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生花爆火那天,他说“别信温柔的男人”

作品:《都重生了,先赚十个亿再说

    雨丝瞬间织成一张朦胧的网,将天地笼罩。


    楚牧之那句“除非下雨”仿佛一句咒语,竟真的召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


    他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青瓦滴落,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晶莹的帘幕。


    他没有动,身影在雨帘后显得愈发挺拔坚实,像一座任凭风雨侵袭,也绝不会动摇的山。


    苏晚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一跳。


    她呆呆地望着他,那句脱口而出的“下次……别消失了”还回荡在耳边,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恐慌。


    而他,用这样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回应了她。


    是巧合吗?还是……


    “哇塞!姐!这是什么偶像剧照进现实的剧情啊!”赵曼夸张地捂住嘴,一双眼睛在苏晚晴和楚牧之之间来回扫射,闪烁着八卦的熊熊烈火,“楚先生,你该不会是龙王爷转世吧?说下雨就下雨!”


    楚牧之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依旧落在苏晚晴身上,那抹笑意里带着几分安抚,几分了然。


    “哼,装神弄鬼。”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


    吴老板端着空了的咖啡杯,脸色阴沉地从花店里走出,经过楚牧之身边时,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对面的咖啡馆。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苏晚晴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解释,是道歉,还是……


    “雨不大,我先走了。”楚牧之却仿佛没看到刚才的插曲,他收回目光,对苏晚晴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入雨中。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迟疑,很快就融入了灰蒙蒙的雨景,消失不见。


    他真的走了,在雨中。


    苏晚晴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剪刀冰冷的触感,以及被划破后那一点点刺痛。


    可此刻,她心里涌起的,却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


    酸涩,迷茫,还有一丝丝无法抑制的甜。


    “姐,你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啊,别淋湿了!”赵曼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回店内。


    花店里,因为永生花的爆火而显得有些凌乱。


    打包好的礼盒堆在角落,地上散落着剪下的花枝和包装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新纸箱的味道。


    这一切,都昭示着花店正在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


    “姐,我跟你说,刚刚又有两家五星级酒店打电话来,要预定我们下一批的永生花做高端客户伴手礼!”赵曼兴奋地挥舞着手机,“还有那个网红孵化公司,想跟我们合作,把永生花做成他们旗下主播的专属礼物!”


    订单,合作,金钱……这些曾经是苏晚晴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雪崩般涌来,她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茫然。


    她看着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趋势报告,最后一页那行铅笔小字——“别信温柔的男人,除非他愿为你淋雨。”


    他为她淋雨了。


    那,她可以信他吗?


    接下来的几天,花店的生意进入了一种疯狂的轨道。


    苏晚晴和赵曼几乎是连轴转,从清晨忙到深夜。


    为了保证品质,苏晚晴坚持每一款永生花都由自己亲自设计搭配,她几乎是以花店为家,累了就在里间的小沙发上眯一会儿。


    吴老板依旧每天送来咖啡,但话里话外的敲打却从未停止。


    “小苏啊,生意好是好事,但身体是本钱,别把自己累垮了。”“那个姓楚的,自从那天淋了场雨,又不见人影了。你看,这种男人就是这样,忽冷忽热,最不靠谱。”


    苏晚晴只是默默听着,不反驳,也不辩解。


    她知道吴老板是关心她,但她心中那杆秤,却在不知不觉中,朝着一个方向倾斜。


    楚牧之确实没有再出现。


    但他并非消失了。


    在城市另一端,一间毫不起眼的出租屋内,他正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电脑屏幕上,绿色的K线图如同一条被激怒的毒蛇,疯狂跳动。


    楚牧之的表情却平静得可怕,手指在键盘上精准而快速地敲击着。


    他面前的泡面已经冷透,但他浑然不觉。


    沈明远比他记忆中更加贪婪,也更加愚蠢。


    在铜矿期货上尝到一点甜头后,便立刻加大了杠杆,试图一口吃成个胖子。


    而楚牧之散布的“环保调查”假消息,就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沈明远吹起的泡沫。


    恐慌性抛售开始了。


    楚牧之冷静地在最低点附近平掉了自己的空头仓位,然后反手做多,吃下了一波绝地反弹的利润。


    “滴。”


    手机银行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账户余额后面,多了一串零。


    总金额,已经悄然突破了七十万。


    距离他设定的“第一桶金”一百万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然而,这快意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被另一股担忧所取代。


    他点开另一个加密聊天软件,一个叫“老李”的头像发来消息。


    “楚先生,今天有三拨人来花店附近踩点,不像普通客人。带头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有蝎子纹身,道上人称‘豹哥’,专门在这一带收保护费。”


