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言--没谈完

作品:《实习生!禁止将龙傲天养成人夫

    今日并非所有来的天驷营将士都参与了叛乱,他找到一个还没被拷走的兄弟,问清了别苑里发生的一切。


    每多听一句,他对这位金枝玉叶的敬佩就深一分。


    但他同样也知道公主在问什么。


    "军师他..."成骁嗓子发干。


    虽然军师对他一向横眉冷对,对平民士兵都不屑一顾,可也曾在他初入军营发烧时亲自给他煎过药。


    "他与统领十年同袍,末将实在想不通..."


    姜望舒的声音如檐下将落未落的雨滴:"三司使已在路上。"


    她略略抬眼,腰间禁步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清响,"张侍郎最是明察秋毫。"


    成骁心头一凛。


    这话听着温软,却分明是告诉他,此事已非军中能擅自处置,须得按朝廷法度来办。


    他垂下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再开口。


    书房又陷入沉默,只有夜风拂过窗棂的轻响。


    远处忽然传来号角长鸣,浑厚的声浪惊起满林宿鸟。


    成骁猛地抬头,透过窗纸能看到远处火龙般的火把长阵正蜿蜒而来。


    是主力军凯旋的仪仗!


    他拳头攥了又松,脚下青砖地仿佛突然变得滚烫,让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姜望舒看见他耳朵都快竖过头顶的样子,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一直紧绷的心弦已悄然松了几分。


    "去吧。"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几份柔和。


    成骁如蒙大赦,抱拳行礼时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


    他转身要走,却又突然顿住,回头时眼睛亮得惊人:"殿下,末将马上就归!"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妈耶,第一次看古代世界,看主角跟这么贵的贵人说话,气氛凝固地我都差点没呼吸】


    【我不是第一次看,也够呛】


    【哇,白天的殿下一身红衣带血好美艳,晚上又这么温婉脆弱,好吸引人】


    【楼上颜狗。我的注意力都在公主的书案上,感觉信息量好大。感觉成哥这边还半蒙着,那边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专业人士是这样的】


    【我好久没见成哥这么喜怒明显了,以前没成为骁骑尉前总是拼命学,成了之后总要考虑好多。】


    【是的,上面有公主顶着,就开心得像个狗子】


    "严统领,这边请。"崔管事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严铁山,成骁安静地跟在最后。


    严铁山右臂缠着的绷带还渗着血,玄铁铠甲上满是刀劈箭射的痕迹,显然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赶来了。


    喜书在廊下福身行礼时,忍不住盯着地砖上越来越多的泥脚印发愁。


    明日怕是要叫浣衣局的人来好好擦洗一番。


    喜鹊抱着托盘站在另一边后,望着这对父子如出一辙的龙行虎步,不禁抿嘴轻笑。


    "末将/微臣参见公主!"


    两人齐刷刷跪地叩首,动作整齐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严铁山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发颤:"臣护卫不力,请殿下降罪!"


    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重的闷响。


    姜望舒连忙起身:"严将军快请起。"


    她亲手去扶,发现老将军手臂绷带下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渍在素白袖口绽开一朵红梅。


    "是本宫用虎符调军,与将军何干?"


    这句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严铁山记忆的闸门。


    他眼前浮现出五月初四日那个雨夜——


    戌时三刻,严铁山正在营帐内研读兵书,忽闻公主身边的侍卫统领到访。


    帐外细雨敲打着牛皮帐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严将军,殿下命属下来核对迎接仪仗的马匹数目。"萧沉冷脸拱手,看着严铁山屏退众人。


    待杂役退下,萧沉压低声音:"将军请看。"


    袖中滑出的半枚鎏金凤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赫然是御赐的"丹书凤符"!


    他认得那九道羽纹,这是先帝破格赐予嫡长公主的"九翎调兵令",可越过三省直接调动边军。


    "别苑已备下二十匹大宛良驹。"


    萧沉声音突然提高,同时将一封火漆密信推过案几,"公主仪仗需再加两队护卫。"


    严铁山会意,朗声应道:"末将明日就安排。"


    手上却迅速拆开密信。素笺上寥寥数语:


    「临渊异动,匪通官府。非常之时,可舍本宫安危。」


    信纸贴近烛焰时,他注意到萧沉目光始终盯着晃动的帐帘。


    火舌吞没最后一个"危"字的瞬间,帐外果然传来脚步声。


    "告退。"萧沉拱手退出,仿佛真的只是来商议马匹之事。


    严铁山独坐帐中,掌心全是冷汗。


    后五月初五寅时,他"偶然"发现军师与临渊城信使密会;


    初六子夜,斥候回报黑蟒山南麓有炊烟——至此他终于明白公主暗示。


    可是那时本以为公主有三百禁军保护,即使成为小股流窜叛军的目标也不会有事,没想到公主竟然大义至此。


    若公主真有闪失,他万死难辞其咎!


    姜望舒见严铁山神色恍惚,温声道:"将军不必如此。”


    "今日多亏遇上了成骁骑,本宫方能化险为夷。"


    她转向静立一旁的年轻将领,眸中带着官方营业般的赞许。


    烛光勾勒出成骁挺拔如松的身影,玄甲下的肩线已显出成年男子的轮廓,唯有紧绷的下颌还泄露着一丝青涩。


    严铁山抱拳行礼,铠甲发出沉稳的碰撞声:"犬子鲁莽,承蒙殿下不弃。"


    "严统领过谦了。"姜望舒款款落座,手轻抬示意:"战况如何,且与本宫细说。”


    "禀殿下,此役共剿灭叛军六百七十二人,缴获兵甲四百余件。"严铁山声音渐沉,"只是...末将无能,让萧烬带着十余亲卫突围而去。"


    成骁听着义父汇报的战果,开始盘算此次的叛军势力。


    南麓窝藏叛军七百余人,袭击公主的有百人,前去控制翠微别苑的有二百余人,再加上各地设伏设障眼法,叛军竟然有千余人。


    一直窝藏在个黑鳞山里与他们天驷营相邻,他们竟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