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镇的某颗榕树下，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正用剑拼命挖着什么。


    隐蔽处，两处目光都盯着他一个人。


    一个黑色的箱子出现在他眼前，打开便是金灿灿的黄金。


    发财了，他心中为惊，真舍得下血本啊。


    黑色的箱子快赶上他半个人这么大了，他扛起来大步流星的走，走向下一个目的地。


    隐蔽处的两拨人行动起来。


    一人追着程宁，两人追着那一人。


    带着帷帽的女子，扛着一箱黄金自言自语的说：“我一定要找一个好客栈休息，犒劳自己多日的奔波劳累。还好将许浩嘉和萧啸两人赶走了，否则他们就要跟我抢这箱黄金了。”


    “快！快找个客栈休息，下一站就是金门镇，我倒要去看看那片小树林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说着，帷帽女子大跨步走进客栈，豪气叫喊让老板领他去最豪华的包间，再上一桌好酒菜。


    “果然是你。”金棠宛跟在她身后暗自咬牙，“你凭什么这么潇洒？”


    在金棠宛身后还有两人。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有，距离太远了。”


    “那凑近一点。”


    “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还能怕她了？”


    金棠宛走进客栈，随后一男一女也走进客栈。


    她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帷帽女子左右的两间房。


    时间又风平浪静的水过去，夜幕昭示着所有人该休息了。


    帷帽女子的门悄然开了，一阵悠凉的夜风传来。床上的人帷帽遮着脸，但是眼睛已睁开。


    金棠宛操纵着风试图吹开女子脸上的遮挡。


    突然，她的房间闯入两人，剑光灼灼。


    “金小妹，好久不见！”程宁见是她，剑意削减两分，一脚踹上房门，“为什么是你？”


    “谁愿意见你啊！”金棠宛扔出枕头，却没砸到程宁。枕头孤零零的地上滚了一圈，停在角落。


    随即她扔出一个石盘，金光炸现，一阵烟雾腾起。


    烟雾消散后，程宁挑着眉笑，“原来你还是这么，废物啊！”


    “你！”金棠宛指着她，气塞。


    程宁缓缓展开地图，“金门镇外的小树林有什么，能告诉我吗？金大小姐。”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在这里偶遇你。”


    “准确来说，你偶遇了我的镖师。而且我的镖师用帷帽蒙住了脸，全程伪装，你又为何要跟踪他呢？难道金大小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程宁打开房门，让外面的萧啸进来。


    “你看咯！”


    “……”金棠宛两腮鼓鼓的，狠狠剜一眼她眼前的三人，她心中有无数小动作，但在化神境的压制下都只能化为一句：


    “想知道，那便跟我来吧。”她拿出一个石盘，问程宁，“你敢吗？”


    石盘缓缓启动，将程宁等人吸入一个幻境。


    按照最初的设想，此幻境只会为程宁一人展开。


    而现在幻境中挤进了四个人，却只有三道门。


    “我自己走一个门。”金棠宛率想先抢占离他们最近的一扇白玉门。


    “这是什么地方？”程宁拽住正欲迈入白玉门的金棠宛，问。


    金棠宛挣不开，“各选一个门探险咯，谁先出来谁赢呗。你进去以后就能看见到底是要你干什么了。反正我不和你走一个门。”


    程宁不搭理金棠宛，她询问许浩嘉和萧啸的意见。


    “我肯定和你一起。”萧啸表示，许浩嘉也同意他的说法。


    “这是单人试炼，你们一下进去两三个干什么？”金棠宛叫嚷。


    “这到底是什么？”许浩嘉一掌拍在金棠宛肩上，金棠宛“啊”一声，抱怨：“我也没来过啊，我……”


    金棠宛瞬间捂住嘴，闷闷的说：“随便你们吧，反正你们都进来了。”


    三道锐利的目光直射金棠宛。


    “你刚刚停顿什么？”萧啸问。


    沉默，金棠宛被围住，她被逼打破沉默：“反正幻境的规则就是这样，单人试炼，各走各的路。不信，你们谁先进去，看另外的人还能进去吗？”


    许浩嘉走进白玉门，随即消失，无影无踪。


    “她去哪了？”程宁眼看着原本白玉门的位置变成空白。


    金棠宛只是轻飘飘道：“她的试炼开始了。你也请吧。”


    她让出另一道门。


    程宁和萧啸互换眼神，“你先去。”金棠宛被推入第二道门。


    第三道，唯一的一扇门立在程宁和萧啸眼前。


    “我应该和你一起。”萧啸道。


    程宁劝他，“算了吧，我师父给你的钱够……付吗？”