    楚牧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来了。


    前世,苏晚晴的花店刚刚有所起色,就被这群地痞流氓缠上。


    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只能忍气吞声,每个月被敲诈走一笔不菲的“保护费”,直到最后花店倒闭,这也是压垮她的稻草之一。


    这一世,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他们有任何动作,立刻通知我。”


    “明白。”


    关掉聊天框,楚牧之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密密麻麻的城中村握手楼,霓虹灯的光芒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知道,沈明远那种级别的对手,不会亲自下场来对付一个小小的花店。


    但财富的累积,必然会引来鬣狗的觊觎。


    他必须为苏晚晴扫清这些障碍。


    他不仅要给她一条通往未来的路,还要确保这条路平坦无阻。


    两天后,豹哥终于失去了耐心。


    傍晚时分,花店临近打烊,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光头豹哥,他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最贵的进口玫瑰上,劣质的香水味混杂着烟味,瞬间污染了满室花香。


    “老板娘,生意不错啊。”豹哥剔着牙,一双三角眼肆无忌惮地在苏晚晴身上打量。


    赵曼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躲到苏晚晴身后。


    苏晚晴心里也发慌,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握紧了手中的花剪。


    “几位要买花吗?”


    “买花?”豹哥嗤笑一声,和他两个小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兄弟是来‘卖’花的。”


    “什么意思?”


    “卖‘平安花’。”豹哥站起身,走到一束包装精美的永生花前,伸出粗糙的手指捻了捻娇嫩的花瓣,“老板娘你这店开在我们这条街,我们兄弟帮你看着,才没人敢来捣乱,对不对?这片儿的安宁,可都是我们兄弟拿血汗换来的。你这生意做大了,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赤裸裸的敲诈。


    苏晚晴的脸沉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合法经营,按时交税。”


    “哟,还挺横?”豹哥脸色一变,猛地一挥手,将那束价值数千的永生花扫落在地。


    精致的玻璃罩瞬间四分五裂,脆弱的永生花瓣碎了一地。


    “姐!”赵曼发出一声惊呼。


    苏晚晴的心脏像是被那破碎声刺穿,疼得厉害。


    那是她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作品,是客人的定制款!


    “我最后说一遍。”豹哥一脚踩在破碎的玻璃渣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个月一万块,买个平安。不然,我不保证你这些漂亮的花,还能不能这么完整地摆在这里。”


    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地盯着豹哥,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她想报警,但她也清楚,对付这种地痞,报警的用处不大。


    他们最多被拘留几天,出来后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她的平安,你买不起。”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楚牧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神情淡漠,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场。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他走进来,仿佛将那份凉意也带进了燥热的对峙中。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豹哥上下打量着楚牧之,见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脸上露出不屑的狞笑。


    楚牧之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苏晚晴面前,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握花剪而发白的手指上,声音放柔了些:“别怕,我来处理。”


    这简单的六个字,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抚平了苏晚晴心中的惶恐。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并不算魁梧的身躯,此刻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楚牧之转过身,这才正眼看向豹哥,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深水,却又暗藏漩涡。


    “张豹,三十四岁,老家是豫南的。三年前因为聚众斗殴被判了一年,半年前刚出来。你老婆上个月刚生了个女儿,现在住在城西的出租屋里,没错吧?”


    豹哥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三角眼里满是震惊和骇然:“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这些信息,只有最亲近的兄弟才知道!这个小白脸是怎么查到的?


    楚牧之缓缓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狠狠砸在豹哥的心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现在,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以后永远别再出现在这条街上。或者,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贴着豹哥的耳朵说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豹哥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看着楚牧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恐惧压倒了贪婪。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带着两个小弟冲出了花店,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花店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赵曼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苏晚晴也怔怔地望着楚牧之,心中翻江倒海。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连豹哥的底细都一清二楚?


    他那份报告,那句关于下雨的预言,还有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手段……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楚牧之弯下腰,小心地捡起地上破碎的玻璃罩,又将那朵被踩坏的永生玫瑰捧在手心。


    他走到苏晚晴面前,将残花递给她,轻声说:“抱歉,来晚了。”


    苏晚晴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眼眶里的雾气再也忍不住,凝结成泪,滑落下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陪着她。


    夜深了。


    楚牧之回到他那间简陋的出租屋。


    他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床边,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


    解决豹哥只是举手之劳,但与沈明远在资本市场的博弈,却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


    他太累了。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复仇的火焰和那个需要他守护的身影。


    今天,她哭了。


    他不喜欢看到她哭。


    浓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将他吞没。


    他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的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他不知道,有些债,不仅刻在现实里,更烙印在灵魂深处。


    当他坠入沉眠,那片看似平静的意识海洋之下,一场更为汹涌、更为真实的噩梦,正悄然撕开帷幕,等待着将他彻底拖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