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归途絮语与风暴的中心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汉普顿宫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安妮的马车碾过月光铺洒的石板路,朝着静谧的里士满驶去。车厢内,伊丽莎白脱掉了拘谨的宫廷小礼服,裹着一条柔软的羊毛毯,像只终于能放松下来的小猫,蜷在安妮身边。胡椒狗则满足地趴在安妮脚边,发出轻微的鼾声。


    车窗外,英格兰的夏夜宁静而深邃。沉默了片刻,伊丽莎白忽然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带着孩童特有的困惑。


    “老师,”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思考的痕迹,“凯瑟琳王后……她今晚很美,不是吗?像橱窗里最耀眼的金丝雀。她对我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还偷偷给了我一颗裹着金箔的糖。”她顿了顿,小眉头微微蹙起,“可是……玛丽姐姐好像很不喜欢她。我能感觉到,玛丽姐姐看她的眼神,比看格林威治宫的冬天还要冷。但凯瑟琳王后……她似乎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坏的事情?至少,没有像那些人说的……像安妮·博林……”


    安妮轻轻揽住女孩瘦小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传递出的迷茫。权力的漩涡如此复杂,连早慧的伊丽莎白也感到了眩晕。她望向窗外飞逝的树影,声音平静,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寓言:


    “亲爱的贝丝,在权力的高塔里,很多时候,对错并非像算术题那样一目了然。凯瑟琳王后或许此刻并未对你、对我做出直接的伤害,她展现的也可能确实是天性中率真甚至善良的一面。但是,她的存在本身,她所占据的那个位置——王后的宝座——就是风暴的中心。”


    她感觉到伊丽莎白靠得更近了些,认真地听着。


    “玛丽公主的不喜欢,甚至敌意,并非仅仅针对凯瑟琳这个人。”安妮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那是针对她背后的霍华德家族日益膨胀的野心,针对她轻易得到的、玛丽曾经拥有又失去的地位与父王的宠爱,更针对一种……被轻视的感觉。玛丽视自己为真正的、血统高贵的公主,而凯瑟琳的出身和某些举止,在她看来,是对王室尊严的亵渎。至于凯瑟琳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在这个地方,‘存在’本身,尤其是以某种‘不合规矩’的方式存在,往往就是最大的‘错’。”


    伊丽莎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依然带着困惑:“所以……就像下棋?不是看棋子本身好不好看,而是看它站在哪里,会威胁到谁?”


    安妮微微笑了,为她的敏锐感到欣慰:“非常贴切的比喻,贝丝。权力的游戏里,位置就是一切。输赢往往不取决于个人品行的绝对好坏,而取决于谁能在风暴中站稳脚跟,谁能让对手失去立足之地。凯瑟琳此刻风光无限,但她的根基,系于国王瞬息万变的宠爱和霍华德家并不稳固的权势之上。玛丽……她虽然痛苦,但她的血脉和她所代表的旧教势力,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撼动的力量,只是暂时被压抑了。”


    胡椒狗在梦中呜咽了一声,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暗流。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车轮规律的滚动声。伊丽莎白依偎着安妮,似乎在消化这沉重而现实的课程。


    ***


    而此时,她们刚刚离开的汉普顿宫,风暴并未停歇,反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酝酿成了雷霆。


    舞会虽散,余温尚存。凯瑟琳回到自己的寝宫套房,屏退了大部分侍女,只留下心腹的安妮·巴斯克维尔。晚宴上玛丽那冰锥般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像根刺扎在她心头,让她刚才强装的愉悦荡然无存。她烦躁地扯下沉重的珍珠项链,随手扔在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算什么东西!”凯瑟琳对着镜子,镜中那张年轻娇艳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一个被废弃公主生下的老处女!整天板着脸,穿着像寡妇一样的黑衣服!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她以为她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玛丽公主’吗?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安妮·巴斯克维尔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加了蜂蜜的温牛奶,试图安抚:“王后陛下息怒,玛丽公主她……她只是性格古板了些。”


    “古板?她是刻薄!是嫉妒!”凯瑟琳猛地转身,声音拔高,“你没看见她是怎么对安妮·克里夫斯的吗?虽然也冷淡,但至少还有几分表面的尊重!对我呢?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她是不是觉得那个德意志女人比我更有资格当王后?一个连国王的床都爬不上去的失败者?”


