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作品:《锁娇骨》 “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不要回去。”阮乔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陆沉冷笑,手下力道丝毫不松,将她强行从书架前拖开,
“留在谢瑜身边?你以为他能护得住你?阿乔,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他语气中的讥讽与绝对的力量的差距让阮乔感到彻骨的寒意。
她仿佛看到了叶璃老师被谢晏强行拖走的画面,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
“陆沉,我不要跟你走,至少……至少谢瑜他不会强迫我。”阮乔哭喊着,半蹲着用脚抵住地面。
“强迫?”陆沉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阴沉得可怕,
“你以为我孤是在跟你商量?谢瑜自身都难保,北境如今姓陆不姓谢!你以为他有什么资本跟孤抢人?嗯?”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强行将她带向门口。
“开门!”陆沉对着门外冷喝一声。
门立刻从外面被打开,陈武沉默地守在门外,时昭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看着被陆沉强行带出来的阮乔,时昭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陈武一个极其严厉的眼神制止。
他低声道:“阿昭,别犯糊涂。”
时昭脚步猛地顿住,脸色极其难看,只能眼睁睁看着哭得狼狈不堪的阮乔。
“陆沉!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阮乔的哭喊声在庭院中显得格外凄惶无助。
陆沉却充耳不闻,铁了心要将她带走。
他牢牢钳制着她,步伐毫不停顿,径直朝着谢府大门的方向而去,留下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
谢瑜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袖中的手却缓缓攥紧,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彻骨的寒芒。
阮乔回头,谢瑜的视线正好撞上她的一双泪眼,心口蓦地一痛。
多年前,父亲也是这样钳制着娘亲,将她一步步拖入深渊。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冷意:“陆公请留步。”
陆沉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扫向他:“谢家主要阻拦孤?”
他的语气中已带上明显的不耐。
“瑜不敢。”谢瑜声音平稳,语速不急不缓,
“只是阮姑娘如今是我谢府邀来的贵客。既在谢府,瑜便需护她周全。
陆公此举,恐于礼不合,亦令瑜为难。”
陆沉闻言,松开了钳制阮乔的手,任由她踉跄后退。
他看着谢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的贵客?”
他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威压,“谢瑜,你看清楚了,她是孤的人。孤的人,孤自会护着,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他话音未落,只听阮乔哭喊着,“谁是你的人!我不是!”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猛地冲上前,握紧拳头,不管不顾地朝着陆沉的胸膛捶打过去。
力道虽不大,但她决绝反抗的姿态却惊住了所有人。
她恨不得捶死他!
尤其是听到陆沉视她为所有物的语气,积压在心底的的委屈、愤怒和绝望瞬间爆发。
她不管不顾地大吼着:“你就是个神经病!变态!疯子!”
骂着骂着就又动起手来了,这次是直接往陆沉脸上招呼。
陆沉显然没料到她会再次动手,身形微微一滞。
一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阴鸷怒火所取代。
他轻而易举地攥住她再次挥来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放肆!”陆沉低喝一声,眼神冰冷得吓人。
这小东西出来半年,不仅脾气见长,连动手的胆子都养肥了。
床榻之上,她那些小猫似的挠几下、捶几下,他尚且能纵着,只当是闺房情趣,无伤大雅。
可如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竟敢对他拳脚相向,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
他岂能容她如此放肆!
阮乔被他骤然爆发的冷厉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哭都忘了,愣愣地仰头看着他盛怒之下更显慑人的脸。
短暂的呆滞后,巨大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她小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凶,抽抽噎噎地控诉:
“呜……你又吼我……你就知道凶我……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一旁的陈武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靴尖。
生怕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或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来。
主公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让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这会儿知道头疼了?
陈武努力绷紧脸部的肌肉,维持着作为亲卫统领的严肃表情,但微微耸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几分情绪。
时昭在一旁看得心头火起,又急又气。
她看着阮乔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再瞅瞅陆沉那副冷硬强势,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主公也太不像话了!
哪有这样对女娘的!
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看把夫人吓成什么样了!
她忍不住暗暗腹诽,柳眉紧蹙,看向陆沉的眼神里带上了明显的不赞同和埋怨,只是碍于身份不敢直言。
“回去再收拾你!”陆沉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又被她那句“不是好东西”气得脑仁疼。
实在懒得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拉扯,徒增笑柄。
撂下一句冷硬的警告,不再给她挣扎哭闹的机会,攥紧她的手腕,拉着人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阮乔被他拖得踉踉跄跄,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哭泣声。
陈武立刻收敛所有表情,快步跟上,警惕地护卫在侧后方,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确保无人敢阻拦或看热闹。
时昭焦急地上前一步,张口欲言,似乎还想为阮乔说些什么,却被陈武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武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此刻切勿触怒主公。
时昭脚步一顿,看着阮乔被强行带走的背影,最终只能不甘地咬紧下唇,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谢瑜见状,眉头紧蹙,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提高了几分,“陆公!请息怒!阮姑娘情绪激动,并非有意冒犯。
她既是自由身,自有选择去留的权利。陆公强掳而去,恐非君子所为,亦有损您的威名!。”
他这话既是在劝解,也是在提醒陆沉注意身份和影响,更是再次强调了阮乔已非他的附属。
谢瑜的话也不无道理。
陆沉脸色铁青,额角青筋微跳,显然怒极,却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权衡了利弊。
阮乔被陆沉攥得手腕生疼,眼泪流得更凶,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哽咽着重复:
“听到没有?我不是你的人,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
陆沉扫了一眼阮乔,突然觉得她像极了一只被惹怒的小猫,举起爪子挠人的样子可爱极了。
看着看着他就笑了起来。
这下阮乔是真觉得陆沉有病。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掐住陆沉的手背,用尽了洪荒之力,“神经,你聋了?快放开我!”
嘶,小猫挠人是真痛。
陆沉黑了脸。
见陆沉似有松动,谢瑜接着道,“陆公!强掳民女,非人主所为。
北境初定,人心浮动,陆公当真要为此等小事,损及清誉,授人以柄么?”
他不再迂回,直接将个人行为与北境稳定和陆沉的统治威信挂钩。
“清誉?柄权?”陆沉冷笑一声,目光最终落在阮乔脸上。,“孤今日便要带她走,倒要看看,谁能拦,谁敢议!”
他不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猛地将阮乔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和踢打,转身便走。
“陆沉!你放开我!混蛋!放开!”阮乔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哭喊声撕心裂肺。
谢瑜面色一沉,正要再次开口。
陆沉却头也不回地冷声道:“谢家主,管好你谢家之事即可。孤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话音刚落,他已抱着不断挣扎的阮乔,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径直出了谢府大门,将她强硬地塞入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中。
陈武和时昭紧随其后,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谢府众人。
随即两人翻身上马,护卫着马车疾驰而去,留下一地死寂。
谢瑜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他终究未能拦住她。
没关系,她的心乱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