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章 扛着半棵枣树送礼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诸位,我等先行入宫复命。”靖安侯抬手示意,“你们心系将士,守护自家,亦是大胤的好儿郎,且回吧。”
百姓仍在叩谢。
裴晏、孙沥、福王、黄衣月四人,见鹿茸一家正团聚,自不好打扰。
规规矩矩行了礼,便打算告退。
“鹿茸,”裴晏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先回了。”说罢,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鹿茸眨眨眼,没接话,只是盯着他。
裴晏心头一跳,随即失笑,伸手想碰她头发,又觉不妥,“走了。”
“县主,”黄衣月上前一步,“我也辞了。改日递了帖子,同你出去走走如何?”
鹿茸先是点头,跟着又猛摇头。
“鹿茸,”她皱了皱眉,“不叫县主。”
黄衣月一怔,随即笑道:“是我失言。那便叫你茸茸?改日我寻你,你也得应我才是。”
鹿茸盯着她,忽然问:“帖子?”
“便是……邀约的信函。”黄衣月耐心解释。
“嗯?”鹿茸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她指尖动了动,脑子里空空的,那细杆杆是什么来着?
“要写?”
她眉头拧成疙瘩,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她成了人类就认得了。
可怎么让它们爬到纸上?
黄衣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原是玩笑话。”
“不写也使得,我日日来寻你便是。”
鹿茸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人类的手指真软。
要是用力握那细杆杆,会不会断?
“走了。”黄衣月扬了扬手。
“嗯。”鹿茸点头,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
等人走远了,她突然抬手,对着空气虚握。
一下,又一下。
嘴里还嘟囔:“细杆杆……不好捏。”
靖安侯缓步走到鹿茸面前,眼里满是笑意:“茸茸,还认得祖父么?”
鹿邑山亦含笑看着侄女。
鹿茸盯着靖安侯的脸,半晌,才缓缓点头,吐出两个字:“祖父。”
又转向鹿邑山:“大伯父。”
靖安侯朗声笑起来,皱纹都舒展开:“好好好!我的乖孙女,竟能认人了!先前见信上说你大好,我还怕……如今看来,真是好了!”
说着,便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
旁的人若敢碰自己脑袋,鹿茸早一拳挥过去了。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祖父”的人类,她眨了眨眼,
非但没躲,反而微微仰头,用头顶轻轻蹭了蹭靖安侯的手心。
靖安侯被这亲近举动弄得一怔,随即笑意更深:
“这孩子,竟与老夫亲近了。”
鹿邑山在旁打趣:“想来是知道祖父疼她。”
鹿茸看向老侯爷,“你的手,暖。”不像她,总冰冰凉。
鹿邑山在旁笑道:“茸茸如今性子倒是开朗些了。”
鹿茸听不懂“开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两个人类身上的气息她喜欢。
老侯爷与众人又说了几句,转身便要走,脚步刚动,却又猛地转回来,目光落在鹿茸身上,“茸茸。”
鹿茸抬眼望他。
“你祖母来信,说你力大无穷,竟比祖父我、比你大伯父还要高出许多?”
老侯爷捋着胡须,“待老夫入宫复命回府,定要亲眼瞧瞧,可好?”
鹿茸听完,飞快点头,生怕人类祖父看不懂她的意思,嘴里还跟着重复,“是,力气大。非常大。”
老侯爷被她这认真劲逗乐,连声道:“好好好,祖父知道了。”
又看了眼鹿邑山,“先进宫吧。”说罢,才与鹿邑山一同朝宫门方向走去。
老侯爷与鹿邑山归京,靖安侯府上下,霎时喜气洋洋。
老夫人当即吩咐下去,“今晚摆家宴,府里下人,人人有赏。”
一时间,廊下挂起新灯。
厨房里传来切菜声、剁肉声,连洒扫的仆妇,脸上都带着笑。
鹿茸混在其中,跟着傻笑,嘴里还嚼着没咽完的点心。
她不懂为何热闹,只觉周遭气息雀跃,便也跟着雀跃。
等老侯爷、大老爷入府,府里的热闹,是鹿茸从未见过的。
她盯着满室的笑影,忽然咧开嘴,做人类,要学许多麻烦事。
但……她看了眼手里没啃完的猪蹄。
好像,也不赖。
宴席散了,老侯爷看向鹿茸:“茸茸,与祖父和你大伯父瞧瞧你的力道,如何?”
鹿茸点头,眼里都是跃跃欲试。
老侯爷指了指院角的石缸,缸里养着睡莲,底座陷进青砖半寸深。
鹿茸走过去,指尖刚搭上缸沿,那口沉甸甸的石缸竟被她单手提了起来。
老侯爷清了清嗓子,又指了指正厅门后的镇宅铜狮。
鹿茸放下石缸,走向铜狮,双手按在狮头。
她想举起来,又觉得这东西太大,抱不住,便没多想,一拳头下去。
石狮应声碎裂,粉末混着碎石簌簌往下掉,连底下的地基都裂了缝。
大伯父的茶盏晃了晃,他难掩惊讶:“此……此等神力……”
老侯爷身子已微微前倾:“茸茸,不必再试力道。若与人交手,能敌几何?此刻若有外人潜入,你能察觉?”
鹿茸眨了眨眼,没答话,身影一晃已蹿上院中的老槐树,再一晃便落上正厅屋顶。
不过几息功夫,她拎着几个人影跳下来,都是藏在暗处当值的护卫,个个被她揪着后领,脚不沾地。
护卫们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何时被发现的。
鹿茸把人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看着老侯爷吐出两字:“都在。”
老侯爷抚掌,眼底是掩不住的惊喜:“好!好!好!”
“果然是我靖安侯府的姑娘!”老侯爷攥着鹿茸的肩,指节都在颤,
“不,是府里儿郎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利落,我这孙女,真真出息了!
这般神采,便是当年随我征战的锐士见了,也要叹一声风骨卓然!好!真好啊!”
鹿茸被夸得只嘿嘿个不停,眼睛亮得能照见人,浑身骨头都透着股想蹦跶的劲。
得做点啥回敬这欢喜,她瞅见院角那棵枣树,青红相间的果子坠得枝桠弯弯。
身影噌地蹿上去,旁人摘枣是一粒一粒掐,她偏攥住最粗的枝,胳膊猛地一抡。
“咔嚓——”半棵树杈连皮带叶折下来,红枣噼里啪啦砸了她满头。
她扛着这蓬“枣雨”大步往回走,枣子硌着腮帮子也不管。
“祖父,吃。”
她把树杈往老侯爷脚边一杵,眼里全是“快再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