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血证与獠牙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泰晤士河的黑水在格林威治宫小西门码头下无声涌动,倒映着稀疏的星子和宫墙上巡逻火把的微光。安妮·巴斯克维尔像一只受惊的鼬鼠,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怀里的布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她成功了!至少是暂时逃离了那座吃人的宫殿!只要登上一条船,顺流而下,消失在伦敦城鱼龙混杂的码头区……她就能活!


    她屏住呼吸,探出头,快速扫视着昏暗的码头。只有一条破旧的小驳船系在腐朽的木桩上,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呻吟。一个裹着破旧斗篷、身形佝偻的老船夫正蜷缩在船尾打盹。就是它了!


    巴斯克维尔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正准备迈出奔向自由的关键一步——


    “站住!什么人?!”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寂静的码头上!


    几支火把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瞬间撕破黑暗,将安妮·巴斯克维尔惊恐万状的脸照得无所遁形!四名身着霍华德家族暗红号衣、腰佩短剑的精壮家丁,如同鬼魅般从码头两侧的阴影里扑出,瞬间将她合围!为首一人,正是诺福克公爵最心腹的侍卫长,杰拉德·布莱克伍德。他那张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巴斯克维尔怀中的布袋。


    “深更半夜,王后贴身侍女,不在宫中侍奉,鬼鬼祟祟到此作甚?”布莱克伍德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起伏,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安妮·巴斯克维尔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巨大的恐惧让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完了!被发现了!公爵的人……一直在等她!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布袋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护身符,这个动作却彻底暴露了她的心虚。


    “我……我只是……”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布莱克伍德根本没兴趣听她辩解。他目光如电,一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抓住了巴斯克维尔死死护住的布袋!


    “不!放手!”巴斯克维尔发出绝望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指甲在布莱克伍德粗壮的手臂上抓出血痕。


    “啪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在两人激烈的撕扯中,布袋的系带断裂!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出来!


    几件普通侍女常服、一个装着零星首饰的小天鹅绒袋……以及,那件制作精良、用多层软布填充缝制、形状逼真的——**假孕腹垫**!


    腹垫滚落在肮脏的码头上,在火把的照耀下,其模仿孕妇隆起的形态和精巧的缝制工艺一览无余,像一个无声而巨大的嘲讽,嘲笑着整个霍华德家族精心编织的弥天大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霍华德家丁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件罪证上,连呼吸都停滞了。布莱克伍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面无人色的巴斯克维尔。


    “贱婢!”布莱克伍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回响。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一脚狠狠踹在巴斯克维尔的腹部!


    “呃啊——!”巴斯克维尔惨叫着向后飞跌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痛让她蜷缩成一团,鲜血从嘴角溢出。


    “拿下!堵住嘴!”布莱克伍德厉声下令。两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上,用布团粗暴地塞住巴斯克维尔的口鼻,将她反剪双手捆了个结实。她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眼中充满了彻底的绝望。


    布莱克伍德弯腰,用一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沾着码头污水的假腹垫,仿佛捧着什么剧毒之物。他目光阴沉地扫过地上散落的侍女衣物和首饰,又看了一眼那个被堵住嘴、如同待宰羔羊般的侍女。公爵的命令是带回罪证和活口……但这活口,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处理干净这里。”他对剩下的家丁低语一句,目光扫过那条破船和被打斗惊醒、吓得瑟瑟发抖的老船夫。老船夫对上他那毫无人性的冰冷眼神,瞬间瘫软在地。


    布莱克伍德不再多看一眼,将假腹垫用布仔细包好,夹在腋下,像拖死狗一样抓起瘫软的巴斯克维尔,迅速消失在通往宫殿深处的阴影里。码头上,只留下散落的衣物、几滴暗红的血迹,和那弥漫在河风中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格林威治宫另一侧,西摩家族安插在王后侍女中的一名眼线,正焦急地在约定好的、靠近洗衣房后门的一处僻静花丛阴影中等待。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纸条,上面潦草地记录着她刚刚冒险探听来的、关于巴斯克维尔异常动向的模糊信息——深夜离宫、去向不明。


    约定的时间已过,她等待的接头人却迟迟未到。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正当她准备放弃离开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入更深的黑暗。


    “别出声,是我。”一个刻意压低的熟悉声音响起,是西摩家族在宫内的另一个暗桩,负责外线联络的威廉。


    侍女惊恐地点点头,威廉松开了手。她立刻将纸条塞进威廉手里,急促地低语:“巴斯克维尔……她不对劲……天黑后换了便服,鬼鬼祟祟往西门方向去了……好像……好像揣着什么东西……”


    威廉借着月光快速扫过纸条,脸色瞬间凝重。西门码头!那是逃跑的路径!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预期!


    “你立刻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威廉迅速下令,“我去找大人!”


