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被抚养的第三年

    画这图的画师画技十分精湛,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对男女在房事上诱人的情态来,叫观看这画的人只一眼便深陷其中,仿佛同画中人物一同陷入那栩栩如生的情|欲世界中去。


    巧容原本并不曾见过这种春宫画像,如今乍然一瞧,自是十分震惊,从前她只以为自己在榻间拿着陆烛的寝衣自渎已然是世间最离经叛道之事,如今瞧见这些,才知自己那事不过是秋毫之末,根本不值一提。


    可即便内心已然翻江倒海,连画都险些拿不稳,但巧容还是不能叫陆烛看出自己的心绪来,硬着头皮,强撑着在他面前说了那样一句话。


    果然,闻言,陆烛的呼吸微重,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抬手‘啪’的一下将匣子阖上,看她。


    “回去。”


    瞧见他这幅模样,巧容心中那点坏心思又被勾起来,她就是要引诱他,凭什么她痛苦万分,而他却能同没事儿人一般高枕无忧?


    他是个君子,只要诱得他同她亲近,不,只要他心里起一点念头,她就有法子叫他彻底应她。


    秉承着这个心思,即便心底已然开始打怵,巧容看上去仍旧一脸镇定,也不将画收起,就那么大咧咧地将画轴握在手心。


    “三爷做什么急着赶我?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您学问渊博,想来对这些东西也分外熟悉,我回去了看不明白,那可如何是好,不如还是待在这里看为妙,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直接问您,岂不便宜?”


    她往前一步,像个单纯的好学生。


    “我往日都是在这里同您读书写字,今日,怎得就不成了。”


    “三爷,您究竟在怕什么?”


    她眼中清晰倒映出男人清隽的脸庞,与他越靠越近,近到像他将手指抵在她舌尖上,替她拿鱼刺那日,那次他是心无旁骛,而这回......


    “三爷!”


    忽得,门外传来赵忠的声音,巧容还不曾回过神,只觉手腕上一沉,却是陆烛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将人带画一同遮住。


    “什么事?”


    赵忠丝毫不曾察觉到里头发生了什么,只是回禀道:“回三爷的话,下雨了,香柳给姑娘送蓑衣和斗笠来,可要让她进去?”


    听见里头淡淡应了一声,赵忠回头看香柳一眼,香柳于是掀帘进去,将东西放在门口的桌上。


    出去时,香柳余光瞥见自家姑娘被陆烛护在身后,手上好似还拿着什么东西,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一眼。


    待瞧见陆烛眼神扫过来,她脊背猛然一凛,连忙低下头,重新掀帘子,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屋内,巧容站在陆烛身后,鼻端闻到他身上那近在咫尺的清冽香气,眼睫微颤,手指在他衣衫上越攥越紧,最后趁他没注意,伸出食指,在他紧实的脊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夏日里的衣裳本就单薄,她又留有葱白的指甲,只是轻轻一下,落在陆烛身上,却也如赤身裸|体被她触碰一般,瞬间留下一阵瘙痒。


    巧容清楚地察觉到男人瞬间的紧绷,在香柳离开后,她从他身后出来,看着他望向她的那双眼睛,问:“下雨了,您还要赶我回去么?”


    她从小身子不好,每到雨天便容易着凉,如今外头下那样大的雨,若是淋坏了,必然生病。


    陆烛知道眼前人在故意拿捏自己,用他最在意的,她的身体。


    可他偏偏没有办法。


    ‘轰隆''一声惊雷,雨势越发大起来,临窗的芭蕉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陆烛指了指屏风后那张巧容以往常用的桌子,“既要看,就安静些,到那儿去。”


    巧容嘴角翘起,“多谢三爷。”随即抱着画和匣子转身。


    陆烛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手背在身后,抿唇不语,脊背上那一点微弱的痒意似乎还在蔓延,没个消停的时候。


    一想到小姑娘正在里头看什么东西,他眼底的那一片黑雾便愈加浓烈。


    偏她还不老实,总是说看不明白,非要拿着画让他指点一二。


    “他们只这样脱了衣裳,互相抱在一起,就行了么,我听旁人说这事儿可让人身心愉悦,可这女子为何紧蹙眉头,是觉得难受不成?”


    见陆烛不语,巧容收起画卷,歪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她是太快活了,所以才回如此,对么?”


    一滴黑墨‘啪’的一下落在陆烛身前的白纸上,将上面写好的清心咒染黑。


    陆烛将纸张收起,起身掀帘出去,然而刚走入雨中,便听身后赵忠一阵惊呼。


    “姑娘!”


    回过头,果然见巧容一同跟了出来,雨滴打在她的身子上,将她本就单薄的衣衫打得半湿。


    陆烛大步过去,抢过赵忠手中的雨伞遮在她头顶,蹙眉道:“不是要看画,跟着出来做什么?”


