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蜂蜜战争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里士满的秋日,空气里弥漫着丰收的甜腻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硝烟味。安妮的“离婚快乐水”(现在被伦敦的贵族们戏称为“安娜金露”)已不再是里士满一隅的秘密。随着酿酒特许的加持和关税署“带货”的奇效,订单如泰晤士河的潮水般涌来。安娜宫的码头昼夜不息,“蜂蜜酒军”的队伍也扩编至二十余人,发酵桶的咕嘟声、灌装的叮当声、鼓手老杰克那标志性的“咚——咚——咚”节奏,交织成一首生机勃勃的财富进行曲。胡椒狗尾巴摇出的弧度,几乎成了里士满经济活力的晴雨表。
然而,财富如同盛开的玫瑰,必然招引蜂蝶,也引来了秃鹫。霍华德家族,这头盘踞在英格兰权力与财富顶端的巨兽,嗅到了这新晋“金露”中流淌的黄金味道。更关键的是,他们无法容忍一个被他们亲手推下王座、本应黯然凋零的女人,竟在远离权力中心的地方,开辟出一片如此丰饶、且不受他们控制的领地。尤其当这领地,还隐隐滋养着他们视为眼中钉的西摩家族的利益时(托马斯·西摩在几次宫廷社交场合,都“恰好”带着一瓶“安娜金露”作为体面的手信)。
**秃鹫的利爪:蜂蜜垄断令**
攻击来得精准而狠辣,并非针对安妮本人,而是直指她的命脉——原料。
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老约翰面色铁青地冲进酒坊,手里捏着一张盖着诺福克公爵纹章火漆的羊皮纸令函。
“夫人!出事了!”老约翰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霍华德家的人控制了肯特郡、苏塞克斯郡和汉普郡超过七成的蜂场!他们刚刚颁布了《秋季蜂蜜专营令》,所有优质蜂蜜优先供应宫廷、指定贵族…以及他们自家的酿酒坊!剩下的,要么是劣等蜜,要么价格翻了足足三倍!还限量!”
酒坊瞬间安静下来,连鼓手老杰克都忘了敲击。发酵桶的咕嘟声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看向安妮。劣等蜜会毁了“安娜金露”好不容易建立的口碑和独特风味,而三倍的成本价,足以吞噬掉所有利润,甚至让她倒贴。
安妮接过令函,指尖冰凉。羊皮纸上措辞冠冕堂皇,打着“保障宫廷用度,稳定市场”的旗号,落款处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的签名龙飞凤舞,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她甚至能想象出公爵在汉普顿宫,对着新王后凯瑟琳(他的侄女)志得意满的样子。
“霍华德…”安妮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前闪过历史上凯瑟琳·霍华德被拖上断头台时,诺福克公爵那急于撇清关系、甚至落井下石的冷酷嘴脸。贪婪是他们的本性,而毁灭,往往是贪婪的终点。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这头贪婪的巨兽轻易撕碎她辛苦建立的避风港。
**安妮的棋盘:借力打力,以退为进**
拒绝硬碰硬是愚蠢的。霍华德家族此刻如日中天,手握王后这张王牌,垄断令在法理上几乎无懈可击。安妮需要的是智慧,是盟友,是让霍华德家族投鼠忌器的筹码。
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箱贴着“特供西摩府”标签的酒瓶上。托马斯·西摩…那个在圣灵降临节舞会上向她伸出臂膀的英俊爵士,他背后的西摩家族,正是霍华德家族在宫廷中最强劲的对手。而西摩家族最大的筹码,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爱德华王子,简·西摩留给亨利八世唯一的儿子。
当天下午,一封措辞恭敬却暗藏机锋的信,由安妮最信任的、口风极紧的老仆人亲自送往伦敦西摩府。信中,安妮首先感谢托马斯爵士对“安娜金露”的青睐,随即“忧心忡忡”地提及了霍华德公爵的《秋季蜂蜜专营令》,称此令“虽为保障宫廷,然恐波及如西摩府这般尊贵府邸之日常用度”,并委婉表示,若原料受限,“特供西摩府之‘金露’恐难以为继,品质亦恐有损”。最后,她以谦卑的姿态,“恳请睿智如西摩爵士,若于宫廷议政之时,得便进言一二,为众多仰赖优质蜂蜜之小产业主(当然包括她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则感激不尽。” 信中只字未提结盟或对抗霍华德,却处处暗示共同的“不便”和潜在的“损失”,尤其是对西摩家族面子的潜在影响——连特供酒都保证不了品质?
