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不是没疼过。”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席殃被它吵得脑仁疼,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艰难。


    “我不会死。”


    【怎么不会!】008急得语无伦次,【任务失败判定就是抹杀,这是铁律!】


    一道呆萌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个…还有我啊。】


    是小黑。


    008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响,但这次是狂喜:


    【对啊!我怎么把你忘了!你有办法吗?】


    小黑的声音毫无波澜:


    【反派任务还没完成,我可以启动紧急能源维持宿主基础生命体征,但需消耗大量积分,且只能维持短暂时间。】


    【而且法则反噬的痛苦无法避免。】


    席殃忍着剧痛,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鬓角的发丝。


    “如果……两天后任务没完成,但我……没死的话,任务会判定失败吗?”


    008愣了一下,哭声变成了抽噎:


    【一般来说任务时限截止,未达到100%即判定失败,但….】


    【理论上来说,宿主的生死与任务绑定,宿主死亡,任务就会直接结束,所以……我也还没遇到过宿主任务失败却没死的情况……我、我不能肯定主系统会如何判定。】


    也就是说,存在一种极微小的可能性。


    只要他没死,或许……任务就不算彻底失败。


    席殃扯了扯嘴角,


    “也就是说……还有一线生机。”


    008有些担心。


    【可是宿主,就算有小黑强行续命,法则反噬的痛苦…真的是生不如死……】


    席殃低笑一声,有些难掩的虚弱,“又不是没疼过。”


    ——


    萧菁菁得知自己要去和亲的事,简直是疯了。


    她哭闹,以绝食相胁,求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起初还心疼这个自幼宠爱的女儿,亲自前去探望安抚,许下诸多“日后设法接回”的空头承诺。


    然而,萧菁菁早已被恐惧和怨恨冲昏了头脑,她听不进任何劝慰。


    甚至口不择言地辱骂皇帝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一次次哭闹,消磨着皇帝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和愧疚。


    他的威严不容忍挑衅。


    拂袖而去,从此再不肯见萧菁菁一面。


    只下令宫人严加看管,按时送饭,确保她活着登上和亲的马车即可。


    皇帝的冷漠如同最后一盆冰水,浇灭了萧菁菁所有的希望。


    她彻底疯了,咒骂着席殃和沈难厌,甚至诅咒她的父皇和整个王朝。


    深宫高墙之内,她的绝望和疯狂,被牢牢锁住,传不到外界分毫。


    时光悄然流逝,半个月转瞬即过。


    北辽使团如期抵达京城。


    得知和亲公主临时换人,带着被戏耍的愤怒,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了一番。


    然而,这番争执雷声大,雨点小。


    北辽权衡利弊再三,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和亲事宜,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


    出发那日,天色阴沉。


    萧菁菁被宫人强行换上繁复华丽的嫁衣,梳妆打扮。


    她挣扎哭喊,几乎是押解着送上了那辆装饰得富丽堂皇却如同移动囚笼的婚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彻底隔绝了她过去的尊荣与骄纵。


    车队在礼乐和百姓的围观中缓缓驶出京城,朝着北方那片苦寒陌生,命运未卜的土地而去。


    没有人关心这位长公主殿下未来的命运。


    于大倾而言,她只是一件完成了政治任务的物品。


    于北辽而言,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亦或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异族女人。


    京城的波澜,随着和亲车队的远去渐渐平息。


    太师府内,沈难厌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日渐好转。


    府中下人敏锐地察觉到大人们对这位“客人”的态度愈发不同,伺候得越发小心翼翼。


    表面的风浪暂时止息,水面之下,不知正在酝酿着怎样的暗流。


    夜色深沉,宸王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其中的凝重与压抑。


    萧弘睿坐在主位,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面容憔悴。


    往日里的从容气度已被焦虑和不安取代。


    他近来忙于应付北辽使团更替和亲人选的诸多事宜,本就心力交瘁,加之那日听香水榭之事如同悬顶之剑,让他寝食难安。


    太傅李善长与丞相宋启明分坐两侧,皆是面色沉凝。


    “席殃一日不发作,本王便一日不得安宁。”


    萧弘睿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和疲惫,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透露出内心的焦躁。


    “他那日出现在听香水榭,绝非偶然,带走那两人,便是捏住了本王的命门,如今迟迟不动,更像是在戏耍于本王,等待最佳时机,以求一击毙命。”


    这种未知的等待审判的恐惧,最是折磨人。


    他几乎能想象出席殃正悠闲地坐在太师府中,如同猫捉老鼠般,欣赏着他的惶恐不安。


    宋启明,老谋深算的丞相,缓缓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殿下所虑极是,席殃此獠,狠戾狡诈,既已手握利器,断无不用之理,他按兵不动,或许是在等待我们自乱阵脚。”


    “或许……是在编织更大的罗网,坐以待毙,绝非上策。”


    萧弘睿看向他:“相爷的意思是?”


    宋启明抬手,做了一个极其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动作。


    眼神冷酷,毫无波澜。


    “既然他手握利刃,欲斩殿下之首,那为何……我们不能先一步,将这柄利刃,刺入其咽喉?”


    书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三人各异的神色。


    萧弘睿眉头紧皱,看了眼旁边。


    太傅李善长是清流领袖,向来注重规矩法度,对于某些手段,未必赞同。


    李善长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此举太过凶险!席殃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欲行非常之事……难如登天,一旦失手……”


    “便是万劫不复,反而给了他彻底清洗朝堂的借口。”


    他的态度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悲观,认为硬碰硬胜算渺茫。


    “太傅!”


    萧弘睿打断他,眼中却因宋启明的话燃起一丝疯狂的火焰,


    “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等待席殃发难?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本王宁可搏一把!”


    他看向宋启明,语气急切:


    “相爷既有此意,想必已有计较?依你之见,如何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已被逼到绝境,愿意铤而走险。


    宋启明看着几乎被逼到悬崖边的萧弘睿,知道火候已到。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缓缓道:


    “殿下稍安勿躁,正如太傅所言,席殃自身确实难以接近,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


    “他纵是铜墙铁壁,难道就毫无破绽?猛虎亦有打盹之时。”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再强大的猛兽,也有其软肋,再警惕的人,也有其疏于防范的时刻与所在。”


    宋启明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


    “席殃的软肋,如今看来,已是昭然若揭。”


    “您是指……”


    萧弘睿瞬间明了。


    “不错。”


    宋启明肯定道:“席殃对待那沈难厌,若说此前只是流言,如今看来,此女在他心中分量非同一般。”


    他继续分析,如同抽丝剥茧:


    “席殃权势滔天,自身无懈可击,但他将软肋明晃晃地置于太师府中,这本身,就是一种破绽,从她入手,必定有可乘之机。”


    萧弘睿沉默了,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李善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长叹。


    他知道,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扭曲、放大,仿佛预示着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


    萧弘睿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好,就依相爷之言,具体细节,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