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的小男孩，约莫十岁左右。


    小男孩看到陌生女人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不仅不害怕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你是方姐的儿子吧！我叫沈莹，来找你妈妈。”


    沈莹自我介绍时，方姐牵着女儿的手走了过来，声音从小男孩身后传了过来。


    “莹妹子？”


    “方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打扰，快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就在外面说。”


    方姐将女儿交给儿子，“赶紧带着妹妹去上学，要不然就迟到了。”


    沈莹看着小男孩牵着妹妹离开，回头看向方姐，“让他们自己去学校安全吗？”


    方姐笑了笑，“没事，上学的地方就在家属院对面，他们都习惯了，妹子，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联系方科长，能不能合作。”


    沈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姐，方姐听完穿好衣服就陪着她去饲料厂。


    好巧不巧，她们赶到饲料厂时门卫室的人说方副科长出差，待归时间不确定。


    方姐猛拍大腿，“哎呀！瞧我这脑子，他早上确实起了个大早，当时我还在睡觉，迷迷糊糊听他提了这么一嘴，醒来忙着给孩子做早饭就忘记了。”


    “莹妹子，对不起，害你白跑一趟。”


    沈莹压根不怪方姐，“没事！怪我事先没和你们打招呼。”


    方姐越心存愧疚，转头看向小伙子，“那科长在吗？”


    方副科长在厂里干了十年，门卫室的小伙子自然认识方姐。


    “方姐，就是副科长跟着科长一起去的。”


    “仓库管理员总在吧！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有人来买饲料。”


    “哎！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饲料厂分为几种，有猪饲料，家禽饲料等，其中家禽饲料仓库管理员有两个，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生病躺在医院，另一个才工作没多久，根本不认识方姐。


    看着两个人打扮朴素，以为是乡下来，想来厂里讨点便宜的饲料带回去。


    “我们的饲料只供给供销社，不供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


    “那如果我买两千斤，甚至更多呢？“


    沈莹掷地有声，方姐并未怀疑，毕竟开养殖场需要大量的饲料，到时仓管员不相信。


    “走走走，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仓管员将她们两个当成诈骗犯，驱逐她们。


    沈莹从斜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十元钞票，“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


    仓管员看到她手里货真价实的大团结，犹豫半天之后，带着她们走进隔壁的仓库，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你要是真要买，这里的饲料就便宜点卖给你。”


    方姐捂着鼻子，默默扯了一下沈莹衣角。


    沈莹笑而不语，迈步走进去，方姐紧随其后。


    身后的仓管员见她们都走进去，嘴角勾起一抹贼笑。


    自认为两个乡下佬又没见过世面，趁着今天老管理员不在，想狠狠大捞一笔。


    方姐就近打开身边一袋饲料，掬了一把瞧了瞧，气得脸色铁青。


    拉着沈莹靠近自己，低声说道，“莹妹子，这个管理员太坑了，仓库里一股霉味不说，你看这饲料明显是堆放几年的陈饲料，你要是买回去给小鸡小鸭吃了，肯定会生病，不划算。”


    沈莹又岂会不知，她轻轻拍了拍方姐的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接着，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仓管员，“这些饲料，我全都要了，总共多少钱？”


    仓管员不可置信，“真的？”


    “当然。”


    “那我也不多要，给你打个半价，三百块钱。”


    “什么？三百？”方姐瞪大双眸，语气不悦，“怎么不去抢啊！”


    仓管员一脸不屑，“我们饲料厂在京可是数一数二的，这已经亏本卖给你们了，爱买不买，随便你们。”


    “你……”


    方姐正要和他理论，被沈莹拽到身后拦住。


    沈莹举将手中的大团结递过去，“我们买。”


    仓管员看到大团结眸底直放绿光，欣喜若狂的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


    心里暗自窃喜，乡下女人就是好骗。


    伸手去接时，大团结从眼前消失，“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莹面带笑容，“不过，我们得签个协议，要不然我钱交了，这些饲料不给我咋办。”


    “你放心，不会不给，我这人还是挺讲信用的。”


    他巴不得赶紧处理这里面的饲料，又怎么可能违约。


    “口说无凭，咱们还是签份合同保险一点。”


    仓管员不得不重新审视沈莹，没想到乡下来泥腿子做事还挺谨慎的。


    这么一来，他就不可能全部私吞，可不签合同，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少赚一点。


    “你放心，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这就去拿合同。”


    仓管员暂时离开，方姐一脸担忧地看着沈莹。


    “妹子，你听我一句劝，这饲料有问题，真的不能买，要不然你会吃大亏的。”


    “方姐，我知道这批饲料有问题。”


    方姐一脸不解，“那你还买？”


    “我有用处，你就别担心了。”


    方姐还想继续问，仓管员已经拿着合同过来了。


    沈莹确定合同没有问题，两人签字按手印，一人一份各自收好合同。


    沈莹借口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一次拉不了那么多饲料。


    “我先带一袋回去应应急，明天我找车来拉可以不？”


    “可以！最迟明天下午。”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他无所谓今天还是明天来拉。


    “好！”


    仓库出口正好对着门卫室。


    门卫室的小伙子看到沈莹扛着一袋饲料从仓库里出来，还有仓管员站在门口，将三沓厚厚的钱塞进裤子口袋里。


    速度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仓库和门卫室途中，方姐要替沈莹扛饲料被拒。


    “方姐，不用，我力气大。”


    沈莹故意走的很慢，期间有几名工人路过，还看了眼沈莹，没想到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竟然能扛起一百斤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