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药香中的权柄与囚笼里的风暴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亨利八世病榻上的平衡术,如同在沸腾油锅上覆盖一层薄冰。格林威治宫表面的秩序在玛丽公主的铁腕和西摩家族“恭顺”的配合下勉强维持,但冰层之下,暗流汹涌,毒蛇吐信。


    国王的寝宫成了风暴的中心。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传统放血后的血腥气和安妮“舒络蜜”的清冽药草香)挥之不去。亨利时而陷入高热的昏沉,在痛风的折磨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时而短暂清醒,眼神浑浊却依旧锐利如鹰,扫视着床前侍奉的每一个人。玛丽公主几乎寸步不离,她像一尊冰冷的守护神像,隔绝着大部分探视者,尤其是西摩兄弟。她亲自试药,监督每一个环节,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除了对父亲的担忧(或许有,但被更深的东西掩盖),更多的是对权力真空的绝对掌控欲。她祈祷时念诵拉丁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仿佛在召唤旧日的神圣权威。


    托马斯·西摩的“关切”被玛丽挡在门外数次后,他转换了策略。他不再强求面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目标——伊丽莎白。他深知这位聪慧早熟的二公主,是安妮·克里夫斯倾心教导的“作品”,也是国王血脉中一个微妙的存在,更是……他野心的绝佳跳板。


    一次“偶遇”,在连接国王寝宫与花园的玫瑰廊下。托马斯·西摩一身华服,风度翩翩,恰到好处地拦住了正捧着一卷星图匆匆走过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公主殿下,”托马斯优雅地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温和而富有魅力的笑容,“日安。看到您如此勤勉,真是令人欣慰。”


    伊丽莎白停下脚步,灰绿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带着超越年龄的审慎:“西摩爵士,日安。父王需要静养,我正要回去。”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保持着距离。


    “当然,陛下的安康重于一切。”托马斯笑容不变,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星图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兴趣,“哦?这是……黄道星图?安妮女士的教导真是别具一格,令人惊叹。” 他巧妙地提及安妮,试图拉近距离。


    “老师教我看星星,说它们蕴藏着古老的智慧。”伊丽莎白回答得滴水不漏。


    “智慧……确实。”托马斯向前一步,姿态依旧优雅,却带来无形的压力。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殿下聪慧,想必也清楚,这格林威治宫,此刻就像这浩瀚星图,看似静谧,实则暗藏玄机,群星(势力)涌动,轨迹难测。霍华德虽倒,但余孽未清。陛下病体未愈,玛丽殿下……虔诚刚烈,但有时过刚易折。西摩家族对陛下、对都铎王朝忠心耿耿,只愿在陛下康复前,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尤其……是守护好像您这样,英格兰未来的希望。”


    他的话,既是示好,也是试探,更是隐晦地提醒:玛丽不可靠,西摩是依靠,而他托马斯,愿意成为她伊丽莎白的“守护者”。


    伊丽莎白的小手微微攥紧了星图的边缘。托马斯话语中的暗示和那过于专注的眼神让她感到不适。她想起了安妮老师的警告:西摩家的人,笑容背后往往藏着刀。


    “爵士的忠心,父王自有明断。”伊丽莎白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我尚年幼,只知侍奉父王,听从姐姐(玛丽)教导。若无他事,我先告退了。” 她再次后退,不给托马斯更多发挥的空间,转身快步离去,小小的背影挺得笔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坚韧。


    托马斯·西摩看着伊丽莎白消失在廊柱后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锐芒和一丝被拒绝的不悦。硬骨头?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只要陛下的病继续拖下去……机会总会有的。


    ***


    伦敦塔,最深处的地牢。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厚重的石壁和渗着阴冷水汽的黑暗。腐臭和绝望是这里永恒的空气。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曾经华丽的貂绒早已被剥去,只穿着一件粗糙的囚服。但那双浑浊的老眼,在绝对的黑暗中,却如同垂死毒蛇的瞳孔,闪烁着幽冷、不甘的恨意。


    他没有坐以待毙。霍华德家族数百年的根基,岂是区区牢笼能彻底斩断?他通过一个早已被家族重金收买、负责送最低劣牢饭的老狱卒,将一枚藏在发髻里、刻有复杂暗语的家族徽记金戒指传了出去。这枚戒指,最终辗转到了他一个因“体弱多病”而未被玛丽重点清算的女儿——苏珊·霍华德手中。苏珊嫁给了伦敦一位家道中落但人脉深广的老男爵,位置相对安全。


    戒指上的暗语,只有霍华德核心成员能懂。它传达了两个冰冷而疯狂的命令:


    1.  **不惜一切代价,接触凯瑟琳!** 确认她腹中是否真有“意外”(与卡尔佩珀的私情可能带来的真实结果)。若有,这便是霍华德家族绝境中唯一的、最致命的翻盘筹码!必须保住!若没有……则执行第二项命令。


    2.  **唤醒“渡鸦”!** 这是霍华德家族豢养的最神秘、最昂贵、也最冷酷的死士组织的代号。他们像幽灵一样潜伏在伦敦的阴影里,只为家族存亡而启动。指令:严密监视西摩家族(尤其是托马斯)和玛丽公主的一切异动,搜集其不轨证据(无论真假,只要有用)。同时,**在国王驾崩或彻底失控的第一时间——刺杀爱德华王子!** 制造彻底的混乱!既然霍华德家族要沉没,那就让整个英格兰都陪葬!让西摩和玛丽也休想得到他们想要的!让那体弱多病的王子,成为霍华德家族覆灭时最后的殉葬品!


