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王妃总想要跑路

    陆心妤半信半疑,心道这事你也知道?


    想着他无非信口开河,也不再同他纠结这事。


    目前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一个男人夜闯女子闺房,总该给个合理的说法。她收起了心思,准备盘问他的来意。


    “你跑来我这里,不只是为了跟我显摆这个吧?”


    元暮杭一时语塞。


    此时屋里屋外异常安静。


    他干脆不作回答,不紧不慢地提起一个食盒,搁在案几上。骨节分明的长指稍微一用劲,将盖子整个揭了下来。


    好香!她微微探头望过去,不争气地抿了抿嘴。


    元暮杭余光一瞥,不动声色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里,盛了一碗汤递过去,“西北带回来的羊羔,肉质鲜嫩,煲汤刚好……”


    美食如同美人,都有魅惑人心的能力。陆心妤突然失忆了,将要盘问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鼓着腮帮子问他,“怎么不做烤羊腿?”


    “做了。”他回道,慢条斯理地卷起宽大的袖摆,拿出一团用荷叶裹紧了的小包裹。


    荷叶一层层揭去,烤肉的香味已掩盖不住四处飘散。陆心妤凝神去看,青翠的叶面上,整整齐齐地码开一排光泽鲜亮的肉片。她搁下小碗,眼神已有些迫不及待,整一个就像一只几日未进食的小馋猫。


    陆心妤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忽地想起什么事来,轻快地踱步出去。不一会儿,湿着一双小手回来,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湿布巾。


    将湿布巾递出去后,元暮杭细致地擦着双手,目光像是不经意地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听她含糊地问道,“你跟小表妹什么时候成亲?”


    元暮杭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她问的是吴英明,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今日”。


    陆心妤一口羊肉汤入口,心头一惊忽地呛咳起来。


    今日成亲,那此时不正是他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


    造孽了。


    一想到新娘子此时正独守空房,陆心妤也顾不上眼前的美食了,慌忙劝说他回去。


    就算他二人在西北的时候,有点子什么没说清道明的情愫,也不至于好到为了给她送吃的,耽误自己洞房的份上。


    她思忖着,莫非这人另有所谋?


    元暮杭似乎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对她的好言相劝不领半分情,甚至是充耳未闻,兀自将目光落在一处。


    案几上圆圆的针线笸箩里,是一件绣着大朵团花牡丹的红衣。他看了一会,心中了然,胸口微微局促,那是她的小衣。


    跟那夜在淮江畔的茶楼里,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并无二致。看起来一样柔软顺滑,甚至鼻间隐约有她身上独特的香甜。


    “看什么呢?”


    陆心妤好奇地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一滞,旋即将笸箩推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那抹鲜红柔软从视野里消失,眼前一空。元暮杭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早晚都是要给他看的,他才不急于一时。


    这主意打得笃定,心里仍有几分不确定。长指又将烤羊肉往她跟前送了一点,收手回来,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嫁给……成王一事,你是否心甘情愿?”


    见她缓缓地点头,悬着的一颗心忽又放下来,刚想松一口气。却迎上她闪烁的目光,眼神里明显有几分心虚的慌乱。


    他的眼神跟着面色一起,骤然一暗。


    陆心妤感觉气氛不大对劲,埋头一顿猛吃,唇齿间熟悉的味道,触及往昔的一些回忆,心头莫名地生出些感慨。


    她的眉眼又恢复了印象中的灵动。


    天子赐婚,三媒六聘,二人成礼后就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关系,她再顽劣,还能不要他不成?


    这么想来,到底安心了一点,“若是心甘情愿,日后好好待他。”


    陆心妤“……”


    这人管得也太多,假夫君又不是真夫君,她对成王好不好,与他何干?


    “天色不早了,将军还是回去洞房吧……”


    这话说出来,嘴里只觉得莫名发苦。她心中一惊,索性站起来赶他离开,“走吧。”


    见她一路走到门口,站定了之后,元暮杭才悠闲自在地踱步过去。


    院中西墙下立着一人,抱着剑靠在一棵老槐花树下,见她出来唤了一声“四小姐”。


    陆心妤愣在门口,看呆了过去。


    淡淡的檀香飘过,元暮杭与她擦肩而过,朝着西墙走过去。她倚在门边仰头望了墙头一眼,明白过来他是从此处跃入院中。


    这一幕像极了戏文里,俊俏郎君夜里翻墙,私会大家闺秀的戏码。也好在她自小见多识广,不拘泥于繁文缛节。


    若真是皇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家小姐,指不定吓得花容失色,当场就喊人来抓了这个登徒浪子!


    说到底,还是吃人嘴软。毕竟这人也没做什么越界的事情,赶紧走人就好,此事就此翻页。


    没想到清俊男人站在月光下回望过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思量了一下,说,“后天就要成礼了,没事不要乱跑。”


    陆心妤一哂,“顾好你自己……”瞎操心她的事做什么!


