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很熟吗?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萧弘睿呢?他最近在做什么?”
“宸王殿下闭门谢客,只在府中读书习字,偶尔入宫向陛下请安,十分恭顺谦卑。”
“近来朝中虽有大臣上书请立太子,但陛下皆留中不发。”
沈难厌走到案前,重新铺开一张素笺,却没有立刻动笔。
皇帝为何迟迟不立萧弘睿?
除了心中猜忌,想必其中必然还有别的缘由。
萧弘睿近年势力扩张太快,宋丞相的支持是一把双刃剑,皇帝绝不会愿意看到外戚权臣与皇子勾结过深。
梦中结局闪过脑海——侯府满门抄斩,谋反的罪名。
和亲之路她不会再走了。
沈难厌提笔写字。
笔尖饱蘸墨汁,悬于素笺之上,如同蛰伏的兽,蓄势待发。
沈难厌眸中最后一丝暖意褪尽,只余下冰封千里的寒意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既然退让换不来生路,忠义只配得上黄土埋骨。
那便……搅他个天翻地覆。
可她势单力薄,侯府更是案板上的鱼肉,她自身难保,即便搅动了风雨,也可能最先被碾碎。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足以让皇帝和萧弘睿都投鼠忌器的靠山。
谁能做这个靠山?
朝中清流?
他们重名声,但更惜身,未必敢沾染侯府这“罪臣之后”。
军中旧部?
父亲故交如周臻,虽有情谊,但军权受制,且皇帝紧盯,难以有大动作。
宗室亲王?
大多明哲保身,不会为了一个失势的侯府与皇帝、未来太子对抗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
一个足够疯狂,足够强大,且与皇帝与所有皇子都并非一路人的存在。
她想着,目光落在纸上。
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写下了一个字。
殃。
笔锋凌厉,杀气四溢,仿佛要将纸张撕裂。
祸国殃民?
她扯开嘴角笑了笑。
正合她意不是吗。
欲破局,先乱棋。
这王朝早已烂透了,忠良蒙冤,奸佞当道,君王昏聩,皇子倾轧。
既然要以她沈家满门的鲜血和白骨来铺就锦绣前程,那她便做那倾覆大厦的飓风,搅乱浑水的祸殃。
席殃。
暖阁内,香炉里的灰烬已然冷透。
沈难厌凝视着纸上那个墨迹淋漓力透纸背的字。
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知道这是最危险的选择。
席殃其人,是深渊,是风暴中心,是无法预测的灾厄本身。
皇帝视他为爪牙亦或心病,皇子们对他敬畏交加,朝臣们闻之色变。
这样一个人,他什么都有了——无上的权柄,帝王的忌惮,生杀予夺的自由。
他还要什么呢?
忠诚?他不需要。
他本身就不是忠臣,甚至不能以臣子的标准来衡量。
他像是寄生在皇权之上的异数,以皇帝的昏聩和恐惧为养料。
财富?
他若想要,唾手可得,但似乎也从未见他对此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美色?
……沈难厌脑海中闪过他那张惊为天人却冰冷无情的脸,还有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看人时如同审视没有生命的物件。
美色于他,恐怕还不如他怀里的那只兔子有吸引力。
那他到底要什么?
沈难厌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飞转。
脑海中猛然你划过那日在宫门口……那人指尖掠过她唇瓣时,冰瓷般的冷意。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多了几分坚毅。
她平静道:“涣玉,前些日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涣玉想了想道:“太师平日不多走动,这些日子都未出府。”
她虽然奇怪公主怎的好奇起太师的行踪了,却没多问。
如今和亲之日步步逼近,公主却好似忘了这事。
每日平静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务,她实在捉摸不透公主的想法,却也不会质疑。
顿了顿,涣玉才又道:
“过几日就是宸王生辰,殿下差人送来了帖子,还传话说他的生辰宴请公主务必到场。”
沈难厌写字的笔停顿了一下,一滴墨晕染开来。
可惜了一副好字。
她目光淡淡扫过那张被墨点污了的纸,随手将纸张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纸篓。
“侯府正值重孝,不便赴宴,回了便是。”
涣玉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不急,”沈难厌叫住她,起身走向内室,“先替我更衣。”
涣玉连忙跟上,一边为她挑选素净的衣物,一边问道:
“公主要去何处?可是想出去散散心…”
沈难厌任由涣玉为她系好衣带,整理着袖口,淡淡道:
“去太师府。”
“太师府?”涣玉吃了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位太师……宫门口那夜的场景瞬间涌入脑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公主,”涣玉忧心忡忡,“太师他……性情莫测,我们这般贸然前去,只怕……”
只怕是羊入虎口。
后面的话涣玉没敢说出口。
沈难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道:
“去吧,备上一份厚礼,怎么说还太师与我有恩,礼不可废,还是要去谢一谢的。”
“是……”涣玉压下心头重重忧虑,低声应下,“奴婢这就去准备。”
沈难厌独自立于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乌发雪肤,一身素净的月白裙裳,非但未减其容色,反衬得她如冷玉生辉,清极艳极。
这张脸,是枷锁,也是武器。
“席殃……”
她念出这个名字,仿佛舌尖都染上了一股冰冷危险的气息。
“你不是人间恶鬼吗?”
“那就让我……引鬼入局。”
这场棋局,你入定了。
不管主动或被动。
寄园,太师府。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宝邸琼楼气象轩昂,雍容华贵之气丝毫不输皇宫里华丽。
庭院中一张宽大而华丽的……长椅上。
席殃葛优躺的埋在椅子里,拿着一本恐怖小说看的直打哈欠。
另一只手半死不活的耷拉着,拿着一根树枝随手一抛,扔的远远的。
下一刻,一团毛茸茸的黑色毛球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叼起树枝飞奔回来,放在他手里。
一人丢,一兔捡,乐此不疲,直到兔子彻底宣布阵亡。
小黑四脚朝天累瘫在地上,显然再跑下去将不久于人世。
【宿主,您放过我吧,小的真的跑不动了。】
席殃眯了眯眼:“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于心不忍所以让小姐姐做了个梦而已嘛。】
“而已?”席殃嗤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这时候都该知道吃大饼的风险了,大腿都要赶紧挑个粗的抱。”
这时候,侍卫在庭院在禀报,“大人,嘉宁公主求见。”
席殃:“???”
见我干什么,我们很熟吗?
小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