州府被倭寇搅得这么乱,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死于倭寇之手,”说到此处,温同像想到了什么趣事,“你也确实是死于倭寇之手,军防由骆将军负责,到时候责任可一点也甩不到我身上。”


    “这点我自然清楚,”江叙风袖手而立,“可惜你来晚了,我们刚从暗室中出来。暗室中的东西太过惊人,已超出我能决断的权限,需要即刻急奏京师请陛下圣裁,我不会武功,带着我只会拖累速度,我便让广修独自出去传信了。”


    留在库院盯梢的人虽回报说无人出来过,可温同知晓江叙风的贴身侍卫是高手,一般人根本盯不住,若那人有意避开监视悄无声息离开,也未可知。再加上江叙风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刀都架在面前了,他竟然还有闲心整理起襟口来,这般自信反倒让温同狐疑起来。


    “等等!”温同厉喝一声制止住正欲动手的倭寇,刚刚还猖狂至极的笑凝固在脸上,“你们搜到了什么?”


    江叙风勾了勾唇:“那道表彰温大人是穗州府廉洁清流的圣旨,温大人没忘吧?欺君之罪加上通倭,温大人,你的九族够杀吗?”


    见温同脸色变得铁青,江叙风就知道自己诈对了,他笑意渐深:“难怪半年前陛下下令抄查穗州府所有官员的财产时,从你府上一个子儿都没抄出来,好一个两袖清风的知府大人,原来贪污的金银财宝都藏在暗室里了。”


    温同脸上彻底没了血色,他恶狠狠道:“你既然已经发现,那我更要杀了你!”


    “急报已发出,就算杀了我,你依然是死路一条,”江叙风不紧不慢道,“急报之后,我还需要向朝廷另起一份奏报详述事件经过,若你今日肯卖我个人情,我自会在奏报中写明,经过详细调查,此前对你的指控查无实据,一切都是误会。”


    温同的手指蜷了蜷,表情犹疑不定。


    “陛下前脚刚亲下圣旨表彰你廉洁奉公,你后脚就被坐实了贪污,陛下脸面如何挂得住?这份详报既可保全陛下颜面,又可保你性命无虞。”江叙风循循善诱,“江某的人情,多少人求之不得。”


    此刻,静得落针可闻。江叙风掩在衣袖下的手紧攥,能成功吗?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温同面颊抖动,双眼猩红,他瞳孔猛地收缩,决然说道:“江少师诡计多端的名声我早有耳闻,就算你在详报中替我遮掩了,如何保证你回到京师不会过河拆桥?横竖都是死,有江少师陪葬,我温同死得值!杀!!”


    功亏一篑。


    江叙风低叹一声闭上眼,残留在眼底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从各个方向向他疾刺而来的森冷长刀,躲无可躲。


    到此为止了,江叙风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交代在了这里,真是阴沟里翻船,不值当。


    电光火石间,震耳的惨叫声响起,江叙风不由眉头一皱,这是他发出的声音吗?太不雅了。可为什么他都开始惨叫了却没感觉到痛?而且……他也惨叫太多声了吧。


    江叙风睁开眼,只见漫天血光中,一个锦衣卫的背影从天而降,林画月长发飘然,溅上血星的侧脸如落梅雪地,瑰丽与冷冽交织,在她的右手边,鲜血滑过绣春刀纤薄的刀锋,从刀尖淅淅沥沥而下。


    “江少师,知府大人不要你的人情,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