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被抚养的第三年

    她似乎在好奇他在做什么,歪着头看他少许功夫,忽然开始冲他笑起来。


    目光清凌凌,唇角微扬,左边那颗白馥馥的小虎牙露出来少许,尖尖抵在软肉上,映衬得那唇|瓣越发饱满红润。


    “三叔。”她的声音极轻,像一片羽毛,飘然落在他裸露的肩颈上,热气漫上来,熏湿了她轻薄的衣衫,显露出领口那块雪白的皮肉。


    “您在做什么?”


    ‘哗啦——’一声,水面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从水底翻涌出来,久久不曾平静。


    一滴水从陆烛鬓边缓缓往下流,经过下巴,‘啪嗒’一下落入胸膛之上。


    他眼底一片浓雾,垂眼看了下摇晃的水面,眉头悄无声息地蹙起。


    他怎么会想到她?在这种时候。


    水面还在不停晃悠,波荡的水声轻轻浅浅,在他耳边响动,似乎没个停歇的时候。


    夜色已深,三更的梆子隔着重重院落和墙壁传过来,陆烛从浴桶中起身,也不擦拭,就这么抓过寝衣披在身上到里屋去。


    躺在床榻之上,许久不曾合眼,待到天亮,依旧同往常一般,起身换上官服,前去上朝。


    临走前,回头望向巧容院落的方向,见灰青的天色下,视线被花树、白墙遮挡着,什么都看不见,终于回过头来,冲早候着的赵忠等人道:“走吧。”


    -


    自那日陆烛暗自拒绝巧容,同意她同梁景楼来往之后,她倒是安静了好一段时日。


    没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没再闹着让陆烛答应同她好,反而跟着老太太,到佛堂里念了好几日的经书。


    老太太见她学得认真,又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担心她真想出家,便赶她回去。


    “年纪轻轻的,成日家同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待在一起做什么。”


    巧容嘴巴一撇,说:“三叔欺负我。”


    这倒是奇了,自己那个儿子平日里将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能欺负她?


    “怎么欺负的?”


    巧容不吭声,他不接受她的爱,也不让她爱他,这难道还不是欺负?


    可这些话,她没法同老太太说,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不能叫她为自己的这些小事操心。


    见她不说,老太太也不逼迫,只闭眼捏着佛珠问:“选了这么些日子,人选可定下来了?”


    她在说选未婚夫的事儿。


    巧容咬唇,想到陆烛对梁景楼的态度转变,心底一阵失落,“快了。”


    老太太点头:“选中了,叫人家来提亲,过了三书六礼,你就该绣盖头、看嫁妆画,之后......”


    巧容问:“嫁妆画是什么?”


    老太太睁开眼,一旁伺候的婆子上前笑道:“姑娘养在深闺,哪里知道这些,所谓嫁妆画,就是图个好听,其实就是春宫图,教新娘子过门后怎么同新郎做那事儿的。”


    “什么事?”


    “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


    巧容原先还不曾反应过来,等回到自己屋内,想到那婆子说话时意有所指的神色,忽然猜到了八九分。


    于是映着大日头,巧容一路穿过假山池塘,来到陆烛的书房,说有事见他,他今日休沐,她知道,他多半就在此地。


    只是往日她随便进的书房,今日却罕见的被人阻拦,那拦她的小厮脸上堆着笑,一脸为难模样。


    “姑娘来得不巧,三爷不在,到冯大人家贺喜去了,他家新添了个小子,今儿举行百日宴呢。”


    百日宴?巧容记得腊月里冯家刚举行过,这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他家夫人又生了?


    巧容‘哦’了一声,继续往里走,“他不在,我在里头等就是。”


    小厮见她不信,连忙又道:“姑娘姑娘,里头正洒扫呢,都是尘土,没得呛着姑娘。”


    巧容看他,小厮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三爷的书房每日都要打扫,哪儿来的尘土,“......姑娘,您别为难小的。”


    “我不为难你。”巧容转身坐在那边穿廊的美人靠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三爷何时回来,告诉我一声。”


    小厮一脸为难,没了法子,只好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从书房掀帘子出来,走至巧容跟前。


    “姑娘,三爷让您进去。”


    就知道是在骗她。


    巧容起身,抬脚上了台阶,书房内,陆烛正在桌上写什么东西,巧容走过去,给他道了个万福,说明来意。


    “你说,你要什么?”