    巧容仰头看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拉着他的衣袖问:“您要去哪儿?”


    她语气可怜,仿佛这些时日两人之间的争执都不复存在,她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肆无忌惮同他撒娇的小姑娘。


    雨太大,她的裙摆近乎湿透,陆烛执伞不方便,只能单手将人抱起,叫她坐落在自己臂弯,一边走一边对底下人吩咐:“着人熬制一碗姜汤,再去取一套姑娘的新衣裳来。”


    “两碗。”巧容在他臂上道:“给你们三爷也添一碗。”


    赵忠几人看着两人这个架势,在外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一声去了。


    雨天路滑,台阶又高,陆烛往上走时,巧容的身子便顺着他的臂弯往下滑,以至于她要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陆烛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害怕,十分自然地将她往上抛起接住,而这个动作,却叫巧容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一副春宫画来。


    男人穿着齐整,而他怀中的女人却只着一件轻薄纱衣,露出两条纤细雪白的长腿,挂在男人的腰腹之上,为怕她掉下去,男人的一只手托在女人的臀下,做出向上抛的动作。


    与如今她与陆烛的画面十分相似。


    被她盯着的陆烛自然不知她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扔掉油伞,将人抱进了屋。


    人刚被他放在地上,正要训斥几句,明知自己身子不好还要跟着跑出去,却见她用帕子捂鼻,开始打起喷嚏来。


    陆烛抿唇:“把外头的湿衣裳脱了。”


    听见这话,巧容不禁抬眼看他:“三爷,这不好吧,往后我还要嫁人呢,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她在用他的话堵他。


    陆烛被气笑了:“你想生病?”


    想起那些难喝的药,巧容摇头,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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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可不知是因为着凉还是紧张,她颈间的盘扣却总是解不开,只好对已然去向外间的陆烛求助。


    陆烛平日里不喜人打扰,因此书房除了赵忠和几个小厮,并没丫头伺候,唯一能帮忙的香柳也被差去取衣裳,因此这时,竟无一人能用。


    听着里头人已然开始轻声咳嗽,陆烛终于进去。


    他先是看清楚巧容盘扣的位置,随即抬手,转过脸去。


    巧容感受着陆烛的手指在自己颈间动作,手上的热气时不时传到那一小块,她露出的皮肉上,忍不住呼吸加重。


    此刻,她无比地认清楚一个事实——


    陆烛在解她的衣裳。


    虽然是她算计来的,对方不过是为她身体着想,并没旁的意思,但仍挡不住她内心的雀跃和欢喜。


    他会有感觉么,还是......仍和从前一般,只当是长辈对小辈一次普通的帮忙?


    巧容垂眼,看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轻轻在上头吹了口气。


    那替她解盘扣的手一顿,紧接着,只听男人对她道:“好了。”


    随即转身出去。


    巧容看到他走出碧纱橱,到了外间,开始着手收拾她落在桌上的春宫图,从头到尾,显得极其平静。


    巧容有些不甘心,凭什么他能这般轻易挑起自己的欲|望,而他却永远能这般波澜不惊?


    “三爷,我瞧那画上的人还会自渎,您会么?”


    看见陆烛忽然停下动作,她乘胜追击:“若会的话,您自渎的时候,想的是谁?”


    陆烛将匣子阖上,转头隔着帐子看她。


    巧容外裳褪掉,已然裹上一层被褥,笑:“您别生气,我不过好奇罢了,您若不想说,就当没听见就是了。”


    陆烛没有做声,待下人端来姜汤,并为巧容换好衣裳,雨也停了。


    巧容便从里头出来,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仿佛今日她说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都只是陆烛的错觉。


    她当着香柳的面,对他恭敬行礼:“多谢三爷细心教诲,巧容今日受教,至于匣子里的东西,便留在这儿,也算是我孝敬您的一点儿心意,若何时您想我了,便拿出来翻翻。”


    香柳正在感叹姑娘当真是孝顺,便见陆烛悄然蹙起眉头。


    三爷怎么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难道是姑娘送的东西,三爷他不喜欢?


    看着主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后,陆烛终于缓缓抬眼,看了一眼那装满春宫图的匣子,又想起方才巧容问的那句话,眸色沉沉。


    他会自渎。


    而彼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她。


    可只有一次罢了,并不能证明什么。


    博山炉里升起袅袅香烟,他那张清隽的脸陷在里头,神色瞧不分明。


    良久,他才终于抬头,唤赵忠进来。


    “三爷。”赵忠行礼,然而等了许久,终究是不曾等到陆烛的吩咐,他似乎正在琢磨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想得格外出神。


    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赵忠才听他道:“曹国公府上不是递了帖子想同我见一面,你去写回帖,就说我同意了。”


    “三爷这是......”


    陆烛望向窗外屋檐上还在滴落的雨滴,声音沉静。


    “商量孩子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