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请注意，女配幸福数变更为41%！】


    008的提示音在沈难厌脑海中响起，尖锐又急促，带着狂喜。


    【动了动了！终于动了！呜呜呜……】


    系统的哀嚎如同背景噪音，席殃挑眉，这个涨幅度令他有些惊讶。


    他一身墨色常服，衬得身形挺拔。


    身后跟着一名丫鬟，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清淡粥菜。


    “醒了？”


    席殃的目光落在她苍白却已清醒的脸上，语气听起来与往常无异，


    “沈难厌，你可真够能睡的。”


    他侧头示意丫鬟将清粥小菜放在床边小几上。


    涣玉接过碗勺，正要喂食，沈难厌却轻声吩咐：


    “涣玉，你们先下去吧。”


    涣玉愣了一下，担忧地看了看她，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太师.


    不敢多言，低声应了句，便领着其他丫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


    席殃站在床边，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马车里那个鬼使神差的吻。


    一丝极淡的尴尬与不自在悄然掠过心头，他移开视线。


    “先吃点东西，两天没吃了。”


    沈难厌微微仰起脸，看着席殃。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唇瓣干涩，但那双眼睛却因高热初退而显得格外清亮。


    “我也想吃啊……”她声音轻软，带着病后的沙哑，“可是，手没力气。”


    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睨着席殃。


    席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副故作柔弱的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会看不出她这几分刻意？


    若是平时，他早该冷嘲热讽，或是直接让她爱吃不吃。


    但现在，看着她苍白脸颊上那抹因虚弱而显得格外真实的依赖，那些刻薄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不是你把人都叫出去的？”


    他低声斥了一句，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厌烦，反而像是一种无奈的认命。


    沉默地站了片刻，他在床边坐下，端起了那碗温热的清粥。


    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沈难厌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顺从地微微张口，咽下那口温软的米粥。


    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空乏许久的胃腹。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席殃脸上。


    “太师喂的粥，”她又吃下一口，轻轻开口，声音依旧软糯，“好像格外好吃些。”


    席殃抬眸瞥了她一眼，没接话，只是又舀了一勺递过去，示意她闭嘴吃饭。


    沈难厌却不依不饶，一边慢吞吞地咽下，一边继续用那气若游丝却偏要撩拨人的语调说：


    “看来我这场病，生得也不算太亏……至少，能劳烦太师亲自伺候一回。”


    “沈难厌，”席殃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你是病糊涂了，还是水里泡久了，脑子进水了？”


    话虽如此，他递送粥勺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或许吧……”


    沈难厌从善如流地应着，全然一副“我病弱我有理”的姿态。


    “所以，太师得多担待些……万一我真是糊涂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也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她问得大胆，眼神里却是一片因为病气而显得纯然的无辜。


    席殃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嗤笑一声：“本太师看起来像是很大度的人？”


    “不像。”


    沈难厌答得飞快，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更怕呀……怕太师一个不高兴，我小命不保……”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带着毫不掩饰的试探。


    席殃看进她眼底，像是要一直看进她层层伪装下的最深处。


    “你算计我的时候，胆子不是大得很吗？”


    沈难厌笑了笑，偏头望着他，“所以太师会吗？”


    她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病气，也带着一种执拗的劲头。


    席殃放下粥碗，谁也没开口，十分安静。


    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流动的微妙而紧绷的气息。


    从没有人敢像沈难厌这样，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


    空气凝滞，只有她微弱却清晰的呼吸声。


    沈难厌也不催，就那么看着他，


    席殃也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


    他倾身向前，一只手撑在沈难厌枕边，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沈难厌，”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会不会要你的小命，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所有伪装，直抵内核。


    沈难厌的心跳在方才他逼近的瞬间漏跳了一拍。


    席殃的逼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阴影将沈难厌完全笼罩，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无孔不入。


    沈难厌的心跳在那一漏之后，反而奇异地平复下来。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仰起头，拉近了本就岌岌可危的距离。


    苍白的唇瓣几乎要触到他的下颌。


    “清楚是清楚……可太师的心思，九曲玲珑，厌厌愚钝，怕自己领会错了意思。”


    “万一错把宽容当纵容，错把一时兴起的趣味，当成了护身符，岂不是自作孽？”


    她句句说着怕，眼神里却哪有半分惧怕？


    分明是狡黠的试探，是裹着蜜糖的匕首，明知危险，却偏要在他底线上翩跹起舞。


    席殃眼底墨色翻涌，撑在她枕边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气息拂过她的额发：


    “错把趣味当护身符？沈难厌，你倒是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她依旧发烫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你觉得本太师对你，是趣味？”


    “难道不是么？”


    沈难厌眼神无辜，仿佛真的只是在求证一个答案。


    “若不是觉得我还有几分趣味，太师何必一次次容忍我的算计和大胆？”


    “早在我不知死活凑上来的时候，就该被剁了喂狗才对。”


    她说着最悚然的话，语气却柔媚得像是在说情话。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


    席殃的手指下滑，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那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


    “因为……”


    沈难厌顺势将脸颊更偎近他微凉的掌心，吐气如兰，


    “我贪心啊……光是趣味，怎么够？朝不保夕的，多让人害怕。”


    她图穷匕见，将那份小心思，摊开在他的面前。


    席眸色更深，“哦？那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带着一种邪气的玩味，仿佛早已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却并不戳破。


    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如何表演。


    沈难厌迎着他的目光，知道自己的算计在他眼里无所遁形，但她并不在意。


    “我想要的，当然是太师的真心了。”


    席殃眸色骤然转深，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玩味：


    “真心？沈难厌，你要的起吗？”


    沈难厌非但不惧，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从前日开始……”


    她目光盈盈地望着他，像是要看清他每一丝细微的反应，“我想，我要的起了。”


    席殃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显然没立刻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


    “前日？”


    沈难嫣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带着点小狐狸般的得意，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几乎要拂过他的唇瓣：


    “毕竟……太师偷亲我了呀。”


    “……”


    席殃整个人猛地一僵。


    操！


    她知道？


    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噎住的表情。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难厌乘胜追击，语气越发娇软无辜，却又字字清晰：


    “太师亲了我……如今却来问我要不要得起？”


    “难不成是想赖账？”


    她步步紧逼，眼神里混合着病弱的脆弱和近乎直白的挑衅。


    席殃直直看着她。


    心底涌起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


    是恼怒，是无奈？


    还是……一种被拿捏的憋闷？


    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步步紧逼到墙角过？


    可偏偏，对着这张脸，这双眼睛，这浑身是胆算计到他头上还敢理直气壮讨要真心的女人。


    他那些惯用的冷硬心肠和狠戾手段，一样也使不出来。


    席殃盯着她看了良久，久到沈难厌几乎以为他要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时，他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纵容。


    他猛地低头，吻住了她。


    沈难厌眼睫猛地颤了一下，她没动，近乎乖巧的承受了这个凶狠的吻。


    不同于马车里那个无意识的轻柔的触碰。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混合着他身上清冽危险的气息，攻城掠地，瞬间夺走了沈难厌所有的呼吸。


    008默默看着看着又发展成这样的任务，感觉自己似乎该出现提醒不可以谈恋爱了。


    可是它的数据判定却没发出任何有提示。


    008有些纠结。


    没提示就是没谈恋爱，应该暂时不用提醒吧……


    可是为什么呢？


    作为系统，它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十分不理解。


    这情况怎么看也是要谈恋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