    巧容一脸淡然,在旁边官帽椅上坐下,端起新上的茶汤呷了两口。


    “避火图,听说他们都叫它春宫图,三爷要有,给我两幅。”


    见陆烛盯着她看,巧容嫣然一笑:“怎么,三爷以为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旁的事儿?”


    陆烛此刻已然没功夫去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蹙眉:“你同谁学的这些。”


    一个大家闺秀,讲‘春宫图’三个字好似家常便饭一般,她究竟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本以为他同意她同梁景楼的事后,她会安分几日,没成想她又开始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是谁教给她的,梁景楼?


    “三爷别生气。”巧容像是半点不曾意识到男人的不满,搁下茶碗。


    “您放心,往日的事我已然想通,不会再缠着您不放,只是既然我要嫁人,就自然应该准备嫁人之后的事宜,我在这里没有血亲,有些事自然只能麻烦三爷您来操办,若是三爷不想管,也没什么,我也可以找别人帮忙。”


    “找谁?”


    “不知道,可能是梁——”


    瞧见陆烛脸色越发沉郁,巧容的声音这才渐渐低下去。


    “三爷若不想我找旁人,答应我就是了。”


    话毕,书房内一阵长久的寂静,叫巧容好似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等事情定了,自然会有人教你。”良久,陆烛终于从书桌后站起身,面色却有些不大好。


    他一方面为她放下对自己的心意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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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另一方面又止不住地为她操心。


    让外男来给她弄那些东西,亏她想得出来。


    陆烛想教导她不能再这般大咧咧地在男人面前提这些事,即便是他也不成,可话到嘴边,却终究还是默然。


    自从她向他告知心意之后,他越发意识到她已经长大,自己应当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往日正是因为自己同她太过亲近,才致使她对自己混淆了感情,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可,他若是不管,这世上还有谁会护着她。


    “可我的东西,都是要经您的手,所以我才来找您。”巧容道:“就算要人教,我也想提前看看,免得到时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接受。”巧容看向陆烛,意有所指:“毕竟,我之前只想过同您有肌肤之亲,若要嫁人,床上的人便换了一个,我总要做好心理准备。”


    ‘啪’的一下,陆烛手中的茶碗被撂在几案上,下颚收紧。


    谁教她说的这种话!


    她这话不但大胆,而且诛心,陆烛想要动怒,却始终张不了口。


    在她母亲刚离开那一年,底下的奴仆趁她没人看管,将麻风病人穿过的衣裳给她用,致使她险些丧命。


    因此就像她所言,这些年她的东西,从贴身的里衣,到平日里用的瓷器古玩,甚至是每月那几日要用的月事带,都要经过他的手才能送到她屋里。


    因此她在嫁人之前,朝他要避火图,合情合理,因为即便她不要,他往后也要差人送到她手中,只不过晚一些时日罢了。


    只是她说话也太没有忌讳,这般言行无状,难不成不明白即便他不再是她的三叔,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在他面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就仗着自己疼她,拿她没办法!


    若是他能硬下心肠也就罢了,可偏偏......


    陆烛抿唇,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唤底下婆子进来。


    在听完陆烛嘱咐的事情后,那婆子微微吃惊,但只以为是陆烛自己要用,因此答应了一声便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婆子便从外头回来,将一个描金匣子交给陆烛。


    待她走后,陆烛方叫巧容从里头出来,叫人将匣子拿走。


    却不料巧容看到匣子后,却并不走,反而上前将其打开,当着陆烛的面儿,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眼见着陆烛蹙眉要动怒,巧容笑对他道:“三爷别恼,我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我为人蠢笨,从没见过这个,若是叫人拿旁的东西骗了就不好了,所以还请您掌掌眼。”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一副画卷展开。


    只见花草掩映之下,房屋门窗大开,露出正当中一架硕大的架子床来。


    而那架子床上,正卧着衣衫半褪的两个男女,女人一条腿被男人抱在肩头,正压在一处互相弄嘴咂舌,场面好不香|艳。


    “三爷,这画,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