**西摩的回应:利益同盟的试探**
托马斯的回信来得很快。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简洁有力的字迹,约她在三日后于里士满与格林威治之间、泰晤士河畔一处僻静的贵族猎屋“橡木厅”会面,署名处画了一个小小的船锚标志(西摩家族徽章元素之一)。
橡木厅内,松木燃烧的香气驱散了秋日的微寒。托马斯·西摩一身利落的骑装,少了几分宫廷的浮华,多了几分实干家的锐利。他开门见山:
“安娜女士,您的困境我已知晓。霍华德的手伸得太长了,连蜂蜜罐子都要攥住。”他啜饮了一口带来的“安娜金露”,眼神锐利,“他们的贪婪会毁掉很多东西,包括…王国的商业活力。这并非陛下乐见。”
安妮为他斟满酒,姿态从容:“爵士明鉴。我不过想安静地酿点酒,上缴陛下特许的税金,养活里士满的一群人。霍华德公爵的‘专营’,似乎连陛下特许的‘必要原料采购权’都一并剥夺了。”她轻轻点出国王特许状这个护身符。
托马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女人很聪明,懂得在何处立足。“陛下的特许状是您的盾牌,安娜女士。但盾牌需要挥舞才有力量。”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霍华德现在风头太盛,王后的枕头风…威力不小。直接对抗非明智之举。但,他们并非无懈可击。”
“哦?”安妮适时表现出“请教”的姿态。
“垄断令的借口是‘保障宫廷’。但宫廷的需求量是固定的,霍华德强行囤积那么多优质蜜,必然造成市面短缺和价格虚高,这本身就是对‘稳定市场’的讽刺。”托马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他们忘了,陛下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有人挑战他的绝对权威,二是…影响他享受生活。您这‘金露’,据我所知,对陛下的痛风颇有奇效?”
安妮心领神会:“承蒙陛下不弃,偶尔饮用。若因原料短缺导致品质下降或供应中断,无法为陛下分忧,实乃我之罪过。”她把“影响陛下享受”的锅,巧妙地扣回了霍华德头上。
“正是此理。”托马斯点头,“我会在适当的场合,比如枢密院讨论冬季宫廷供给预算时,‘顺便’提一提蜂蜜市场的异常波动,以及…某些家族囤积居奇可能对陛下御用物品(包括某些特效饮品)供应造成的影响。当然,”他话锋一转,蓝色的眼睛直视安妮,“西摩家族在肯特郡也有一些蜂场,虽然规模不大,但产出的蜂蜜品质上乘。若安娜女士不嫌弃,我们可以建立…长期、稳定的供货关系。价格嘛,绝对公道,按市价…风波前的市价。”
这才是关键!安妮心中雪亮。西摩家族不仅要在政治上给霍华德使绊子,更要直接介入,分一杯羹,同时拉拢她这个“现金奶牛”。这是一场基于共同利益(对抗霍华德、获取利润)的结盟。
“爵士雪中送炭,感激不尽。”安妮微笑应承,“能与西摩家族合作,是我的荣幸。只是,霍华德家族势大,仅靠西摩家的蜂场,恐怕…”
“当然不够。”托马斯成竹在胸,“但有了西摩家的供货,再加上您特许状赋予的‘合法采购权’,您就可以公开、合法地向其他未被霍华德完全控制的中小蜂场主采购。我们会放出消息,诺福克公爵的垄断挤压了所有人的生存空间,而里士满的安娜女士,有国王特许,愿意以合理价格收购优质蜜。那些被霍华德压榨的蜂农,会知道该把蜜卖给谁。” 这是要利用安妮的特许状和西摩的势力,撬动霍华德垄断链条的缝隙,发动一场“蜂蜜起义”!
**势均力敌的玫瑰棋盘**
合作敲定。西摩家族提供部分稳定优质蜜源,并在宫廷中制造舆论压力,质疑霍华德垄断的合理性及其对王室(尤其是国王)可能造成的“不便”。安妮则利用国王特许状赋予的合法性,公开以合理价格向市场收购蜂蜜,并巧妙地将“保障安娜金露品质=保障国王御用饮品”的概念传播出去。
很快,效果显现。
霍华德家族感到了阻力。原本预期中安妮的焦头烂额并未出现。里士满的酿酒坊虽然产量略有下降,但并未停止。市场上开始流传小道消息:西摩家族在支持安娜女士;安娜女士有国王特许,买蜜天经地义;诺福克公爵囤那么多蜜,是想让国王都喝不上好酒吗?
