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该死的蠢蛇!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即墨如雪强忍着将那东西揪出来的冲动,借着宽大披风的遮掩,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缠在她腰腹间的蛇身。
警告他安分点。
然而,这一拍似乎起了反效果。
大蛇仿佛被惊扰,又像是睡迷糊了在调整姿势,在她身上动缓慢的动了起来。
冰凉的鳞片擦过背部,腰际,手臂……
顺着裙摆缝隙钻进去,贴着细腻的小腿肌肤蜿蜒游走摩挲,使得她她脊背发麻。
即墨如雪猛地攥紧了袖中的手,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更过分的是,那尾巴尖顺着她小腿,慢吞吞地往上游走,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即墨如雪方才盛怒之下暴涨的灵力骤然滞涩,注意力被身上这“内患”彻底分散。
这该死的蠢蛇在干什么!
议事厅内的气氛本就剑拔弩张,白谨辰正被她那句“不堪一击”激得双目赤红。
一旁的一位始祖见状猛地拍案而起,当即灵力凝于掌心,就要上前。
他本就对即墨如雪近来行事越发嚣张,越发不把他们这些老一辈放在眼里而积压了满腔火气。
外界关于她嗜杀成性,修炼邪功,性情大变的传闻甚嚣尘上,万法仙门名声都要毁了。
如今不仅对同门狠下杀手,更在议事厅内如此跋扈,简直视门规与尊长为无物!
“即墨如雪,你放肆!”
始祖声若洪钟,蕴含着磅礴威压,震得整个议事厅嗡嗡作响,
“你眼里可还有尊长,可还有门规,竟敢在议事厅内公然残害同门,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眼看就要出手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
今日若不给她个教训,他日这万法仙门,岂不真要成了她这魔头横行之地?
就在始祖含怒一掌携着风雷之势,即将拍到她面前时。
即墨如雪眼皮都未抬一下,“聒噪。”
“轰——”
一股远比始祖那掌风更加磅礴的恐怖灵力,猛地以即墨如雪为中心,轰然爆发。
没有绚烂的光影,只有纯粹的寒意。
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时间也像是停滞了一瞬。
始祖拍出的掌力,在这股骤然爆发的寒气面前,如同撞上冰山的浪花,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
始祖含怒一击的灵光尚未完全脱手。
便如同被冻结般凝固在半空,下一刻,“咔嚓”碎裂,消散于无形。
而那股冰寒之力去势不减,轻描淡写地撞在始祖身上。
始祖脸色剧变,只觉周身经脉瞬间被一股彻骨寒意封冻。
凝聚的灵力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可是宗门始祖,竟然……连她随手一击都接不下?
整个议事厅,死寂无声。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一幕惊呆了,包括刚刚挣扎着站起身的白谨辰和柳长清。
他们知道即墨如雪很强,修炼流云心经后更是深不可测。
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
宗门始祖,在她面前,竟然连一招……不,她甚至没有出招。
仅仅是灵力的自然外放,就将其瞬间重创,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即墨如雪依旧裹着那件宽大的披风,站在原地,兜帽遮掩下,无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下,与其说是出手教训。
不如说是被身上那条蠢蛇弄得心烦意乱,体内躁动的灵力一个没控制住,下意识地震了出去。
“你……” 始祖震惊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万法仙门实力为尊,不是诸位始祖定的吗,还需要如雪再与您强调一遍吗?”
即墨如雪终于懒懒地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空洞漠然,仿佛看的不是宗门长辈,而是蝼蚁。
“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万法仙门少个倚老卖老的祖宗。”
说着,她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白谨辰,扫过惊魂未定的柳长清,扫过一个个噤若寒蝉的长老和沧澜宗使者。
“若无他事,本座回去了,日后这等无聊议事,不必唤我。”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是何反应,转身快步离开。
她走得极快,要是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来。
而即墨如雪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就把这条该死的蛇炖了。
回到那归墟殿,挥袖设下更强的结界,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
即墨如雪才猛地扯开披风,咬牙切齿地伸手,捏住了那颗终于从她肩窝里抬起来,似乎还有些迷茫的蛇头。
“祁、鹤、羽!”
她一字一顿,凤眸中燃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你刚才在干什么!”
大蛇被她捏着命运的后颈,脑袋微微歪着。
紧闭的蛇眸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金色的竖瞳里满是迷蒙和茫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风暴中心。
即墨如雪气笑了,另一只手屈指狠狠弹在蛇脑门上,“咚”的一声脆响。
“本座问你话呢!”
大蛇终于有了点反应,发出“嘶嘶”的轻响。
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像是嫌她吵,缠在她腰间的身子反而收紧了些。
冰凉的鳞片贴着衣料,竟有种奇异的贴合感。
即墨如雪:“……”
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要是换了旁人,敢在她盛怒时这般放肆,早被她挫骨扬灰了。
可对着这条半死不活还敢耍无赖的蛇,她那股子杀意在胸腔里翻涌了两圈,竟莫名沉了下去——
就像上次被他按在腿上睡觉时一样,暴戾的血气刚冒头,就被这蠢东西的迟钝给磨平了。
她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盯着身上这条挂件。
忽然想起这五天自己竟没像往常那样被灵力反噬折磨,连打坐时都安稳了不少。
难道真应了这小妖那句话……睡觉真有用?
怎么睡也算这家伙有功。
即墨如雪冷哼一声,懒得再跟一条蛇置气,转身坐回玄冰椅上。
她这五天因为身上挂着这么个玩意儿,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灵力躁动难以入眠,但也确实没怎么安心合过眼。
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把这挂件弄下来或者盯着他发呆。
她靠在椅子里,那条蠢蛇失去了肩窝这个专属座位,似乎有些不适应。
慢吞吞地在她身上游弋调整,最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大部分蛇身盘踞在她腿上,脑袋则枕着她的小腹,尾巴尖缠着她的手腕。
即墨如雪低头看着腿上这盘黑芝麻卷。
伸出手指,泄愤似的戳了戳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冰凉的鳞片。
黑蛇只是懒洋洋地动了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