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我想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祁鹤羽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他惯有的让即墨如雪心跳失衡的调子。
那双刚刚睁开的眸子,因着笑意微微弯起,像是落入了繁星的深潭。
亮的惊人。
即墨如雪触电般猛地直起身子,一股热气冲上脸颊,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定然红得滴血。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本就挨得极近,身后已是冰冷石壁,无处可退。
“你……你胡说什么!”
她强自镇定,试图端起平日里清冷的架子,可惜颤抖的尾音和绯红的脸颊彻底出卖了她,“我……我只是在查看你的伤势。”
“查看伤势……”
祁鹤羽慢悠悠地重复,尾音拖长,带着显而易见的不信。
他似乎想动,却牵动了内伤,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气息又乱了几分,但眼神依旧牢牢锁着她,笑意更深,
“需要用这种方式?”
即墨如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避开他的视线,目光飘忽地落在他依旧苍白的唇上,心头那点羞恼瞬间被更汹涌的担忧压过。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伤吧,感觉怎么样?”
祁鹤羽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心头那点因重伤而起的阴霾都散了不少。
他缓了口气,才低声道:“死不了,倒是大人你,流云心经反噬非同小可,你可好些了?”
“我已无碍。”即墨如雪抿了抿唇,目光落回他脸上,带着审视和严肃,
“别转移话题。”
“你的经脉受损严重,妖力几乎枯竭,强行催动上古阵法的反噬之力非同小可,你……”
她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猛地就说不下去了。
看到他醒来的巨大喜悦瞬间冲上心头,让她眼眶都有些发热。
可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后怕。
“你回来干什么?”
“我不是让你走了,谁让你回来的!”
她眼圈瞬间就红了,想骂他,话到嘴边却变了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祁鹤羽忽然抬起手,抚上她的脸。
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她眼角滑落,滴在祁鹤羽的手背上。
他指尖微凉,却在她肌肤上燃起一簇无形的火。
那滴泪滚过他的指节,留下灼热的痕迹。
即墨如雪自己都愣住了。
活了近千年,她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哭过了。
只得狼狈地别过脸。
可祁鹤羽没给她逃避的机会将她的脸掰了回来。
“为什么哭。”
“谁哭了。”
她嘴硬,带着浓重的鼻音,可不断滚落的泪珠却将她出卖得彻底。
她气自己的失态,更气他这明知故问的模样。
祁鹤羽望着她,眼底的笑意敛去,眸光骤然暗沉了下去。
他指下的力道稍稍重了一分,迫使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
“是因为我么?”他问,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担心我?”
即墨如雪心头猛地一撞,想否认,话语却卡在喉咙里,索性梗着脖子不说话。
眼泪是止住了,却因为方才自己的失态,有些窘迫。
看着她连脖颈都漫上粉红的模样,祁鹤羽眼底笑意更深。
“我确实不太好……浑身都疼,妖力也提不起来……我若这样说……”
他顿了顿,目光幽幽地锁住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大人待如何?像刚才那样……再查看一次吗?”
即墨如雪呼吸一窒,感觉被他指尖碰过的肌肤都在发烫。
她猛地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心跳如擂鼓。
祁鹤羽的话语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间漾开层层涟漪。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才不会……”
“可我想。”
祁鹤羽打断她,这三个字落下,仿佛抽走了周遭所有的空气。
即墨如雪一愣,还没琢磨出这三个字的意思。
祁鹤羽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眸色深得像浸了墨的寒潭。
没等她再说一个字,他微微抬头,带着药香的唇便覆了上来。
即墨如雪倏然睁大了眼睛,眼睫剧烈颤抖。
只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他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的触碰。
唇齿间还弥漫着灵药的清苦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心悸的味道。
即墨如雪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抱和亲吻中,一点点软化下来。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上犹沾着湿润的泪痕,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身前的衣襟。
【叮!宿主请注意,女配幸福指数变更为56%】
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因为祁鹤羽的虚弱而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却仿佛耗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空气,也抽走了即墨如雪所有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祁鹤羽才缓缓松开了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依旧微弱。
眸光深邃地看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即墨如雪。”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即墨如雪还有些微喘,闻言心头一跳。
“没有下次了。”
“不准把我推开,你在哪,我就在哪。”
即墨如雪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想说胡闹,想说你那点修为根本护不住我。
可话到舌尖,却被他眼底的红血丝刺得发疼。
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恹恹的低着头。
有些懊恼,有些心疼。
祁鹤羽瞧她难得乖软的样子,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更紧地揽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
即墨如雪伏在祁鹤羽怀中,耳根滚烫,心跳如擂鼓。
“伤成这样还敢胡言乱语,那万劫轮回锁灵阵是你能随便动的?嫌命长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向他腕脉,眉头越蹙越紧。
经脉受损极重,妖力几乎枯竭,若非他根基比她预想中要扎实,又有丹药吊着,恐怕早已境界跌落,甚至危及根本。
即墨如雪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哪样?”祁鹤羽装傻,“是不许救你,还是不许亲你?”
“你正经些,我在同你说伤势!”
“我很正经。”
祁鹤羽笑了笑:
“虽然命很重要,但得先保住你这条小刺猬的命,我的命才有地方用。”
“何况你不也是为了救我,我就那么走了,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