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章 阿猫阿狗都给老夫闭嘴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顺天府贡院门口,学子越聚越多。


    大多是跟着裴覃、裴文来的,围着裴晏叽叽喳喳,话里话外都是不服气。


    “裴世子平日连书都不碰,怎会中解元?定是舞弊!”


    “可不是么?咱们苦读数年不及他,这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静王世子才该是解元,裴晏这般纨绔,配不上!”


    裴覃立在人群中,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却任由身后学子围着裴晏聒噪。


    无非是眼红裴晏中了解元,一口一个“纨绔舞弊”,唾沫星子都快溅到裴晏衣摆上。


    裴晏听得烦,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伴着一声怒喝震得人耳膜发疼:“逆子!你是不是真的舞弊了?”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安阳王勒着马缰过来,玄色朝服上还沾着晨露,脸色黑得能滴出墨。


    他翻身下马,几步就冲到裴晏跟前,手指:


    “满京城谁不知你日日闲散,如今突然中了解元,不是舞弊是什么?你可知这事若传开,安阳王府的颜面要被你丢尽!”


    裴晏还没开口,身旁的鹿茸突然往前站了步。


    她抱着紫檀木盒,眉头皱得紧紧的,盯着安阳王的眼神带着股子丧尸王独有的冷硬。


    她听不懂“舞弊”是何物,却看明白这人在骂裴晏,还敢对裴晏凶。


    “骂裴晏?”鹿茸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慑人的劲,“你,想被打?”


    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静了。


    安阳王也愣了,往日里这郡主瞧着憨傻,今日怎么眼神怎这么骇人?


    裴晏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父王这话问得好笑。


    您与其在这儿骂我,不如问问裴文,他连榜都没上,倒比谁都急着给我扣罪名,是何居心?”


    安阳王被噎了下,转头看向缩在人群后的裴文。


    鹿茸靠在裴晏身侧,脑子里还在琢磨:方才裴晏父亲骂裴晏,是不是可以弄死了?


    贡院门口的静意没撑片刻,就被莫之行的惊呼声打破。


    他盯着安阳王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安阳王,裴世子可是您的亲儿子?您这哪是问罪,分明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一旁的林薇也凑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语气里满是“活见了鬼”的疑惑:


    “您身为父亲,听闻旁人诋毁世子,不拦着也就罢了,反倒跟着嚷嚷,生怕全京城不知这事?


    哪有做父亲的这么坑自己儿子的?”


    安阳王被两人问得一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刚要开口辩解,就见裴晏,慢悠悠补了句:


    “父王许是觉得,骂我几句,就能显得王府公正,顺带帮裴文博个正直的名声?”


    这话戳中了安阳王的一些心思,他顿时闭了嘴。


    福王晃着折扇从人群里挤出来,他凑到安阳王跟前,满是欠揍模样:


    “哟,安阳王这是怎么了?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莫不是怕了?”


    不等安阳王开口,他又啧了两声,声音故意提得老高:“世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今日一见,倒真是半点不假。


    您说您,儿子刚中了解元,旁人还没怎么着,您先跳出来喊舞弊,这不是蠢得给人看笑话么?


    再这么抖下去,旁人还当您是怕了这些学子,丢的可不止您的脸,连安阳王府的体面都要被您抖没了!”


    安阳王被这话堵得胸口发闷,指着福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福王……你…休要胡言!”


    努力平复好心情,大声说着:“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晏儿平日行径,诸位也略有耳闻,


    如今得此名次,恐遭非议,倒不如本王先点破,省得日后有人说他投机取巧。”


    说着,他还轻轻叹了口气,眼底似有忧色,看向围观人群的目光带着几分“你们怎就不懂我的苦心”的无奈:


    “诸位也知晓,本王向来疼他,怎会折辱?不过是想替他挡去日后的非议罢了。”


    这番话出口,倒有几个不明内情的学子点头附和,只觉得安阳王爱子心切。


    这边正互相你来我往,鹿茸却盯着这些说话的人类。


    裴覃明明是笑着的,可方才开口时,她瞧见对方指尖攥了下扇柄。


    方才莫之行替裴晏抱不平,指尖也攥了折扇,却是气的。


    还有这安阳王,眼神和说出来的话,差别很大。


    人类的表情真奇怪,笑也分好多种,她得记下来,挺有意思。


    正琢磨着,就听裴覃又开口,语气满是关切,看向裴晏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嘲笑:


    “裴晏,你父王先前的话你也听见了,如今满场学子都在,难免有人存疑。


    你若真有本事,不如当场露一手?也好堵了旁人的嘴,省得日后闲话扰你。”


    他与裴晏打小就不对付,此刻话说得漂亮,明眼人都瞧得出是想让裴晏下不来台。


    裴晏还没接话,安阳王已沉了脸,上前一步对着他厉声:


    “逆子!静王世子说的是正理,今日趁着众人都在,你赶紧向大家认个错,就当是为了安阳王府的名声。”


    鹿茸歪头,她盯着裴覃的脸,又看了看安阳王皱着眉,却偷偷瞟了眼周围的学子。


    他们好像都在等着裴晏说“不”,好接着往下说。


    裴晏挑了挑眉,往树上又靠了靠,眼神里明晃晃带着点看戏的意味:


    “你们这么急?那你们先急着吧,我等等。”


    “笑话!天大的笑话!”


    一声怒喝自贡院外传来,震得周遭议论声骤然停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乌木马车停在街口,车帘被老管家小心掀开,


    一位身着素色锦袍的老者扶着扶手缓缓下车。


    虽已年过半百,却腰杆笔直,只站在那里,便有股迫人的气场。


    老管家刚想替他拂去衣摆上的微尘,周博瑞却抬手推开,声音字字铿锵。


    “老夫的关门弟子,不过得一个解元,竟被尔等宵小质疑、亲父带头污蔑?”


    他目光扫过围观人群,最后牢牢锁在安阳王身上,眉头拧起,


    “老夫倒要问问,如今这世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顺天府考秋闱了?


    还是主考官瞎了眼,连真才实学与投机取巧都分不出来?


    若真是如此,趁早卷铺盖回家种田,别在这儿误人子弟!”


    安阳王见是他,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强撑着体面拱手:“周太傅……您怎会在此?”


    “老夫再不来,我这弟子岂不是要被你这蠢货老子,连同外面这些嚼舌根的一起,钉在舞弊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