    他像幽灵一样融入黑暗,凭借着对宫廷密道的熟悉,以最快的速度潜行,避开巡逻的卫兵,最终从一条废弃的排水沟钻出了格林威治宫的外墙,消失在伦敦城迷宫般的小巷中。


    ***


    爱德华·西摩的书房内,烛火通明。爱德华、托马斯兄弟俩以及几位核心心腹正对着琉璃匣中的月经布和刚刚收到的、关于格里夫斯“安胎药”来源的密报进行最后的谋划。约翰·西摩(提出毒计者)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正准备详细阐述他那“胎死腹中”的计划。


    “砰!”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威廉气喘吁吁、浑身沾满污泥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惶。


    “大人!出大事了!”威廉顾不上行礼,声音嘶哑,“王后的侍女安妮·巴斯克维尔……她……她试图从西门码头逃跑!被诺福克的人……截住了!”


    书房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威廉身上。


    “说清楚!截住了?人呢?东西呢?!”爱德华·西摩猛地站起,眼中精光暴射。


    “人被抓回去了!生死不知!”威廉快速将眼线的情报和自己的判断说出,“她逃跑时怀里揣着东西……我怀疑……很可能是更直接的罪证!比如……那个假肚子!”


    “假肚子?!”托马斯·西摩失声叫道,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霍华德的人下手太快了!”爱德华·西摩一拳砸在书桌上,琉璃匣都震得跳了一下,脸上充满了懊恼和不甘,“我们晚了一步!最重要的铁证……被他们抢回去了!” 他几乎能想象诺福克公爵拿到那件东西后会如何毁灭证据、封口灭迹。


    “那……那我们怎么办?”一位心腹焦急地问,“仅凭这条布,分量……”


    “分量是轻了,但并非无用!”爱德华·西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更加锐利、也更加危险的光芒,“诺福克抢回了东西,但他抢不回‘人’!那个侍女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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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克维尔,就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诺福克现在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除掉她灭口!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看向约翰·西摩,那个阴鸷的旁支成员:“约翰,你准备的‘料’,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但不是用在凯瑟琳身上……” 爱德华·西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弧度,“用在那个侍女身上!想办法,让诺福克的人在‘处理’她的时候,或者在她被关押的地方……让她‘意外’中毒身亡!死状……要惨烈,要像是被霍华德灭口!”


    约翰立刻会意,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残忍:“明白!大人放心,我会用上最像砒霜发作的东西,七窍流血,痛苦万分……保证让所有人一看就知道是杀人灭口!”


    “很好!”爱德华·西摩的目光扫过众人,“同时,把我们手上现有的证据——那条月经布,格里夫斯可疑药源的线索,还有巴斯克维尔深夜携重要物品出逃被抓的消息……想办法,用最隐秘、最无法追查的方式,一点一点,泄露出去!传到宫里那些碎嘴的侍女、内侍、甚至……传到玛丽公主和伊丽莎白公主耳朵里!风,该吹起来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格林威治宫方向那片被灯火映红的夜空,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诺福克以为抢回东西就万事大吉?做梦!他堵不住悠悠众口,更灭不了滔天的疑云!他越是想掩盖,破绽就会越大!我们要让这疑云变成笼罩在霍华德家族头顶的催命符,让恐惧在他们自己人心里生根发芽!让陛下……自己开始怀疑!”


    西摩家族这台复仇的机器,在错失关键物证的懊恼后,以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方式,再次高速运转起来。毒药与流言,如同黑暗中无声张开的獠牙,悄然对准了格林威治宫的心脏。


    ***


    格林威治宫深处,一间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储藏室被临时改成了囚牢。安妮·巴斯克维尔被像破麻袋一样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脚依旧被捆着,嘴里的布团让她无法出声,只有痛苦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回荡。腹部被布莱克伍德踹中的地方剧痛难忍,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沉重的门被推开,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挡住了门外微弱的光线。他手中,正拿着那件被布包着的假腹垫。他一步步走近,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巴斯克维尔的心尖上。


    公爵停在蜷缩的侍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赤裸裸的杀意。他缓缓蹲下身,将那件假腹垫像展示垃圾一样丢在巴斯克维尔面前的地上。


    “就是为了这个……愚蠢的东西?”公爵的声音如同毒蛇在沙地上爬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压抑的暴怒,“你差点毁了霍华德家族几代人的心血!差点毁了整个英格兰!”


    巴斯克维尔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哀求声。


    “晚了。”公爵的声音冰冷刺骨,“你的命,还有你全家老小的命,在你拿起这个布团想逃跑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他伸出手,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猛地掐住巴斯克维尔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的眼睛。


    “现在,告诉我,还有谁知道这个?”公爵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除了你,除了王后,还有谁碰过它?做过它?格里夫斯?还是别的什么人?说出来,也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比任何酷刑的威胁都更令人绝望。巴斯克维尔在他的钳制下瑟瑟发抖,如同暴风雨中一片随时会被撕碎的落叶。死亡的阴影,混合着对家族被牵连的恐惧,彻底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