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言--温泉
作品:《实习生!禁止将龙傲天养成人夫》 姜望舒的声音将成骁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眸光如水般柔和却坚定:
"萧烬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本宫会奏明陛下,为诸位将士请功。"
严铁山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郑重行礼:"末将谢殿下恩典。"
成骁低着头,心跳如雷。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义父的这次出征,很可能也是奉了公主密令!
那个雨夜,那个义父独坐的雨夜,莫非就是...
这个念头让他耳根发烫,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从心底涌起。
十八岁的未来将军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公主,竟能将千里之外的战局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那正是他心中最仰慕的模样。
他偷偷抬眼,正对上姜望舒含笑的眸子。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惊得他慌忙垂下眼帘,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敬佩与悸动。
姜望舒莫名看见男主回避自己眼神,心中纳闷。
为什么?是我演的不够好吗,还是这个肯定的眼神不够明确。
"末将已命伙头军生火造饭,将士们饱食后即可开拔。"严铁山铁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却已铺开临渊城布防图:"叛军新败,此刻攻城正可趁其..."
"准。"姜望舒起身,禁步纹丝未动,"成骁。"
"末将在!"年轻的将领单膝触地,甲胄碰撞声清脆如金石。
"你带轻骑控住四方城门。"她指尖轻点案上凤符,"我要叛变城主活着跪在这里……”
成骁抬头时,正对上公主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目光如寒潭映月,明明清冷至极,却让他心头燃起一团火。
他重重抱拳:"末将必不负殿下所托!"
【哇,这个扮演者可以喔,三两下见招拆招,就把这里的阴谋搅散啦】
【金手指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卧虎藏龙了,我以为都是随身老爷爷】
【好耶,这次是直属上级命令打仗,大家都很兴奋】
【是啊,我说以前打土匪怎么这么困难,原来官匪勾结,还有叛军参与】
【成哥又离大将军近了一步!】
等目送二人离去,姜望舒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太师椅上。她颤抖着从袖中抽出丝帕,这才发现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好险..."她无声地长舒一口气,帕子擦过额头时沾湿了一片。
那父子二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眼光毒辣的老将,一个是锋芒毕露、洞察秋毫的新秀。
方才但凡露出半分破绽……
她盯着帕子上晕开的水痕,仿佛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职业生涯。
指尖碰到茶盏时,青瓷相击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茶水在杯中晃出细密的波纹。
三次尝试都没能把茶盏送到唇边,她索性重重放下杯子,溅出的茶水在案几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来人..."刚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到,她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本宫要歇息了。"
可起身时双腿一软,又跌回椅中。
织锦裙裾扫过地面,带倒了一旁的香炉,香灰簌簌落了一地。
姜望舒望着满地狼藉,突然轻笑出声。
横竖左右无人,她索性蜷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一张褪去所有伪装的、疲惫至极的年轻脸庞。
——
晨雾氤氲,温泉池水泛着淡淡的硫磺气息,蒸腾的热气将四周山色笼得朦胧。
姜望舒半倚在池边的青石上,温热的水流漫过肩颈,她望着水面漂浮的栀子花瓣出神。
喜书跪坐在池畔,小心翼翼地往水里撒着花瓣,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公主肩胛处那片淤青上。
"殿下..."她声音轻柔,"这药油得趁热揉开才有效..."话说到一半,转而拿起银盆里的花瓣。
"您瞧这栀子花,开得多好,比太医院配的安神香还管用呢。"她撒花的动作刻意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喜书见殿下神色稍霁,趁机道:"待会儿上药时,奴婢给您讲个趣事。今早崔管事追着一只偷点心的猴子,结果被那泼猴反手扔了一脸野果..."
她边说边比划,差点打翻银盆。
姜望舒看着两个侍女卖力逗趣的样子,心里那团郁结稍稍散开了些。
她知道她们是担心她,这份心意,比什么良药都珍贵。
她正要开口,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外头小丫鬟匆匆进来禀报:“殿下,成骁骑来了,说是有昨夜战果要回禀。”
姜望舒直起身,想起男主从昨日至今,怕是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更别提休息了。
她沉吟一瞬,招手让小丫鬟近前,轻声道:“去跟崔管事说,让他安排成骁骑先去沐浴更衣,解解乏再来回话。”
小丫鬟眼珠一转,伶俐道:“殿下,奴婢听说西跨院的温泉池子刚换了活水,最是解乏。不如让崔管事引成大人去那儿?再备些小菜,想是更合宜。”
姜望舒挑眉,唇角保持着不出错的弧度:“倒是机灵。“
姜望舒随手拈了颗荔枝抛给她,“办好这事,去找管事领赏吧。”
丫鬟接住荔枝,笑得眉眼弯弯:“谢殿下!”说罢快步退了出去。
——
成骁整了整崭新的盔甲从厢房出来,迎面就看见崔管事立在廊下,双手拢在袖中,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脚步一顿,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位管事怕不是一直在这儿候着他呢?
想起方才自己风尘仆仆地赶来复命,连铠甲上的血污都没来得及擦,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要见公主。
结果传话的小丫头一去不回,倒是这位昨日还对他横眉冷对的崔管事,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成大人。"崔管事微微欠身,那姿态端的是儒雅随和,"您这一路辛苦了。"声音温和得仿佛昨日那个瞪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