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不知道的暗战,和他藏起的刀
作品:《都重生了,先赚十个亿再说》 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晚晴花坊”的门铃便被一阵粗暴的力量催响。
张会计提着他那标志性的黑色公文包,像一头发怒的公牛闯了进来,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往日里精明算计的脸上此刻一片铁青,眼球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仿佛一夜未眠。
“苏晚晴!”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而尖利,将店内清晨的宁静撕得粉碎。
赵曼正在给新到的洋甘菊浇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立刻放下水壶,像母鸡护雏一样张开双臂挡在了苏晚晴身前。
“张会计,你发什么疯!”
张会计无视了赵曼,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钉在面色平静的苏晚晴身上。
他将公文包重重地砸在收银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几支包装好的玫瑰被震得跳了起来。
“发疯?我看是你们逼我发疯!”他从包里抽出一沓文件,狠狠摔在台面上,纸张散落一地。
“税务局!今天一早就突击稽查!我名下两家公司,两家!账户全被冻结了!罚款通知单就压在我办公桌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如实质般喷涌而出:“我本来只是想涨点房租,你们倒好,背后给我来阴的?别以为找人换了份新合同,这事就算完了!你们到底找了谁动我?”
赵曼气得脸颊通红,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们查过,我们没违规,我们也没去告过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没点数吗?空壳公司?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喊!”
张会计被戳到痛处,一时语塞,脸色由铁青转为猪肝色,只剩下喘着粗气。
苏晚晴一直没有说话,眉头微蹙。
她能感觉到张会计的愤怒并非伪装,那种倾家荡产前的绝望与癫狂,是装不出来的。
但她确实没有举报他,赵曼的性子更不可能。
那么,是谁?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如此精准狠辣的手段,直接打掉了张会计的命脉?
她心中闪过一个身影,下意识地朝店门外望去。
街角的梧桐树下,楚牧之正安静地站着。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手里拎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仿佛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上班族。
晨光穿过稀疏的叶片,在他身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隔着一条马路,与苏晚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没有走过来,没有解释,只是对她微微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有我。
昨夜那场暴雨带来的狼狈,他背上被瓦片划破的血痕,以及此刻张会计的癫狂,似乎都与他无关,又似乎都由他一手掌控。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
临近中午,张会计早已灰溜溜地离去。
隔壁咖啡店的吴老板端着一杯新调的拿铁走了进来,他把杯子放在苏晚晴面前,神色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小苏啊,”他压低了声音,朝门外瞥了一眼,“最近不太平,你可得当心点。总有个男人在你们店外面转悠,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牌是京N·A87XX。我瞅着那架势,不像什么善茬。”
苏晚晴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京N·A87XX?
这个车牌她好像有点印象。
旁边的赵曼却眼睛一亮,凑过来兴奋地小声说:“吴老板,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又高又帅,特别有气质的男人?他不会是冲咱们楚先生来的吧?英雄救美,仇家追杀?这剧情我熟!”
吴老板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楚先生?就是那个天天来店里,一坐就是半天,又不买花,就光看着你们剪枝的那个小子?谁知道他图什么。那辆奥迪可不是看他,是盯着你们花店。”
苏晚晴的心头骤然一紧。
吴老板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赵曼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让她心中的疑虑与感激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想起昨夜楚牧之冒着倾盆大雨为她修补屋顶的背影,想起他总能在她最缺货的时候,精准推荐出最受欢迎的花材,又想起清晨他那个平静的眼神。
他到底是谁?这辆车,又是谁派来的?
她再也坐不住,找了个借口回到里间,拨通了楚牧之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有键盘敲击的声响。
“喂?”楚牧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楚牧之,是我,”苏晚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今天吴老板说,有一辆京N·A87XX的车总在店外……”
她话未说完,便被楚牧之轻轻打断。
“别担心。”他只说了三个字,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人想查你,我已经替你挡下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挂断,只留下一阵忙音。
苏晚晴握着温热的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挡下了?
他用什么身份,又用什么方法,去挡下一个开着京牌奥迪进行暗中调查的势力?