    他仍站着不动,欲言又止,神色看起来晦明不定。陆心妤突然回味过来,这人莫不是怕她在成王面前提及西北往事,来杀人灭口的吧?


    嗯……大仇未报,她还不想死。


    皇家贵族最讲究名声清誉,二人在西北做夫妻的事,她无疑是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又怎么会亲自提起呢。


    当她傻呢,她肯定不会主动提起,当即就让他安了这个心,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放心,你我之间那点旧事,我绝口不提……”


    说到底,那些个事也就听起来荒唐。实际上除去她主动的那一次,二人平日里都是规规矩矩。就算同睡一张床,也未曾有过逾规越的行为。


    她觉得问心无愧,但其他人却不跟她一样想。


    绝口不提?贺飞絮一时好奇心大起,这不能说出去的旧事,是何事?


    她竖起耳朵,兴致盎然。揣着一颗听八卦的心,急不可耐地等着,却见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元暮杭哪里猜得到陆心妤这些奇奇怪怪的想,只认定她说不提,是想忘了的意思。


    当真是个薄情的女子!


    三年前情意浓浓的时候,却撇下他远走高飞,而今还说不提旧事,这明摆着就是不承认那段过往。


    原本还想着也许她有什么苦衷,而今听来,这女子当真要跟他撇清关系,胆子还真大!


    “你敢!”


    这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月光下俊脸轮廓清晰,俊美无双,眼神却冷得能杀人。


    这一声带着威胁的意思,听到陆心妤耳里却是奶凶奶凶的,一时间心头五味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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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不知是何滋味。


    他声色俱厉的警告,到了陆心妤耳里,竟成了这般意味。好在成王殿下并不知道,见她神情恍惚,只认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脸色也因此缓和了几分,正想多嘱咐她几句,只听见“嘭”的一声,吃了个闭门羹。


    门扉骤然紧闭,一树的槐花簌簌落下,衣衫浸染了一身的香气。


    贺飞絮看着被下了脸面的成王殿下,心中惴惴不安,无心欣赏落花美景。


    没想到成王殿下一脸稀松平常,拂下长袖上的碎花,只道了一声“回去”,动作优雅地跃出墙头。


    反正,她是逃不过的。


    隔天一早,也是成礼的前一日。陆府门庭若市,前来送礼的宾客不在少数。


    与前院的热闹相比,陆心妤的后院就冷清得多。


    开春种下的一棵紫藤花苗,蔓延而上爬满木架,陆心妤坐在葱葱郁郁的绿意下发呆,秀眉不自觉地蹙起。


    阿苗猫着腰在老槐树下扫落花,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夜偷偷看到的一幕,忍不住逗她,“都快成亲的人了,半夜还有俊美表哥爬墙来送吃的。”


    陆心妤心虚地朝屋内瞥了一眼,不见尹妈妈的身形,才放下心来,回头给了她一记眼神,示意她闭嘴。


    阿苗视若无睹,继续问道,“这“表哥”到底是谁?你们以前就认识的?”


    陆心妤苦笑连连,生怕阿苗唠唠叨叨下去,只好坦白,“他就是我梦里喊的那个……假夫君。”


    阿苗倚着笤帚,安静地站在老树下,像在回忆什么。


    半晌,看她掰着手指头,“一个假夫君,一个指腹为婚的小郎君,还有一个你哭着喊着要嫁的小阿不……啧啧,桃花挺多,还真有点心疼成王殿下。”


    这都哪门子的陈年旧事!


    她出言反击,“再多的桃花,也比不上一个顾二叔……”


    陆心妤平日里都是没大没小喊他顾二哥,今天为了打趣阿苗,正正经经地喊了一声顾二叔。


    这次阿苗不似往常,一听到她说顾二叔就羞红了脸。她回忆起前几日,在陆家大门口的人群里,似乎见到了二叔的身影。


    那人影一闪而过,她也怀疑自己看走了眼,再看过去时,已不见踪影。


    这事她也不敢跟陆心妤提及,生怕被她拿出来笑话。


    陆心妤自然不知这回事,对她今日的表现诧异不已。


    正想问个究竟,院门口就传来白氏的声音。


    “心妤啊,二婶给你送东西来了……”


    白氏喜笑颜开地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过来,一边说道,“这不知道是哪个宾客送来的,让我务必要交到你手里。二婶刚好也是个闲人,就过来跑一趟。”


    白氏此举无疑是过来巴结陆心妤的,阿苗心里不屑。陆家人早先因太子退婚一事,迁怒于陆心妤,而今见她嫁得好,眼红的人比比皆是。


    就是白氏,心里也是瞧不起陆心妤的,但到底屈服于权势,舔着脸来讨好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心妤也没有拆穿她。接过盒子后,客套地跟她应承了几句,就将人送走了。


    回来时,她打开盒子,是一支平常的发簪,并无特别的地方。再去检查盒子,才发现盒子下边还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寥寥数语——若想知库银失窃一事,今夜子时前来雪湖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