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松寿堂暖,安阳王府冷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老侯爷与鹿邑山对视一眼,皆有错愕。


    从前的茸茸呆呆傻傻,见了谁都是空茫的眼神,分不清亲疏,辨不出冷暖。


    再瞧此刻,她眼里明晃晃盛着“快夸我”,活泛得像火苗。


    老夫人瞧着父子俩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


    “看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莫要叫下人笑去。茸茸如今这般,才是大好了。”


    旁侧几个小辈捂嘴偷笑。


    鹿茸听不懂打趣,只觉气氛欢喜,脚又在地上蹭了蹭,恨不能再折棵树杈来助兴。


    “祖父,还夸?”她突然冒出一句,直愣愣盯着老侯爷。


    老侯爷被逗得朗声笑:“夸!自然要夸,我家茸茸,是块璞玉!”


    鹿邑山亦颔首,目光柔和看向鹿茸:“茸茸如今这般鲜活,甚好。”


    满府笑声融融,三代人说说笑笑,直闹到月上中天,这才各自回了院落。


    临走时,鹿茸还扒着正厅门框,冲老侯爷的背影喊:“明日,再举石缸?”


    老侯爷回头摆手,笑声传得老远:“罢了罢了,再让你折腾,府里的地砖都要被掀了!”


    松寿堂内,老两口对坐。老侯爷听着府中诸事,一桩桩入耳。


    闻及安阳王妃母女算计鹿茸一节,他眉头一蹙,“毒妇!明日早朝,老夫自会寻那安阳王理论,教他知晓轻重。


    至于那王妃,莫说几日,便是月余,也未必有脸踏出王府半步。”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语气稍缓:“万幸茸茸无碍。


    你且细想,茸茸平日爱重何物,尽可列个单子,让那蠢货一一寻来奉上便是。”


    老夫人接着往下说,提及裴晏想要求娶鹿茸这件事。


    老侯爷闻言笑了:“你呀,必是对这裴世子满意了,不然,断不会这般细说。”


    老夫人嗔了一眼:“老东西,就你精明。那孩子的确很适合茸茸。”


    “老夫常年征战,京中事都疏懒了。”


    老侯爷缓缓说道,“但听你所言,倒真合茸茸的性子。不过,他的事,老夫也略知一二,他那些营生,遍布各处,桩桩做得扎实。”


    他声音压低了些:“你道京城最大的宝风楼是谁的?便是他的,这还是皇上闲聊时提过,安阳王那蠢货,至今蒙在鼓里。”


    “有这份心智,必能护着茸茸。”


    说完,他放下茶盏,“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看茸茸自己的想法。


    她要是心里欢喜,那就再好不过了。她要是不愿意,哪怕是天王老子来求亲,也别想提起这事。”


    老夫人瞥他一眼,“你倒是说得轻巧,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你这么随性了。”


    老侯爷朗声大笑,“我靖安侯府的姑娘,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吗?只要茸茸开怀,比什么都重要。”


    老两口絮絮说着府中诸事,末了提及令牌那事。


    老侯爷从怀中摸出块令牌,递与老夫人:“这个你收妥。”


    老夫人接过,眉峰微蹙,“这是……”


    “可调动五百私兵。”老侯爷声音沉了沉,“京城这天气,瞧着要变了。多些防备,总是好的。”


    老夫人抬眼望他,“如今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也该松松肩。


    侯府的担子,早该交与老大挑着了。府里的事,我自会安排妥当,你不必挂心。”


    又接着说,“真要斗要杀要打,咱们侯府也不惧。再说,你还不知晓?如今茸茸才是咱们最大的依仗。”


    说到孙女满是自豪:


    “有她在,便是天塌下来,估摸着她都能硬生生给顶回去。你啊,是该歇下来享清福了。”


    老侯爷闻言笑了,抚着胡须:“你这个祖母,倒比我更信她。”


    “自家孙女,我怎会不信?”


    老夫人语气带了几分打趣,“往后啊,咱们便做对逍遥老骨头,遇事躲在茸茸身后便是。”


    老侯爷被逗得朗声笑:“你倒会盘算。”


    松寿堂的笑声还未歇,安阳王府的书房气氛阴沉。


    裴晏斜坐椅上,指尖捻着幅卷轴,目光扫过对面的人:“这盘算打得,父王,您也是真好意思。”


    安阳王猛地拍响桌案,脸色铁青:“裴晏!你近来是何模样?自本王回京,你言语间哪有半分恭敬?还知晓谁是你父王吗?”


    “怎么不知。”裴晏唇边勾起抹淡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父王说笑了,您是我生父,这层干系,自幼便刻在骨上。”


    安阳王胸口起伏,强压着怒火:“裴晏,你母妃逝后,本王何曾薄待过你?


    续弦是实情,难道要本王为她守一辈子孤寡?


    你有弟弟妹妹,往后也好相互扶持,这难道不是好事?”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辩解:“你继母待你素来温和,府中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若非她,这些年我征战在外,你岂能安稳长大?”


    裴晏冷笑一声,“昔日只道安阳王是沙场铁骨的将军,何时竟成了这般信口雌黄之辈?昧着良心的话,也亏得您说得出口。”


    安阳王沉下脸,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裴晏,罢了,不与你论她好坏。只说我对你,何曾有过亏欠?


    纵是对弟妹多些疼惜,世子之位,不依旧稳稳在你手里?你究竟有何不满?”


    话锋一转,“不过是要你手中这幅画,让你弟弟转赠龚祭酒。


    那老大人既开口,这点颜面总要给的。再说你弟弟,寒窗苦读多年,才有今日进益。你呢?


    这些年疏懒度日,学问上半分长进也无,秋闱之事,且待明年再说吧。”


    话里藏着私念:既怕长子真有才干压过继子,又想错开二人应试的时日,免得府中两位公子同场较量,落了小儿子的脸面。


    裴晏闻言,嗤笑出声,“父王这话,倒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世子之位本就是我的,何时成了您施舍的恩物?”


    他抬眼,“龚祭酒想要画,让他自己来求。至于秋闱~”


    他缓缓起身:“今年秋闱,我去定了。倒是父王,与其操心我的事,不如多看看你那宝贝儿子,究竟有几分真才实学。”


    安阳王被噎得脸色涨红,猛地拍案:“放肆!本王还管不得你了?明年方能下场,这是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