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关于去沪市上大学

作品:《小娇妻挺孕肚,三个哥哥轮流哄!

    ……


    意识猛地被一阵剧痛拉扯,眼前的紫藤花海瞬间破碎。


    “产妇心率下降!血压在掉!”


    “快!准备肾上腺素!”


    医生和护士焦急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林落晚挣扎着,却又被卷入了另一段更冰冷、更刺骨的回忆里。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的前夜,她抱着亲手画的设计稿,想去书房找叶正德,告诉他自己想考京城的美术学院。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秦岚温柔的笑语。


    “……我们晚晚也成年了,真是个大姑娘了。琛明啊,你从小就最疼她,你看……”


    林落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门后那尊巨大的青花瓷瓶旁,冰凉的瓶身硌得她手臂生疼。


    她听到了叶琛明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沉稳,不带一丝情感的起伏。


    “母亲,您想说什么?”


    “傻孩子,”秦岚的语气里满是宠溺,“晚晚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看在眼里。等她毕了业,你们就把婚事办了吧,亲上加亲,多好。”


    林落晚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膛。她攥着画稿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门缝。


    她在期待,期待那个她仰望了十年的男人,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然后,她听到了那句,将她所有爱慕与幻想,全部凌迟处死的话。


    “不可能。”


    叶琛明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


    “晚晚只是妹妹,永远都只会是妹妹。”


    轰——


    林落晚眼底浮现出绝望。


    妹妹。


    妹妹。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让她血肉模糊。


    原来,她所有的暗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天真幻想。


    原来,他那些为数不多的好,只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责任。


    原来,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


    书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她踉跄着跑回房间,将自己锁了起来。


    那一夜,她撕掉了所有的设计稿,在大学志愿申请表上,颤抖着,一笔一划地填下了那两个字——


    沪市。


    她要逃。


    逃离京城,逃离叶家。


    逃离……叶琛明。


    “琛明……”


    病床上,林落晚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一声破碎的、几不可闻的呓语。


    一滴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入鬓角。


    她逃了那么远,兜兜转转,为什么……还是回到了原点?


    那滴泪,灼穿了层层叠叠的记忆,将林落晚下坠的意识烫出了一个缺口。


    无尽的黑暗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得近乎不真实的暖光。


    她仿佛漂浮在一片温热的羊水中,所有的疼痛和冰冷都被隔绝在外。


    身体轻盈,前所未有的安宁。


    那片熟悉的紫藤花瀑再次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孤单的午后。


    阳光穿过花架,在草地上筛下细碎的金光。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


    她看见了叶琛明。


    他不再是那个清冷疏离的少年,也不是那个在书房里说出决绝话语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眉眼间的锋利棱角被暖阳融化,化作了一汪深邃温柔的湖泊。


    而他的身边,围绕着三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女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小裙,面色有些苍白,像一朵易碎的栀子花。


    她不吵不闹,只是伸出小手,紧紧攥着叶琛明的衣角,一双乌黑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带着全然的依赖。


    另一个女孩粉雕玉琢,像个洋娃娃。她正嘟着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委屈地指着一只飞远的蝴蝶:“爸爸……要……蝴蝶飞走了……”


    还有个男孩,虎头虎脑,精力旺盛得像一头小豹子。他正抱着一个缩小版的篮球,在草地上跌跌撞撞地跑着,咯咯的笑声清脆响亮。


    叶琛明竟没有一丝不耐。


    他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拭去那个娇气包女儿脸上的泪水,声音温醇低沉:“阿晚不哭,爸爸明天再给你抓一只更漂亮的。”


    然后,他将那个一直牵着他衣角的孱弱女孩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另一只手还不忘朝那个满场疯跑的小子招了招:“凌霄,慢一点,别摔了。”


    那男孩闻言,立刻刹住脚,抱着篮球“咚咚咚”地跑回来,仰起一张圆墩墩的小脸,奶声奶气地炫耀:“爸爸你看!我比三叔叔还厉害!”


    叶琛明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腕上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佛珠,此刻正被怀里那个叫“阿晚”的女孩抓在手里,当成了新奇的玩具,一颗一颗地数着。


    岁月静好,仿佛一幅被定格的油画。


    林落晚怔怔地看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涨。


    这是……她的孩子吗?


    和他的?


    就在这时,画中的叶琛明忽然抬起了头,目光穿过紫藤花海,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薄唇轻启,无声地对她说了两个字。


    ——晚晚。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温暖的阳光和紫藤花海瞬间褪色,尖锐的仪器蜂鸣声、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沉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一道惊喜的呼喊划破了寂静。


    “醒了!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