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哭,再哭大声些

作品:《锁娇骨

    逃?无处可逃。


    躲?避无可避。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浇头,反而激起了阮乔骨子里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


    不能像上次那样了!


    哭喊、挣扎、抗拒……只会换来更暴烈的对待!


    她必须……必须让他满意!


    哪怕只是暂时的!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喉咙生疼。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漩涡般的眼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用剧痛压下那汹涌的泪意。


    然后,她微微屈膝,双手交叠在身前,朝着卧榻的方向,极其笨拙地、幅度极小地福了一福。


    那是她曾经在古装剧里看到过的、女子行礼的姿态。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如此行礼,也不知道是否标准。


    她只是凭着模糊的记忆,试图表达一种臣服,讨好或者是顺从的姿态。


    做完这个动作,她抬起脸,努力地、试图在苍白惊惧的脸上挤出一丝类似“温顺”的表情。


    嘴角艰难地向上牵扯,眼睫却因为强忍泪水而剧烈颤抖着,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脆弱得如同即将碎裂的琉璃。


    真乖。


    陆沉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笨拙到可笑的行礼姿势。


    强装温顺却掩不住惊惧颤抖的“笑容”。


    裹在华服里依旧单薄得仿佛一折即断的身躯。


    这些,非但没有激起他半分怜惜,反而像投入滚油的火星!


    一股更加暴戾、更加原始的冲动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烧灼了他的理智!


    他厌恶这种刻意为之的讨好!


    他想要的,是她最本能的、最彻底的、被碾碎一切的臣服!


    是她被剥去所有伪装后,那赤裸裸的、纯粹的恐惧和无力!


    她越是试图用这种拙劣的“乖巧”来保护自己,他就越想撕碎这层脆弱的伪装。


    看看里面那瑟瑟发抖的灵魂,究竟能被他逼到何种境地!


    “哼。”一声冰冷的、带着嘲弄意味的轻哼从他鼻腔里溢出。


    阮乔身体猛地一僵!


    那丝强撑的“温顺”瞬间垮塌,眼中刚刚压下去的惊恐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重新弥漫!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朝着阮乔的方向,随意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招了一下。


    那动作,如同召唤一只豢养的宠物。


    阮乔的心脏骤然缩紧!


    她看懂了这个手势!


    他让她过去。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混杂着更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但她不敢犹豫!


    她死死咬着唇,几乎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一步一步,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挪动着灌了铅的双腿,朝着那张巨大的、散发着皮革和雄性气息的卧榻走去。


    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终于,她停在了榻前,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松柏冷冽和男性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陆沉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刮过。


    从她颤抖的睫毛,到苍白的唇瓣,再到那微微起伏、被里衣勾勒出脆弱曲线的胸口。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情,只有一种审视猎物的专注和一丝被点燃的、幽暗的火焰。


    他伸出手,猛地攫住了阮乔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啊!”


    惊呼未落,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阮乔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那股蛮横的力量狠狠拽倒!


    身体失控地向前扑去!


    “砰!”


    她重重地摔跌在冰冷坚硬、铺着厚实熊皮的卧榻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未等她有任何反应,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力量轰然压下!


    陆沉高大的身躯如同崩塌的山峦,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毁灭性的力量,将她死死地、完全地覆盖!


    “唔!”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所有的挣扎都被这绝对的力量碾碎!


    她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蝴蝶,徒劳地扑扇着脆弱的翅膀。


    他滚烫的唇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狠狠碾上她冰凉颤抖的唇瓣!


    撕咬、掠夺!


    这吻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狠厉!


    阮乔的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瞬间崩溃!


    所有的强装镇定、所有的“乖巧”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只剩下最原始的、无法控制的惊惧和绝望!


    “不……不要……”破碎的呜咽从被堵住的唇齿间溢出,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痛……好痛……求你……轻……轻点……”


    她徒劳地推拒着他沉重的胸膛,手指触碰到他滚烫紧绷的肌肉,却如同蚍蜉撼树。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的哭求,她的眼泪,她在他身下那不堪承受的颤抖和破碎的呜咽……


    这一切,非但没有换来丝毫怜悯,反而如同最烈的春药,彻底点燃了陆沉心底那头名为“征服”的凶兽!


    他喜欢极了!


    喜欢她这弱小无助、只能在他掌下哀鸣哭泣的样子!


    喜欢她所有的抵抗都被无情碾碎后的彻底臣服!


    喜欢这具娇嫩的身体在他粗暴的掠夺下绽放出的、带着血泪的破碎之美!


    “哭!”他喉间滚出低沉沙哑的命令,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再哭大声些!”


    他不再有任何克制,动作更加暴烈凶狠,带着一种要将她彻底揉碎、拆吃入腹的狠劲!


