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 章 考第一有肉吃!这很鹿茸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定论?”裴晏挑眉,将卷轴收入怀中,“父王怕是忘了,秋闱报名,不由您说了算。”


    安阳王脸色愈发难看,语气添了几分隐忍:“裴晏,我好言相劝,你偏不听?究竟为何突然如此?以往你何曾这般执拗……”


    “以往?”裴晏笑出声,“以往您让我活成个废物,我便装疯卖傻度日;


    您让我离那功名远些,我便终年流连市井。


    如今我不想再做这纨绔,您与那好王妃,便急了?失望了?”


    他挺直脊背,字字如冰:“我今日便明说,我那傻母妃,一生满心满眼都是您的女人,


    她死前让我安分守己的遗言,我不认了;


    当年发过的誓,也尽数不算了。这般听话,万般不值得!”


    说罢转身便走。


    “放肆!既不肯听劝,来人!”安阳王怒喝,“将世子带回院中禁足,秋闱不结束,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裴晏转身,“父王,我这好父王,终于不装了?


    昨日您那顿打,我受了,只当我傻,是还了违背母妃遗言的惩戒。


    可今日,您当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的裴晏?”


    他缓缓抬手,袖中滑出枚令牌,“您猜猜,这府里的私兵,是听您的,还是听这枚信物的?”


    安阳王见那令牌,脸色骤变:“你……你何时有了这东西?”


    “您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裴晏冷笑,转身大步流星离去,“想禁我的足,您还不够。”


    “好!今日我便打死你这逆子!”安阳王勃然大怒,扬手便要打来。


    “砰!”


    夜一夜二陡然现身,横亘在裴晏身前,生生挡住了那记狠戾的掌风。


    安阳王见状,惊怒交加:“你……你竟还养着暗卫?何时的事?”


    裴晏立在暗卫身后,语气平淡无波:“我的好父王,京城便是寻常世家的公子小姐,身后也多有护卫。何况这安阳王府~”


    “您亲手为您那双儿女挑选暗卫时,许是忘了,府中还有我这个儿子。”


    说罢,转身便走。


    安阳王攥紧拳头,终究是没再动手。


    暗卫在侧,私兵又落入裴晏之手,现在发难,讨不到半分好处。


    他望着裴晏决绝的背影,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这个儿子,恨他!也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八月初九,卯时还未到。


    顺天府贡院外,早已挤满了人。


    考生摩拳擦掌,家人围在一旁,絮絮叮嘱着。


    靖安侯府的人,除了上朝的,几乎都来了。


    鹿凯、鹿俊两位公子,今日也要入场应试。


    鹿茸刚跟哥哥姐姐们说了几句话,便踮着脚四处张望,脖子伸得老长。


    眼睛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裴晏?”


    这些日子,她在家也没闲着,净“干大事”。


    黄衣月给的话本子,她看了许多,好像懂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懂。


    只是每次翻本子,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裴晏,想着想着,就咧开嘴笑。


    自己想学写字,结果字没写成一个,桌子被拍裂了三张,椅子断了两条,纸墨笔砚更是毁了不知多少,地上总堆着碎木屑和墨团。


    后来想做个荷包送裴晏,针倒是认得了,手指却被扎得全是小洞,血珠冒出来,她就往嘴里吮吮,继续戳。


    最后做成个歪歪扭扭的东西,五颜六色的绳子缠成一团,说是荷包不像,说是网兜也不是,姑且算个手链。


    终于,她看见了裴晏。


    “裴晏。”鹿茸声音不大,周围又那么吵,他却头一个听见,抬眼便望过来。


    两人朝着对方快步走,停在树底下。


    裴晏看着她,眼底漾着笑:“鹿茸,我要入场了。先前应你的,必当做到。”


    鹿茸嘻嘻笑,手往背后一掏,把那团绳子拽出来:“裴晏,给你。我做的。”


    下巴翘得老高,得意得不行。


    裴晏接过来,指尖触到乱糟糟的绳结,只觉得比什么珍宝都好看,哪儿哪儿都合心意。


    “鹿茸真能干,做得这般精巧。”他说得认真,眼里半点虚饰也无。


    鹿茸笑得更欢,眼睛忽闪忽闪,直愣愣盯着他。


    裴晏心尖一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鹿茸,等我考完,带你去游船如何?有些话,想同你说。”


    鹿茸没细想是什么话,只听见游船立马点头:“好!”


    裴晏看了看天色,“走吧,该去给老夫人她们见个礼。”


    两人并肩走到靖安侯府众人跟前。


    裴晏拱手行礼:“见过老夫人,大夫人。”


    老夫人抬手虚扶,眼里带着暖意:“裴世子快请起。今日入闱,是桩大事。”


    她望着裴晏,“老身活了这把年纪,见得多了。


    少年人有冲劲,便该往前闯。


    放手去考,考出个名堂来,也算不负这十年寒窗,不负自己胸中丘壑。”


    裴晏心头一热,深深作揖:“小子谢过老夫人。您这番话,小子记在心里了。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期许。”


    不知怎的,他眼眶有些微热,多少年了,从未有长辈这般真切地鼓励他,盼着他好,信着他能成器。


    皇上若在,准得瞪眼:“你是不是也有脑疾?混球,朕难道没盼过你好?”


    鹿茸瞅着他眉眼间的情绪,似懂非懂,突然攥紧拳头喊:


    “裴晏,要第一!比过这里所有人,把他们都打……比下去!”


    她本想说打下去,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裴晏被她这直白的鼓劲逗笑,心头那点酸涩也散了,重重点头:“好,都记住了。”


    他再向老夫人与大夫人作别,才同鹿俊、鹿凯一道,转身往贡院入口去。


    鹿茸还在后面喊:“赢了有肉,输了……”


    想不出输了该如何,干脆扬声喊:“输了我帮你打他们!”


    裴晏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眼底笑意温柔:“好。”


    老夫人在旁摇头轻笑:“这丫头,倒会护着人。”


    裴晏他们刚走,萧名浩瞅着老夫人他们正同别人说话,忙几步冲到鹿茸身边。


    “景安县主,我今日也要入场应考。”他望着鹿茸,眼里带点期待。


    鹿茸转头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嗯。”


    想了想,看着他说,“裴晏第一。”又指了指他,“你后面。”


    萧名浩脸上的笑僵了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旁边侯府的丫鬟们低头,肩膀又开始抖。


    队伍排得长,裴覃听见了鹿茸方才那话,侧头看向裴晏,


    “裴晏,久候今日,不如考场分个高下?看看谁能拔得头筹。”


    裴晏挑眉,“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