与此同时,陆家嘴的顶级期货公司交易室内,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楚牧之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地丢在桌上,目光重新回到面前六块巨大的显示屏上。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冰冷的数字洪流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最熟悉的语言。
他调出沪铜主力合约的K线图,屏幕上红绿交错的线条,在他眼中勾勒出的却不是价格,而是人性的贪婪与恐惧。
结合前世记忆中那个老对手——沈明远惯用的对敲手法和资金腾挪路径,他反向追踪着那股隐秘的资金流向。
就在三小时前,他通过那个被他用几条好烟收买的停车场保安老李确认,那辆京N·A87XX的奥迪,果然属于沈明远旗下一家用于处理灰色事务的影子公司。
楚牧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明远,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迅速在交易系统中建立起三组复杂的异常交易模型,十指如飞,模拟出“某个神秘自然人账户,正以极高频率与晚晴花坊周边的咖啡店、便利店、干洗店等商户,发生着一系列毫无规律的小额资金往来”的假象。
这套数据模型完美地复刻了地下钱庄为海外代购进行洗钱结算的典型特征。
做完这一切,他通过一个加密的匿名IP,将这个精心伪造的数据包,“不经意”地泄露至沈明远团队最常光顾的一个黑产情报交易网络。
他要让沈明远和他的团队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让他们得出一个顺理成章的错误结论:他楚牧之,不过是个依附于花店做掩护,搞些上不得台面小动作的洗钱中介。
而晚晴花坊,也并非什么风暴中心,只是一个资金流经的“壳”而已。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花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楚牧之推门而入,这一次,他手里没有带花,而是拿着一份用蓝色文件夹精心装订好的文件。
他将文件轻轻放在收银台上,对正在整理账目的苏晚晴说:“一个朋友做的市场分析报告,关于高端婚庆花卉市场的,我觉得对你有用。”
苏晚晴疑惑地接过,封面上印着一行醒目的标题——《2011-2013年高端婚庆花卉市场趋势预测及小微花店应对策略》。
她翻开第一页,立刻被其中详实到可怕的数据和精准的预测给震惊了。
报告中明确指出,随着新生代明星婚礼的带动效应,色泽独特、花语小众的“蓝鸢尾”将在未来一年内,取代传统的红玫瑰,成为高端婚礼的标配。
更有一条预测让她心惊:基于消费升级和情感经济的爆发,高品质的“永生玫瑰”将在明年情人节期间,迎来至少三倍的订单暴涨,市场将出现严重的供不应求。
报告的每一页都充满了前瞻性的洞见,从花材的流行趋势,到包装风格的演变,再到与婚礼策划公司的合作模式,几乎为她这样的小店规划出了一条未来三年营收翻五倍的黄金大道。
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牧之:“这……这么专业的东西,你怎么会……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金融圈的,做消费赛道投资研究。”楚牧之的回答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份随手可得的行研简报。
实际上,这份报告是他昨夜在修完屋顶后,熬了半宿,凭借未来三年的真实行业数据反推,亲手为她撰写而成。
他不愿看到她辛苦经营的小店,在时代的洪流中被无情淘汰,更不愿看到她因为资金压力,被迫离开这片他想要用尽全力守护的街角。
深夜,沈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灯火通明。
助理指着电脑屏幕上刚刚从情报网买来的数据分析,向沙发上的沈明远汇报:“沈总,查清楚了。那个叫楚牧之的,背景很干净,但最近他的个人账户和花店周边的几家商户有大量、小额、无规律的资金往来,我们的分析师判断,他极有可能是在利用这些商户做掩护,进行地下代购的跨境资金结算,那家花店,应该就是他的一个洗钱中转站。”
沈明远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眯起了眼睛:“难怪他天天往那儿跑,我还以为是什么痴情种,原来是条逐利的野狗。”
他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先别动他,也别碰那家店。派人给我死死盯着,这种贪小便宜的货色,早晚会为了更大的利益露出马脚。等他把资金链做大了,再一网打尽。”
助理恭敬地应声退下。
同一时刻,在那个能望见花店的简陋出租屋里,楚牧之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远处“晚晴花坊”的灯光温柔地熄灭,融入沉沉的夜色。
而那真正的杀招,早已在瞬息万变的铜市中悄然布下。
他将用沈明远最引以为傲的“杠杆陷阱”,狠狠地反手做空其即将重仓押注的海外铜矿并购项目。
雨已经停了,但风,才刚刚开始。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夜风吹散:“你想查她?那我就让你,连她店门口的一片花瓣都碰不着。”
夜色渐深,城市陷入沉睡。
而已然决定放手一搏的苏晚晴,却在台灯下,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那份报告。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厄瓜多尔进口巨型永生玫瑰”那一行字上。
她的手指在通讯录上划过,找到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一个专做南美高端花材进口的供应商。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下了一张足以赌上花店全部流动的资金、远超任何旺季备货量的订单。
她要的,是最好、最大、最完美的那一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