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次上门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衙役们走远后,桑南枝将最后一把柴塞进灶膛,火苗“腾”地窜起,把铁锅烧得滚烫。


    她舀起一勺清水倒进锅里,“滋啦”一声,白雾瞬间弥漫开来,裹着葱花和姜末的香气飘向街面。


    “桑丫头,给我来碗馄饨,多加虾皮!”


    隔壁布庄的张掌柜提着算盘走过来,熟稔地往条凳上一坐,“前几天你那桂花糖糕卖得可真火,我家那口子念叨了一晚上。”


    桑南枝笑着应着,手里的铜勺在锅里轻快地搅动。


    馄饨在沸水里翻滚,像一群白胖的小鱼。她往碗里撒着虾皮、紫菜,最后淋上一勺滚烫的骨汤,香气愈发浓郁。


    “张掌柜,您的馄饨。”


    她把碗递过去,又转身掀开蒸笼,里面的桂花糖糕冒着热气,金黄的糕体上撒着一层细密的白糖,像落了层薄雪。


    “给我来两笼糖糕,打包。”


    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路过,放下担子擦了擦汗,“我家小孙子就爱吃你做的,说比城里铺子卖的还香。”


    桑南枝麻利地用荷叶把糖糕包好,系上草绳递给货郎。


    “刚出锅的,小心烫。”


    货郎接过糖糕,付了钱,挑着担子哼着小曲走了。阳光透过蓝布棚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桑南枝忙碌的身影上,暖洋洋的。


    卖豆腐脑的李婶凑过来,看着蒸笼里的糖糕直咂嘴:“枝丫头,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我家那口子也想让我学做糖糕,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能学会不?”


    桑南枝笑着说:“李婶您要是想学,我教您啊。”


    “其实也不难,就是面要揉到位,糖桂花要舍得放。”


    正说着,几个背着书包的孩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围着摊子嚷嚷着要吃糖糕。


    桑南枝连忙拿出几个小一点的糖糕递给他们,看着他们吃得满嘴是糖。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


    桑南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忙碌。


    独轮车上的食材渐渐少了,铜板却在钱袋里越积越多。


    反倒让她心里格外踏实。


    “枝丫头,歇会儿吧,喝碗水。”


    黄寡妇提着一个瓦罐走过来,里面盛着凉好的绿豆汤。


    桑南枝接过瓦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绿豆的清爽瞬间驱散了疲惫。


    “黄婶,您怎么来了?”


    “看你这阵子累,给你送点解暑的。”


    黄寡妇看着摊子前络绎不绝的顾客,眼里满是高兴,“看来你这新方子是成了,往后日子肯定能越来越好。”


    桑南枝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干劲。


    只要好好摆摊,用心做好每一份食物,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午后的阳光渐渐柔和,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些。


    桑南枝趁着空闲,把摊子收拾了一下,又和好面,准备做傍晚要卖的葱油饼。


    动作熟练而麻利,擀面皮、抹油、撒葱花,一气呵成。


    随着傍晚的到来,街上又热闹起来。桑南枝的葱油饼刚一出锅,就被抢购一空。


    她看着空了的蒸笼和鼓鼓的钱袋,脸上也一阵乐。


    没了那些心事,如今多少还能赚上点银子……


    死里逃生后活的不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日子?


    收摊的时候,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桑南枝推着独轮车,慢悠悠地往家走。车斗里的锅碗瓢盆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拐进巷口,桑南枝推着独轮车的手猛地顿住。


    巷子口那棵老槐树下,赫然停着一架明黄色的御撵,檐角的鎏金铃铛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反射的余晖刺得人睁不开眼。


    四个穿着锦衣的侍卫守在旁边,腰间的佩刀在暮色里闪着寒光。


    桑南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独轮车的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她下意识想把车往回推,可车轮刚动了半寸,就见侍卫的目光齐刷刷扫了过来。


    手心的汗瞬间浸湿了车把,她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往巷子里走。


    这御撵……怎么会停在这种平民住的陋巷?


    离自家院门还有几步远时,就见黄寡妇家那扇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几盏宫灯的光晕。


    桑南枝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


    她悄悄推开门,院里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宫女太监垂手侍立在院中,个个敛声屏气。


    院子正中的石桌旁,坐着个穿着烟霞色宫装的女子,乌黑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凤凰步摇,正侧头听着什么。


    仅仅是一个背影,桑南枝就认出了她。


    是贤妃。


    她手里的独轮车“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打破了院里的死寂。


    贤妃缓缓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却没传到眼底:“桑姑娘,回来得正好。”


    桑南枝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攥着车把才勉强站稳。


    她不明白,像贤妃这样金枝玉叶的人物,怎么会屈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还特意等她。


    “娘……娘娘?”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贤妃没回答,只是对身旁的宫女示意了一下。


    宫女捧着个锦盒走上前,打开后里面是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在宫灯下闪着晃眼的光。


    “前几日的事,是本宫误会你了。”


    贤妃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锭金子,算是本宫给你的赔礼。”


    桑南枝的目光落在金元宝上,又飞快地移开,头垂得更低了。


    “民女……民女不敢要。”


    她现在只想离这些权贵远远的,安安稳稳地摆她的摊子。


    这金元宝在她看来,比北镇抚司的刑具还要吓人。


    贤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拒绝。


    她端起宫女奉上的茶,轻轻吹了吹浮沫:“桑姑娘是在怪本宫?”


    “民女不敢!”


    桑南枝急忙摆手,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娘娘是万金之躯,能来民女这小院,是……是小院的福气。”


    她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词句,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惹来什么祸事。


    黄寡妇从屋里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没纳完的鞋底。


    “娘娘,枝丫头她……她是个实诚人,不会说话,您别见怪。”


    贤妃看了黄寡妇一眼,嘴角的笑意深了些:“黄嬷嬷不必紧张,本宫今日来,只是想尝尝桑姑娘做的吃食。”


    “之前你去了宫里,虽然是本宫有意,可却一直都没吃到你新作的吃食。”


    贤妃淡淡的瞥了一眼桑南枝,“今儿个本宫亲自登门,不打算给本宫露两手?”


    桑南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贤妃是在说她的桂花糕。


    她连忙点头:“有……有的,民女这就去做。”


    说着,她就想往厨房钻,仿佛那里是唯一的避难所。


    “不必了。”


    贤妃叫住她,“本宫已经让御厨取了些食材,就在你这院里做吧。”


    “本宫也想再看看桑姑娘的手艺。”