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梦梦看着他们惊恐的模样，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只是开始，你们欠我的。


    我会让你们一一偿还，一点都不会少。”


    很快，她将老夫人、秦钰和韦梦想三人的指甲都拔光了。


    三人的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疼得或昏迷或抽搐，再无之前的嚣张。


    韦梦梦扔掉钳子，转身来到韦恒和韦源所在的牢房。


    韦源见到韦梦梦进来，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公……公主饶命……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从未害过你……


    求你放过我吧……”


    韦梦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过他颤抖的脊背，声音冷漠：“你确实从未亲手害过本公主？


    可你祖母、你母亲伤害过本公主，杀了本公主母亲！


    所以，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韦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从未亲手加害过韦梦梦，却在无形中吸食着韦梦梦母女的骨血长大。


    享受着本该属于韦梦梦的一切，这“无辜”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韦梦梦蹲下身，指尖挑起韦源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少年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像只被抓住的兔子，全然没有半分侯府公子的风骨。


    “韦恒，”


    韦梦梦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你儿子，打算怎么处置？”


    韦恒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语气坚决：“他不是我儿子，别用他来恶心我。


    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儿子，韦琦。


    求求你，看在他年幼无辜的份上，放他一条活路。”


    韦恒说完，站起身，郑重地给韦梦梦鞠了一个躬，姿态卑微却带着一丝恳求。


    当他猜到韦琦可能在公主府时，他就知道，韦梦梦不会为难韦琦和李斐——毕竟，她们两人才真正算是她的亲人。


    只要他不在了，那她们一定能活得安稳。


    韦梦梦只是疑惑地看着韦恒，不难猜出他的想法。


    这样也好……人不在了，债也便了了。


    韦恒的脊背挺得笔直，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知道韦梦梦看穿了他的心思，韦梦梦虽然狠厉，却不会乱牵连无辜之人。


    韦琦是他唯一的念想，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公主，”


    韦恒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交代后事，“是我没保护好你母亲，我难辞其咎，不会拿这些来为自己开脱。


    只求你，韦琦是无辜的，放他一条生路。”


    韦梦梦指尖在钳柄上轻轻摩挲，目光落在韦恒布满风霜的脸上。


    这个男人隐忍半生，用最惨烈的方式报了仇，如今又要用自己的命来护最后一点血脉。


    她忽然想起李菲儿临终前的眼神，也是这般护犊情深，令人动容。


    “可以。”


    她松开钳柄，金属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韦琦……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保他一世无忧。”


    两人的对话，被隔壁牢房的老夫人和秦钰她们听到了。


    她们挣扎着抬起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韦恒竟然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们千防万防，还是让他留下了自己的种！


    她们恨得牙痒痒，很想起来质问韦恒。


    可浑身的伤痛让她们连动一下都困难，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韦恒。


    韦恒听到韦梦梦的承诺，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知道这承诺背后的代价。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牢房的石壁！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从他额头涌出。


    “爹！”


    韦源撕心裂肺地哭喊，却被铁链死死锁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韦恒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嘴角还凝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韦梦梦没想到，韦源竟然会为韦恒伤心。


    看来，那帮人也不是全都狼心狗肺，还有一丝残存的人性。


    “青禾，把韦恒抬下去，给他一口棺材，好好安葬。”


    韦梦梦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


    青禾早已带着太医在一旁等候，只是低着头，不敢多看牢房里的惨状。


    太医看到这场景，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这位升平公主是得罪不起的。


    青禾领命，立刻吩咐身后的侍卫，小心翼翼地把韦恒抬走。


    “青禾，”


    韦梦梦又道，“把韦源扔到乱葬岗，看好他。


    不许任何人靠近。


    不许给任何吃的喝的。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离开那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


    “是，公主。”青禾恭敬地应道。


    处理完韦源，韦梦梦再次回到老夫人她们的牢房。


    秦钰正抱着断腕的韦梦想低声啜泣，老夫人则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当韦恒的那刻，她们怕了，真的怕了。


    “看来你们精神不错，还有力气哭。”


    韦梦梦掂了掂手中的鞭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接下来，该尝尝冰窟的滋味了。”


    她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便抬着一桶冰水走了进来，“哗啦”一声，将冰水狠狠泼在三人身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单薄的囚服，渗入肌肤，冻得人骨头都在发疼。


    老夫人本就受了重伤，此刻更是疼得蜷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牢房里格外刺耳。


    秦钰和韦梦想也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却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这冰水冷得像刀子，一点点剐着他们的骨头，让他们切身体会到韦梦梦当年在冰窟里的绝望与痛苦。


    “这才只是第一天。”


    韦梦梦的声音隔着冰冷的雾气传来，像来自地狱的宣判，“往后每一天，我都会让你们想起一件当年做过的恶事。


    什么时候想全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老夫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恨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我诅咒你！韦梦梦，我诅咒你永世不得安宁！”


    韦梦梦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带着彻骨的寒意：“我从地狱爬回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安宁过。


    倒是你们，好好在这牢里忏悔吧——毕竟，地狱的门，已经为你们敞开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牢房，走到太医身旁，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把她们看好了，可不能让她们死了。


    我要她们活着，好好地活着，一点点偿还她们的罪孽。”


    太医连忙点头应是，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