更让诺福克公爵恼火的是,在一次枢密院小范围会议上,托马斯·西摩“忧国忧民”地提到了入秋以来伦敦市场蜂蜜价格的非理性飙升,并“不经意”地提到:“听闻里士满的安娜女士,因陛下特许的酿酒生意需要大量优质蜜,如今采购也颇为艰难,价格高企,长此以往,恐影响其按时足额缴纳税金,更恐…影响其为陛下特酿的‘舒络蜜’的供应啊。” 他把安妮那止痛药酒命名为“舒络蜜”,精准地戳中了亨利的痛点。
一直半眯着眼听大臣们争论预算的亨利八世,听到“舒络蜜”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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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动了动。痛风是他无时无刻的折磨,那酸酸甜甜又带着姜辣味的“金露”,是他难得的慰藉。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怎么回事?朕记得安娜的酿酒特许是朕亲批的,怎么连点蜂蜜都买不到了?市面上的蜜价涨得这么厉害,宫廷的用度是不是也超支了?”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诺福克公爵心里一沉,连忙躬身:“陛下息怒!此乃商贾逐利,市场波动所致。臣颁布专营令,正是为了平抑物价,保障供给。里士满安娜女士那边…想必是沟通有误,臣定当查明,确保陛下所需及特许经营之原料供应无虞!”他暗骂西摩多事,更恨安妮狡猾,竟然把国王的“舒络蜜”当成了护身符。
**王座上的裁判:甜蜜的砝码**
一场由霍华德家族发起的、企图扼杀安妮经济命脉的垄断战争,在安妮的借力打力和西摩家族的介入下,暂时被化解了。霍华德无法再明目张胆地全面封锁安妮的蜜源,只能暗中使些绊子,比如拖延运输、散布流言等,但这些小动作在安妮的特许状光环和日益稳固的供应链(西摩+中小蜂农)面前,效力大减。
数日后,安妮亲自押送一小批最高品质的“舒络蜜”和最新酿造的“加冕蜜”(一种口感更醇厚、带有橡木桶陈酿风味的限量版)前往格林威治宫“进献”。她穿着朴素的深蓝色衣裙,姿态恭谨,仿佛只是来履行特许经营者的义务。
亨利八世在偏殿接见了她。他刚经历了一次痛风的发作,脸色有些灰败。看到安妮带来的酒,尤其是那贴着“舒络”标签的小瓶,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安娜,我的好妹妹,”他声音有些沙哑,“你的酒,最近可不太好买啊。”
安妮心中了然,恭敬地回答:“回禀陛下,托陛下洪福和特许之恩,酒坊尚能运转。只是秋季蜜源紧张,为求品质不敢懈怠,产量略有下降,让陛下久候,实乃臣妹之过。此次特将窖藏最好的‘舒络蜜’献与陛下,并新酿‘加冕蜜’,愿陛下身体康泰,福泽绵长。”她特意强调了“加冕”二字,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亨利身边侍立的内侍捧着的、象征王权的金球复制品(他最近喜欢在手里摩挲这个)。
亨利拿起一瓶“舒络蜜”,拔开瓶塞闻了闻,熟悉的带着药草清香的甜辣味让他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他看向安妮,这个前妻,如今恭顺的“妹妹”,她的酒坊不仅给他带来了金钱(税金),更带来了实实在在的舒适。“嗯,有心了。”他挥了挥手,内侍收下了酒,“特许是朕给你的,该有的原料,你尽管去买。若再有不长眼的阻挠…”他哼了一声,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谢陛下恩典!”安妮深深行礼,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国王的金口玉言,是她对抗霍华德最有力的武器。她知道,只要她的酒能缓解亨利的痛苦,只要她的税金按时缴纳,只要她不直接挑战王权,她这片小小的“安娜国”就能在风暴中暂时安稳。
离开格林威治宫时,安妮在长廊里“偶遇”了盛装华服、被一群侍女簇拥着的凯瑟琳·霍华德。年轻的王后依旧光彩照人,但看向安妮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霍华德家族在安妮这里的受挫,让她隐约感到了不安。
“安娜姐姐,”凯瑟琳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少了些往日的轻快,“听说您的酒生意好得很呢,连陛下都赞不绝口。”
安妮露出温顺得体的微笑:“托王后陛下的福。一点小生意,勉强糊口罢了。陛下仁厚,念旧情,才肯赏脸。”她将“旧情”二字咬得清晰,既是对凯瑟琳的提醒(安妮曾是王后),也是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凯瑟琳还想说什么,安妮却已恭敬行礼告退:“不敢打扰王后陛下雅兴,臣妹告退。”她转身离去,深蓝色的背影在汉普顿宫金碧辉煌的长廊里,显得沉静而坚韧,与凯瑟琳那耀眼的、却仿佛悬在丝线上的荣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到里士满的马车里,安妮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窗外,泰晤士河波光粼粼。她赢了这一回合,靠着特许状、西摩的同盟和亨利对止痛的依赖。但棋盘上的对手依然强大,王座上的裁判心思难测。霍华德家族不会善罢甘休,西摩家族也绝非善男信女。她将“加冕蜜”的标签在指间摩挲——这个名字,既是献给亨利,何尝不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演?爱德华·西摩(托马斯之兄,爱德华王子的舅舅)才是王子最主要的监护人,西摩家族押注的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