    “那是事后才算的账，我现在应该和你一起。”


    “奇怪，为何我们能进入第三道门，早说不该让嘉嘉一个人去第一道门。”程宁进入第三道门后，穿过洁白的走道，后面还是洁白的走道。


    “我们要去向何处？”她看向身旁的萧啸。


    萧啸微微摇头，继续走。


    他们进入一个大厅，大厅中间有一个小型幻境。


    幻境中有两个部落正在械斗。


    半空飘着一行字：你会怎样安排他们的命运呢？


    程宁站在小幻境前看了良久。


    起初是两个小人拳脚互殴，后来两边冲过来越来越多的人，长枪，大盾，火球，源源不断的武器投入，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踩着前人的尸体，继续。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


    一切又回到原点，两个小人开始拳脚互殴……


    如此循环往复，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你怎么看？谁能想到我还没修道成仙便能在幻境中当一回神仙。金门宗果然法宝众多啊。”


    程宁低垂着眼眸看着眼前反复的一切，笑意盈盈问萧啸。


    “也许，他们应该停止对抗。”萧啸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太可能。”程宁摇摇头，“他们的脑袋仁那么小，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


    “嗯。那我们怎么安排他们的命运？”


    幻境中的两个部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同样的结局，萧啸和程宁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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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做就在上方看着。


    “我们不能安排他们的命运。”程宁答。她耸肩双手一摊，头一歪表示：“我什么都不能做啊。”


    “假设一下，如果你能做些什么，你会怎么做呢？”萧啸询问。两人又对视，程宁很快避开，视线再次回到小幻境。


    “交换吧。”程宁摁住不断冒头的奇思幻想，缓缓说：“我不太会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我甚至不太在乎他们的结局如何……他们有自己的命运不应该由我来安排。”


    “可是你稍微点拨一下，他们便能知道如此循环——死路一条。”萧啸想了想：“也许吧，各有各的命运。”


    “对呀！各有各的命运。”程宁淡淡回应，她移开视线，“我们继续走吧。”


    两人沿着洁白的通道继续往下走，蜿蜒曲折，两相无言。


    幻境出口，程宁问：“其实你一直不赞同我的思想对不对？从茹玉秘境的老板，到今天幻境中的部落，你一直不赞同我睚眦必报、袖手旁观的性格对不对？”


    她转身，萧啸一直跟在她身后对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惊讶。


    “我觉得这并不冲突。”萧啸笑着回应，“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所以，是我可以看见并且接受的差异。


    “难怪我师父会聘请你。他哪是给我找了个镖师啊，简直是给我找了个老师。”程宁站在原地，她看见了秘境之外等着她的许浩嘉。


    “比起外人、陌生人，我其实更在乎我的朋友。”她指向许浩嘉，“她等我很久了。”


    萧啸顺着程宁的手看过去，幻境外缺了另一位姑娘。


    “你真是一个很有道德，很有良心的人。”程宁没头没尾说了这样一句话，让萧啸一时摸不清她的心思。


    “谢谢夸奖。”萧啸答：“快出去吧，别让朋友等久了。”


    “真贴心。”


    在萧啸的视野里，程宁矮他一截，从他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程宁侧脸的弧度还有眼角。


    光凭眼角，萧啸猜不出程宁此时的心情，他得看见那双眼睛，可惜他站的位置不好。


    “谢谢。”


    “想要谢我的话，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日记本。”程宁再次转身，这次萧啸看见了那双眼睛。


    带着笑、确定，不像在求人。


    萧啸第一次明确拒绝她，“不行。”萧啸想看看那双眼睛还会传达出什么样的情绪。


    很平淡，程宁瞬间就接受了被拒绝的事实，她说：“好吧，真遗憾，也许我们还应该聊一聊，可是我的好朋友真的等的太久了。”


    走出幻境，许浩嘉瞬间迎上来，“你们在幻境当中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我娘了！”


    “你娘跟你说什么了吗？”程宁挽住许浩嘉的手，“金棠宛呢？”


    “破天荒，她夸我干得好。金棠宛早跑了吧，毕竟这些迷幻人的幻境，她们金门宗最熟悉了。”


    “回客栈吧，天又黑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接下来到底怎么办。”程宁叫上萧啸，她和许浩嘉挽着手走在前面。


    萧啸温吞的永远慢她们一步。程宁频频回头看，萧啸到底走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