    “陛下!”安妮·巴斯克维尔吓得脸色发白,慌忙示意她小声。


    就在这时,寝宫的门被轻轻推开。玛丽公主站在门口,显然正要离开,却无意中听到了最后几句尖锐的指控。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王后陛下,”玛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您是在谈论我吗?还是在对您自己‘爬床’的成功沾沾自喜?”


    凯瑟琳被撞破,瞬间的慌乱后是更强烈的羞怒。她霍然起身,指着玛丽:“你!你竟敢偷听!这就是你所谓的‘王室教养’?”


    玛丽向前一步,昂着头,即使比凯瑟琳矮一些,气势却丝毫不输:“比起在背后恶语中伤,偷听算得了什么?至于教养,王后陛下,或许您该先学会管好自己的舌头和举止。在宴会上咯咯傻笑,扭动腰肢,像个……”她顿了顿,刻薄的话语冲口而出,“像个刚从集市上招揽完客人的村姑!这才是对王室尊严最大的亵渎!安妮·克里夫斯再不济,至少懂得什么叫‘得体’!”


    “村姑?!”凯瑟琳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长久以来被轻视、被拿来比较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她口不择言地尖声反击:“那你呢?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处女!你嫉妒我!嫉妒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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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国王的爱,嫉妒我能成为真正的王后!而你?一个被自己父亲厌弃的私生女,一个永远嫁不出去、只能抱着十字架发霉的老女人!你除了用那张刻薄的嘴和那身死气沉沉的黑衣服来掩饰你的失败和可怜,你还会什么?!”


    “住口!”玛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仿佛被这恶毒的言语当胸刺穿。她一生最大的痛楚和耻辱——母亲被废黜、自己被宣布为私生女、政治联姻的屡次失败——被凯瑟琳赤裸裸地撕开,暴露在空气中。


    “你……你竟敢……”玛丽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声音却破碎不堪:“好!好一个王后陛下的威风!我玛丽·都铎,不配待在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玷污您的眼睛!我这就走!回我的汉斯敦(Hunsdon)去!离您远远的!”


    她说完,转身就要冲出去,脚步踉跄,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走廊阴影中快步走出,正是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赶来的。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玛丽,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威严:“公主殿下!请留步!”


    玛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诺福克公爵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衣服里。她抬起头,那张一向冷硬倔强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水,眼神里交织着极致的痛苦、愤怒和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她看着诺福克公爵,嘴唇哆嗦着,终于无法再维持坚强的假面,压抑的哭声从喉咙深处涌出,带着绝望的嘶哑:


    “她……她怎么能……她竟敢……嘲笑我……嘲笑我永远……永远结不了婚……嘲笑我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公爵……我……我……” 她泣不成声,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命运反复捉弄的悲愤彻底将她淹没,身体在诺福克公爵的扶持下依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诺福克公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拍着玛丽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声音低沉而充满“同情”:“殿下,冷静,请冷静。王后陛下年轻气盛,口不择言,您万勿放在心上。您的身份,您的血脉,岂是她能置喙的?您的价值,远非一场婚姻所能定义。”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安妮·巴斯克维尔赶紧将情绪失控的凯瑟琳带离现场。


    走廊里只剩下玛丽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在空旷华丽的汉普顿宫里回荡,如同黑夜中受伤野兽的哀鸣。权力场上的又一道裂痕,在恶毒的言语和屈辱的泪水中,被狠狠撕开,深可见骨。


    而在驶向里士满的马车上,安妮轻轻抚摸着伊丽莎白柔软的头发,对身后那座灯火辉煌的宫殿里正在上演的悲剧风暴,一无所知。胡椒狗在梦中又呜咽了一声,仿佛预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