    身体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哭喊声变得嘶哑断续,只剩下破碎的抽噎和绝望的呜咽。


    她像狂风暴雨中一叶小小的扁舟,被滔天巨浪反复抛起、砸落、撕裂……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一点点模糊、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阮乔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男人狂风骤雨般的掠夺终于停歇。


    陆沉沉重的身躯依旧压着她,粗重的喘息喷在她汗湿冰冷的颈侧。


    他微微撑起身体,深不见底的黑眸俯视着身下的人。


    阮乔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唇瓣被咬破,渗着细小的血珠。


    她一动不动,像一具被彻底玩坏后丢弃的精致人偶,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证明她还残存着一口气。


    陆沉伸出手指,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审视,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指尖的触感冰凉滑腻,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脆弱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餍足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这种酣畅淋漓的征服感,这种将美好彻底掌控、肆意揉捏的快意……


    是他在战场上击败强敌、在朝堂上压制对手时都未曾体会过的极致。


    然而,就在这餍足感升腾的瞬间,一丝极其细微的、却异常清晰的异样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头。


    他失控了。


    他对这具身体的痴迷,对这脆弱灵魂的掌控欲,似乎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这种近乎贪婪的索取,这种不顾后果的暴烈不像他。


    他,陆沉,江东陆氏嫡长子,执掌江东军政大权的储君。


    他的后宅,从来都是秩序井然、各安其分的棋盘。


    陆沉的嫡妻崔挽, 出身江东顶级门阀——吴郡四姓之一的吴郡崔氏。


    其父崔允,乃江东名士,曾任会稽太守,在陆沉之父陆衍崛起初期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丹阳兵源支持。


    崔挽端庄贤淑,通晓诗书,容貌清丽,是世家贵女的典范。


    她与陆沉的婚姻,是陆氏稳固江东、联结崔氏的政治基石。


    两人相敬如宾,崔挽主理中馈,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为陆沉省却无数烦忧。


    但这份“宾”,是冰冷的礼法规矩,是利益交换的默契。


    陆沉敬重她的身份和能力,却从未在她身上投注过半分情欲的炽热。


    她的身体对他而言,如同供奉在宗庙里的玉璧,尊贵,却无趣。


    陆沉的妾室,苏氏, 出身会稽郡望族苏氏。


    苏氏在会稽根基深厚,掌握着沿海盐田和部分海贸。


    苏氏女容色娇艳,性情温婉柔顺,是典型的江南美人。


    她被送入陆沉后宅,是苏家向新主表达忠诚、寻求庇护的献礼。


    陆沉对她,更多是闲暇时的消遣,如同欣赏一株精心培育的名贵花卉。


    还有一妾室楚氏,出身丹阳郡豪强楚家。


    楚家以武立足,族中子弟多善战,是陆沉早期平定丹阳山越时收服的当地势力。


    楚氏女英气中带着妩媚,擅骑射,性格比苏氏稍显活泼。


    她的存在,是陆沉安抚丹阳地方、展示对归附者恩宠的象征。


    他对她,带着一丝对“战利品”的玩味。


    这三位女子,无论出身高低,性情如何,在陆沉眼中,皆是后宅这盘棋局上的棋子。


    她们代表着不同的势力,承载着不同的政治意义。


    他与她们的相处,自有其固定的、冰冷的规则。


    他给予她们相应的地位、用度、尊重,她们则回报以家族的忠诚、后宅的安宁以及温顺的侍奉。


    她们的顺从是教养使然,是利益权衡,是规矩的一部分。


    她们的哭泣或欢愉,都像是精心排练过的戏码,引不起他心底半分真正的波澜。


    可眼前这个……


    陆沉的目光再次落回阮乔惨白昏迷的脸上。


    她的眼泪是真的,恐惧是真的,痛苦是真的,被他狠狠掠夺后的无助与娇弱也是真的。


    她与他们言语不通,也不懂规矩,更不会权衡利弊,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


    而他,亦不知她是谁。


    所以她的反应是最本能的,也是最原始的。


    她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天然的裂纹和脆弱,却也因此折射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性的光芒。


    这种真实,这种脆弱到极致引发的毁灭冲动,这种近乎贪婪的占有和索取让他感到陌生。


    甚至……一丝不安。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挣脱他引以为傲的、如同铁壁般的意志力。


    这女子从天而降,莫不是什么妖孽?


    不然怎会让他对她的身体贪恋至此?


    他猛地抽身坐起!


    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锦袍凌乱地披在身上,精悍的胸膛在昏暗光线下起伏着,残留着情欲的痕迹,眼神却已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沉凝。


    他看了一眼榻上如同破碎玉偶般的阮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他扬声,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