    绝望的毒蛇,在深渊里亮出了最后的毒牙。它不再奢求生路,只求拖着敌人一同坠入地狱!


    ***


    格林威治宫,被严密看守的凯瑟琳寝宫。


    昔日的喧嚣与荣华褪尽,只剩下死寂。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落满了灰尘,华丽的锦幔低垂,遮住了窗外最后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恐惧本身散发的酸败味。


    凯瑟琳·霍华德蜷缩在巨大的、冰冷的镀金床榻一角,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金丝雀。曾经光彩照人的容颜憔悴不堪,眼窝深陷,金发失去了光泽,凌乱地披散着。华丽的睡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衬得她更加瘦小脆弱。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早已冰冷的丝绸靠枕,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安妮·巴斯克维尔惨死的画面如同噩梦,日夜纠缠着她。诺福克舅舅那毒蛇般的诅咒更是在耳边回响:“你会比安妮·博林死得更惨!”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她不敢照镜子,怕看到自己眼中那彻底崩溃的灵魂。


    然而,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中,一丝微弱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动,却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闪烁着。


    她的手,无意识地、颤抖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自从与托马斯·卡尔佩珀在玫瑰廊下那次隐秘的、充满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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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无比刺激的幽会后,她的月事……确实迟了。起初被巨大的谎言和恐惧掩盖,如今在绝对的死寂和绝望中,这细微的变化却变得异常清晰。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凯瑟琳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这一次,不是药水催出来的表演,而是真实的、源自身体深处的反应!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一种荒诞至极、足以将她彻底逼疯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不该存在的希望?


    “不……不可能……是药……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药……” 她神经质地摇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试图用疼痛驱散这可怕的念头。是格里夫斯那些催吐药水的后遗症?还是……那晚玫瑰廊下,卡尔佩珀炽热的呼吸和有力的臂膀带来的……真实后果?


    腹中那微弱的、若有似无的悸动感,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早已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疯狂而混乱的涟漪。如果……如果这是真的?这将是足以让诺福克舅舅从地狱爬回人间的唯一筹码!是能让她自己从断头台的阴影下暂时逃脱的救命稻草!但……这同样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让整个阴谋变得更加荒诞、更加肮脏、也更加危险的导火索!


    她该怎么办?向谁求救?这深锁的宫门,隔绝了所有希望,只留下无边的黑暗和门外守卫冰冷的铁靴声。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巨大的混乱和更深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这个可能的“意外”,不是救赎,而是将她拖入了更绝望的深渊。


    ***


    里士满,安娜宫蒸馏坊。


    安妮正俯身在一套新的玻璃器皿前,专注地调整着火候。釜中翻滚的不再是玫瑰花瓣,而是混合了柳树皮、绣线菊、白芷根等多种药材的深褐色液体。蒸汽携带着苦涩而清冽的药香,在冷凝管中凝结成淡金色的精华——这是升级版的“舒络蜜”,加入了更强的抗炎镇痛成分,专门针对亨利日益加重的痛风。


    老约翰肃立一旁,低声汇报着格林威治宫传来的最新密报:国王病势反复,对“舒络蜜”的依赖日深;玛丽公主掌控愈严;托马斯·西摩对伊丽莎白的“关切”;以及……伦敦塔诺福克可能发出的疯狂指令(西摩家截获了部分模糊信息)。


    安妮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沉静如水。她小心地收集着冷凝管中滴落的淡金色液体,声音平稳:“将新制的‘舒络蜜’加倍提纯,剂量减半,加入少量曼陀罗花浸提液(微量镇痛镇静)。”


    老约翰一愣,随即了然:这是要让药效更强,但起效更依赖持续供给,让亨利在生理上更深地绑定里士满。


    “另外,”安妮将一滴浓缩的药液滴在银匙上,对着烛光观察其粘稠度,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让我们在伦敦的人,留意一个名字——‘渡鸦’。还有,格林威治宫凯瑟琳的寝宫……注意任何异常的动静,尤其是……与御医或特殊药物相关的。”


    她嗅了嗅银匙上的药香,那苦涩清冽的气息,如同这混乱时局中唯一能被她掌控的脉络。亨利在药香中维系着摇摇欲坠的权柄;诺福克在囚笼里酝酿着毁灭的风暴;凯瑟琳在绝望中可能孕育着颠覆一切的“意外”;而西摩和玛丽,则在觊觎着王座旁的阴影。里士满的药炉静静燃烧,淬炼着救命的良药,也映照着这即将被彻底点燃的、由谎言、野心和疯狂交织而成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