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还不能走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沈难厌死死按着她,自己的身体也配合着上下浮动,制造出同样在无助扑腾的假象。
她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冰冷的湖水仿佛都无法浇灭她心头燃烧的恨火。
她是真的想在这弄死萧菁菁。
这笔账,今日就先讨回一点利息!
几名会水的侍从和内监立刻跳下水,奋力向她们游去。
萧弘睿离得最近,心急如焚,见那些人动作太慢,急的也要跳下去。
却被赶来的宋幽宁抓住:
“殿下不可,保重身体啊,已经有人去救了,长公主会没事的。”
冰凉刺骨的湖水让沈难厌本就昏沉的头脑越发昏沉起来。
可她抓着萧菁菁的头发往水里按的动作却丝毫不减。
“都滚开!”
席殃疾步来到湖边,脸色阴沉得可怕,推开围在湖边的人纵身跳下水。
“太师!”众人惊呼。
他得动作很快,起步跳的都比那些人远不少。
三两下游到沈难厌身边,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就要往回带。
却发现她还死死拽着萧菁菁的头发不放。
“席…殃…”沈难厌冻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连贯。
“松手!”席殃低吼,揽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沈难厌听话的松开了手,萧菁菁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席殃将她迅速带回岸边时,几个侍从才游到萧菁菁身边。
席殃浑身湿透,墨发贴在脸颊颈侧,更添几分戾气。
他毫不在意自己,暗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立刻递上一件厚实的披风。
席殃接过来紧紧裹在瑟瑟发抖的沈难厌身上。
另一边,萧菁菁也被内监们救了上来,她呛了好多水,奄奄一息啊的被抬去救治。
“厌厌!你怎么样?”萧弘睿冲过来,想查看沈难厌的情况。
“滚开。”
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砸得萧弘睿人心惊肉跳。
席殃一把将沈难厌打横抱起,完全隔绝了萧弘睿的触碰,大步朝外走去。
湿冷的衣袍紧贴着肌肤,寒意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沈难厌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可她看着水榭里慌乱的人群,看着被抬走的萧菁菁,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走——
她不能白来这一趟。
沈难厌头脑因高烧和落水而昏沉欲裂,残存的理智和强烈的执念让她死死抓住席殃胸前的衣襟。
“不……不行……”她声音微弱,带着剧烈颤抖的气音,“我还不能走……”
席殃脚步更快了些,垂眸睨了她一眼,语气又冷又躁:
“废什么话!你还病着,想死在这儿吗?”
眼见就要走出水榭,沈难厌心急如焚,她勾着席殃的脖颈。
“放我下来……”她急声道,因为激动又呛咳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我的……我的玉佩丢了,我一定要找回来!”
席殃被她搂得被迫稍缓脚步,闻言更是气结。
他收紧手臂,几乎是将她勒在怀里,防止她乱动掉下去,低头怒视着她:
“闹什么!什么玉佩比你的命还重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沈难厌确实狼狈到了极点。
月牙白的纹月裙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冻得唇色发紫,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不断滴着水珠。
她眼睫湿濡,因高烧和寒冷眼神都有些涣散,偏偏那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脆弱又顽强。
她仰头看着席殃,眼底水光氤氲,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意,声音带着哀切的恳求:
“席殃…………我还不能走……我必须找到…玉佩……我还不能走……”
看着她这副明明虚弱得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却还强撑着的模样,席殃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听着她的哀求,却又像被一盆冰水浇下,只剩下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的憋闷。
他太清楚这女人了,她哪里是丢了玉佩,这分明是借口。
她今日来此必有图谋,还未达成,她岂会甘心离开。
他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秒。
沈难厌毫不退缩地回视,抓着他衣襟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
最终,席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沈难厌,你真是好样的。”
他气得想立刻把她扔进马车里捆起来带走,可对上她那混合着哀求执拗的眼神,所有狠话又都卡在了喉咙里。
席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
“来人!”
暗一如同鬼魅般立刻现身:“大人。”
“本太师的贴身玉佩丢了。”
席殃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滔天的威压。
“封锁这里,一个人都不准放走!给本太师仔细地搜!有可疑之人,立刻给我抓起来!”
“是!”
命令一下,整个水榭顿时一片哗然。
萧弘睿一整个愣在原地,脸色惨白。
席殃吩咐完,不再看任何人,抱着沈难厌大步走向马车。
沈难厌还要说什么,席殃毫无温度的说:
“回马车里等,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扔回湖里泡着。”
沈难厌缩在他怀里,她知道席殃看穿了,但他还是做了。
她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席殃小将沈难厌塞进铺着厚厚软垫的车厢里,将已经半湿的披风解下来擦她头上的水渍。
动作不温柔,沈难厌乖乖的缩成一团任由他动作。
头发擦的差不多,席殃抬手就去脱她的外衫。
沈难厌愣了愣,下意识揪住了衣服。
席殃没管她,冷着一张脸将她的外衫脱下来扔到一边,扔到一边。
然后在马车暗格中翻找,拿出一套他自己的备用常服,扔到沈难厌怀里。
“换上。”他语气仍带着未消的余怒。
说完,他转身就要推开车门下车,将空间留给她。
沈难厌下意识拽住了他湿透的衣袖。
“你呢……”她声音虚弱,带着明显的颤音。
席殃自己也湿透了,春寒料峭,风寒入骨。
席殃动作一顿,回头瞥了她一眼。
见她裹在毯子里仍瑟瑟发抖,脸色青白的模样,没好气地抽回袖子:
“先管好你自己。”
说完,便掀帘下了马车。
沈难厌怔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怀里属于他的衣物。
她不再犹豫,颤抖着手换上了席殃的衣物。
男人的衣服对她而言过于宽大,袖口长得需要挽起好几道,衣摆也逶迤在脚边,整个人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
她用绒毯把自己裹紧,缩在车厢角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水榭那边似乎有些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席殃的命令显然无人敢违抗。
没过太久,车门被拉开,席殃带着一身寒意重新进来,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了。
只是头发依旧微湿。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手炉,面无表情地将手炉塞进沈难厌怀里。
“拿着。”
暖手炉瞬间驱散了怀中的最后一丝寒意,熨贴着冰凉的手指。
沈难厌下意识地抱紧,汲取着那份温暖,低声道:“……谢太师。”
席殃没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